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上,許歡歡換上了一套病服,依舊暈厥不醒,蒼白的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幾乎跟白色的被單融合在了一起。
夜寒赫的眼裡滿是陰霾,眸底深處還溢着他自己沒有察覺出來的心疼。
該死的,誰那麼狠,居然把她一個人關在了維修中的洗手間,還倒了一桶水,渾身溼噠噠的,怪不得會發燒。
額頭上的傷,醫生已經給她縫合了包紮了。
“醫生,她爲什麼還沒醒來啊?”夜寒赫怒生質問道。
“先生,這位小姐長期營養不良,又受了重傷,渾身又溼透了那麼久,自然比較疲憊,還有點發燒的跡象,不要擔心,我給她打了退燒的藥,很快就醒來的。”
“她營養不良?”夜寒赫錯愕,星眉一沉,難道是因爲六年前那次生產沒調養好身子,落下了病根,目光閃了閃,落在歡歡蒼白的小臉上,低沉的嗓音透着自己未曾察覺的心疼:“怪不得這麼瘦,抱着還咯手。”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紗折射了進來,落在白色的窗紗上,晃映出斑駁的光影,牀榻上的嬌軀動了動,紅脣逸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呻吟。
迷離的美眸在終於看清楚周圍環境後倏然變得徹底清醒,卻因爲額頭上火燒似的疼痛而呻吟了一聲,擡手輕按,等等——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白色的被單,甚至她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的病服。
思緒就像是一團漿糊,有些理不清。
她進了洗手間,突然門就被人從前面跟關了起來,來倒下一桶水潑在她身上,她一不小心,腳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板上,後來,她聽到有人撞開了門板,迷迷糊糊中,她看到的一張既憤怒又擔憂的臉,還有一雙深邃如寒潭的冰眸,那個人,好像是——夜寒赫
天啊!
許歡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去了。
這時候,門板被輕輕的擰開,一道偉岸的身子大步的走了過來,看到牀上醒來的女人,峻冷的眸底不自覺的閃過一絲的歡喜和溫柔:“你醒了。”
“總……總裁……”歡歡擡眸就撞ru男人深邃的眸底,沒由來的緊張席捲全身,她身子不由的僵硬挺直住了。
“還疼不?”他冷峻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的溫柔,目光鎖在她蹙起的黛眉,自己的眉頭也跟着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幫了一張椅子,在她的牀邊坐下。
“呃——”歡歡下意識的斂下眸子,伸手摸了下額頭上的紗布,蠕動了下脣角,說出的話卻因爲傷勢跟發燒而虛弱了許多:“不是很疼了……”
“嗯……”夜寒赫看了她一眼,眉頭更蹙了,終於問出了原因:“你今天怎麼回事?”
低沉而有磁性的男音悠遠如遠古傳來的鐘聲般,衝擊着她的心魂,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似層相識,真的,竟然讓她有一瞬間的迷失。
她皺皺眉,有些疲勞:“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渾身怎麼溼?”他眉頭更皺了,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宛美如玉的側臉,此刻有些的憔悴蒼白。
“是啊,我怎麼渾身都溼透了?”她不解,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病服,心猛的一下子撞到了胸膛口處,呼吸開始加速,這病服誰幫她換的?
是他?心陡然收緊,再收緊!
不能吧,應該是護士吧!
這麼想,她的呼吸順暢多了。
不知爲何,他今早的話聲聲在耳,讓她很想當一隻鴕鳥,不想見到他,可是,爲什麼救自己的人是他呢?
許是,冥冥中,已有註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