齊鳳婭非但沒有惱意,反而笑意盈盈:“若不是寵你之人,又豈會放任你在府邸胡鬧半年?若不是寵你之人,又怎麼千里迢迢將你帶在身邊?”
梓童嘟嘴:“他那分明是懼怕我的身份!”
“你確定?”齊鳳婭好整以暇盯着梓童,試圖將她心思看穿。
“確定!”梓童重重點頭:‘他對我的好,肯定是因爲我的身份!’
看出梓童心中所想,齊鳳婭笑:“我怎麼覺得,他好像並未將你當作公主看待!”
“……”經齊鳳婭一說,梓童倏然想起,子賽兇她、揍她時的情景;梓童糾結了,他好像真未將她當作公主看待。
凝視梓童糾結神情,齊鳳婭眼底劃過一抹八卦意味:“你呢?如何看待人家?是臣子還是……”齊鳳婭促狹一笑:“……喜歡之人?”
“你、你別胡說!”梓童柔荑不由輕姣,眼神不知該落於何處。
“我胡說?!”齊鳳婭身子微微前傾:“你若不喜歡人家,會在人家府邸賴上半年?你若不喜歡人家,你會千里迢迢跟隨?”
“我、我……”梓童‘我’了半天,總算找到合理的藉口:“……我這是報復,他當時對我用刑之仇!”
“是嗎?”齊鳳婭似笑非笑:“你的報復,還真無關痛癢!”
“你這話什麼意思?”梓童柳眉,糾結成一條毛毛蟲。
“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不喜歡人家,就狠狠的一次報復個夠;從此以後,永不往來!”齊鳳婭支着下巴,眸光緊盯梓童臉上每一處神情:“你真的捨得,與人家老死不相往來?”
梓童想像一下,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子賽的情景,心中下意識的排斥。
“怎麼?捨不得?”齊鳳婭一眼便看穿梓童的小心思。
“我、我哪有捨不得!”梓童嘴巴強硬,臉頰卻出現一抹可疑紅暈
“臉都紅了,還死不承認!”齊鳳婭送與她一枚,敢做不敢當的眼神。
“我、我纔沒有!”梓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捂住臉頰:“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話音落,逃也似的離去。
凝視梓童背影,齊鳳婭失笑。
“她終於捨得離開了!”東方旭驍聲音,毫無預兆傳進齊鳳婭耳中。
齊鳳婭意外回眸:“你沒睡?”
“你若被人下毒,還有心情睡覺?”東方旭驍不回反問。
“……”齊鳳婭。
東方旭驍在她身側坐下,神色認真:“你追我逃的日子,已過去半年之久,我們今日就好好談談!”
“你想談什麼?”齊鳳婭眼底,不由自主生出一抹警惕。
凝視她眸中情緒,東方旭驍輕嘆:“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會接受你;所以,還是趁早放棄吧!也免得將來有一天,我們落得彼此傷害的下場!”
齊鳳婭靜靜注視東方旭驍,沉默良久幽幽開口:“你還在恨我!”
“事情已過去如此之久,談不上什麼恨不恨,只是……”東方旭驍眼底閃過一抹歉意:“……我無法接受你!”
“你分明是恨我!”除了恨,還有什麼理由讓你拒絕與我?
看出齊鳳婭心中所想,東方旭驍開口:“我不接受你,並不是因爲我恨你;而是因爲……”凝視齊鳳婭,一字一句道:“……我、已、有、喜、歡、之、人!”
齊鳳婭愣,隨即平靜開口:“我不信!”
彷彿早已知曉,她會如此說,東方旭驍不急不躁:“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子賽與梓童公主,他們都很清楚,我喜歡的是何人?”
見他神色認真,齊鳳婭心尖忍不住抽搐:“不可能!若真是如此,爲何方纔她未對我提起?”
“這你就要去問她了!”東方旭驍儘量使自己不要激動:“話已至此,你應該可以將解藥交給我了吧?”
“不可能!”齊鳳婭猛然起身:“說來說去,你還是想從我身邊逃離!”
“你希望,留一個不愛你之人在身邊?”東方旭驍擡眸,靜靜凝視齊鳳婭。
“……”齊鳳婭。
廂房內,陷入深深的沉默,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我們之間,真要鬧到不可收拾的田地,你才肯罷休?”東方旭驍心中,閃過一抹無名怒火。
“對!”齊鳳婭柔荑一點點收緊,眼底泛起薄霧:“反正你休想從我身邊逃離!休想!”
“你簡直不可理喻!”東方旭驍噌然起身,心間怒火傳達眼底。
齊鳳婭胸口不斷起伏,貝齒緊咬櫻脣。
東方旭驍甩手,重新走回內殿。
凝視他的背影,齊鳳婭心中一片淒涼:‘難道,我此生註定無法得到你?註定無法與你相思相守?註定要一個人,承擔往日的所有過錯與錯過?’
梓童離開齊鳳婭廂房,一口氣奔至房中。
雙手捂着依舊滾燙的臉頰,眸中有着濃濃糾結之色:‘我爲何要臉紅?難道真如她所言,我喜歡上了冰塊臉?不!不可能……’梓童搖頭:‘……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冰塊臉?怎麼可能?’
沉浸與自己思緒中的梓童,未注意到從房外走來的小冰。
“公主!您在想什麼?”見梓童久未注意到自己,小冰輕聲詢問。
梓童擡眸,望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小冰,幽幽開口:“你說,冰塊臉對我好嗎?”
“冰塊臉?”小冰蹙眉,顯然未明白梓童口中冰塊臉所指何人。
“子賽!”
小冰了然:“奴婢覺得,子賽大人對公主很好!”隨即不解望着梓童:“公主爲何突然如此問?”
“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梓童哪敢,將心中真正想法告知與她:“你說他對我好,能否舉個例子?”
小冰聞言,想都未想開口:“今日,當子賽大人聽聞公主偷溜出府,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時,臉色當即沉下;奴婢當時好怕,他會出手捏死奴婢!”回想起子賽當時臉色,小冰仍忍不住顫慄:“不過子賽大人發自內心的焦急,卻令奴婢知道,他是真的關心您!”
小冰言語,令梓童本就亂的心,更是亂上加亂:“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會!”
“是!”小冰雖然狐疑,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緒,仍是聽令緩緩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