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我該死我該死好了吧

媽咪別玩火 094 我該死,我該死好了吧…… 全本 吧

094 我該死,我該死好了吧……(2124字)

打開門進去,小手觸碰到放置在一邊的感應水晶,燈,突然間亮了。

像是夢幻中童話公主的溫馨小窩,居中一張鋪着粉藍色拖曳及地牀單的橢圓形公主牀上,垂地的大幅絲幔左右滑開了,瑩瑩的光在天花板上流動。

此時彷彿置身在一片銀藍色的海底世界中,燈光琉璃閃耀,天花板與牆壁上,似乎有無數小魚在水紋中游動。

蘇雪捂着小嘴,下意識地拍了拍那顆水晶頭。

果不其然,燈光的顏色又全然變成淡淡的粉紅色,整個室內充斥在一片粉嫩的光線中,愈加夢幻了。

蘇雪往後退了一步,再度使勁拍了下水晶,室內回覆成一片雪亮。

天花板與牆壁上的光影流動效果驟然消失,一個偌大的公主房呈現在眼底。

蘇雪試着小步往前跨出,哆嗦着臉色發青,小手拂過一旁梳妝檯上,掛在支形吊架上的各種珠寶首飾。

那些璀璨的鑽石、寶石,幾乎晃花了她的眼睛。

她往後退了一步,慢慢地慢慢地轉過小腦袋,直愣愣地望着對面那排雪白的壁上,好幾張超大的寫真。

照片裡的女孩子笑得十分生動,長長的烏黑的髮絲,柔順地披散在肩頭,一手握着五彩繽紛的氣球,站在湖後那間樹屋下面,青翠的草坪、碧藍的流雲,多麼美麗的一張畫呀。

蘇雪的眼淚莫名沖刷了下來,一手捂着臉,捂住小嘴,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哭。

跟着大腦發出的指令,讓她腳步往前移動,蹲下身子,很順其自然地翻開她牀頭邊的雙層抽屜櫃,從中取出一本尺寸超大的厚厚相簿。

一張一張翻開。

每看一張,眼淚便愈多,最後匯聚成海,滴落在那本相簿上。

是了。

就是這個叫允兒的女孩子。

是她,就是她……

堅定不移地住在季澤的心裡面,紮根盤踞,從來不曾離開過。

她就是子謙所說的那位,住在季澤的心裡,已經死掉的女人……

這個死掉的女人,據說是她秦蘇雪親手把她推出去擋車的。

所以她自私又苟且的活了下來。

而她……季允兒小姐,一條十六歲鮮活的生命,一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子,就這樣親手被她……害死了!

蘇雪捂着臉,心裡一陣陣的抽搐。

爲什麼她會不記得了呢,爲什麼……

她用力捶着她那顆破腦袋,捂着臉任憑淚水淌過手指,胡亂沖刷。

把所有事串聯起來,有一點她幾乎可以肯定了。爲什麼季澤當年竟會娶了她這麼一個平平淡淡的小姑娘。爲什麼季家所有人都那麼不待見她。

原來周婷罵她害死的女孩子……

竟然就是這位季允兒小姐!

季允兒啊!

季家多麼受寵的小公主,季澤最寶貝的妹妹。

她的命,居然硬生生被她秦蘇雪這個惡女人掐斷了。

她好笑地彎起脣角,從某一個方向看過去,會發現她這個慘然的笑容霎是詭異扭曲。

難怪他說,娶她就是爲了給她難堪,讓她守一輩子活寡,他說過一輩子都不會碰她,雖然之後的意外,讓他們彼此緊密聯繫在一起,可他……依然是矛盾掙扎的吧。

每天要面對殺死自己喜愛之人的兇手,心裡就算生出一點點憐愛,都會立即地被他掐死在搖籃裡。

他是恨她的……

蘇雪捂着小臉,視線模糊地定格在相簿中的一頁。

漂亮可愛的季允兒小公主,活潑地勾住她的手臂,兩人都是一身的青色校服,身後的背景是白林高中校門,四個大字,刺穿了她的眼眸。

那時候的季允兒,看上去多麼純真美麗,她並不是會讓人一眼就看中的豔色玫瑰,卻猶如一朵小小的茉-莉,清-爽細緻。

蘇雪的手輕輕摩挲着那張照片。

心裡有個嚴厲的聲音不停在鼓譟,在叫囂:不是這樣的,卑鄙!不是這樣的……事實並不是這樣的!清醒吧!

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甩去這個聲音。

突然聽到一道暴龍似的怒吼在耳邊響起,“***誰允許你擅自進這個房間的?”

蘇雪仰起迷茫的小臉,重重一記耳光落在她玉嫩的臉蛋上。

“嘭!”蘇雪的身子倒了下去,一頭撞在牀頭櫃上的一角,尖銳的疼痛,和着淡淡的血絲,從額角處淌了下來。

出手傷人的季澤,一時被憤怒蒙了眼,這下回過神來,發覺蘇雪爲他所傷,臉色一霎青黑了。

“你……不應該進來這裡。”他咬牙切齒從齒縫裡逼出這句話。

蘇雪有點耳鳴頭昏,甩了甩小腦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個趔俎,背部抵在壁上。

他想伸手去扶,卻給她縮着身體躲開了。

她看他的眼中滿是驚恐,這眼神……讓他莫名地心中一抽,他極力否認這是心疼,極力否認,雖然她此時此刻,蓄滿水珠的大眼睛實在是很無辜很可憐。

那是假象!他惡狠狠地告訴自己!是這個女人一貫行使的手段,決不能被她迷惑。

蘇雪搖晃着身子向外面走。

季澤驀地扯住她的臂膀,“說你爲什麼會在這裡?誰給你鑰匙進來的,不知道這個地方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嘛?你看到什麼,說,你怎麼不說話?”

蘇雪本想死死憋住的淚水,一瞬間被他搖得散開了,心裡發苦,酸澀痛楚地叫着,“我該死,我該死好了吧。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要不你再多打我幾下多踹我幾下,我我受得住的!澤少爺你消消氣吧,我該死,我該死的!我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裡了。我不會玷污這個高貴的地方。我再也不敢進來了!我算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可以碰觸允兒小姐的東西。我是個連替她提鞋都不夠資格的卑鄙無恥的下賤女人啊。對不起對不起,澤少爺,我以後再也不敢進來了,對不起……對不起!不不打了麼?不打那……那我出去了……”

季澤的手僵在了她的臂上,死勁扯着沒肯放手,只有自己清楚,心中冰山的一角在崩塌。

“澤少爺,求你了,澤少爺,讓我出去吧,我在這裡多呆一秒,我便會愈加無地自容。求你了,別再來招我了,求你了,讓我一個人呆着吧,求你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