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琪是個外表極其高雅的女人,一款黑白條紋貂皮短大衣,配以駝色的靴子、皮裙,露出小半截白皙秀致的。脖子上繫着一朵粉紅色的花,烏絲猶如波浪般披散在肩上。
煙燻妝,勾勒的十分濃豔的眼睛,含着審視的光芒上下打量着蘇雪。
經過她一番刻意安排,終於順利地將蘇雪這個女人弄到季澤身邊當秘書,以後的日子她便能高枕無憂了。
這個老氣的醜女人還真是合她眼緣。
莊思琪虛僞地笑了笑,伸手將一張面額不小的支票推到蘇雪面前,“幫我看着澤少爺,如果有什麼不知趣的女人來公司找他,你立刻通知我。”
蘇雪真想破口大罵,到底這算什麼事兒呀。她這個小秘書不但要兼職私人保姆加打雜,如今又升格成特務間諜了?
這位莊小姐,蘇雪是知道的。她的父親莊天平是業內赫赫有名的地產大亨,她莊家是靠炒地皮起家,如今樓盤生意做的十分紅火,是申城排名前十的大富之家。
莊小姐是家中長女,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底長大,呼風喚雨慣了的,她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包括季澤這個花心的男人。
莊小姐要陪澤少爺玩這個馴服與被馴服的遊戲,關她蘇雪什麼事情?
她纔不要插足其中,弄得自己一身腥呢。
蘇雪將支票推回莊思琪面前,“對不起莊小姐,這錢我要不起。”
莊思琪俏臉一沉,“是不是嫌少?”
“您還是找別人監視澤少爺吧。一來,我未必做得長久。二來,我對這事實在是沒興趣。您和澤少爺之間的事,還是您自己去處理吧。”蘇雪說得客氣又疏離,擺明這事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莊思琪最恨別人拒絕她,她是莊家大小姐,生來高傲,“你以爲憑你的學歷經驗就能當總裁秘書麼?”
蘇雪倏地瞪大眼,“您的意思是,這都是您的安排?”
這女人腦袋裡想些什麼鬼東西,爲什麼要安排她到季澤身邊當秘書,若是隻想培養一個監視季澤的間諜,她大可以找熟悉信任的人呀。
莊思琪得意地翹高嘴脣,重新將支票推到她面前,“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我既然可以讓你進來當澤少爺的秘書,自然也能馬上令你捲包袱滾蛋,識時務者爲俊傑不是麼?”
蘇雪氣得小臉發白,捏了捏小拳頭,驀地拿起支票揉成一團丟給目瞪口呆的莊思琪,椅凳在地面上拖動發出難聽的聲音。
“您隨時可以解僱我,不過要記得補我三個月的薪水。”
莊思琪瞠目結舌地望着那個轉身離去的女人,背後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令她無地自容到極致。
“真想不到莊小姐也有吃癟的時候。”富有磁性的聲音灌入她耳中,讓原本動怒的莊思琪愈發覺得難堪。
猛地扭轉頭,望着那個斜靠在窗臺邊,烏黑若水的眼睛裡滿布笑意的男子。
無可否認,季嗔的出色姿容與他哥哥不遑多讓。同樣的俊美,同樣吸人靈魂的眸子叫人看一眼,便免不了心中小鹿亂撞。只是季澤的身上更多的是一份冰冷,而季嗔則不同,他有着致命的慵懶,渾身充斥着懶散的魅力,笑容也含着幾分隨性與痞意。
常年一件T恤,各種花裡胡哨的顏色,不過隨便哪一件穿在他身上都是要了命的好看。整個人都是懶懶散散的,連走路都有些慢吞吞的,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整天都像個好好先生。偏偏此刻眼睛裡含着幾分嘲弄的笑,看得莊思琪惱火極了。
揮了揮手,季嗔旋身之際,一頭烏黑的長絲隨之懶懶散散地覆在腰間,腳步輕晃便朝電梯走去。
四十三層門一開,季嗔噙着一抹笑來到秘書辦公室門口,瞧着那個低頭複印資料的小女人,突然伸手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