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
河兩岸,河風徐徐,楊柳依依,交錯糾纏在一起的柳枝像是情侶們糾纏着互訴柔腸。
河面上,波光瀲灩,在閃爍的燈光下,一圈一圈的漣漪盪漾開去,似要無窮無盡的盪漾而去。
一艘小船停靠在河岸上。
小船上,掛着長長的紅色紗帳,風輕輕吹來,拖曳起紗帳,盪漾起美麗的波紋,紅色紙紗燈籠高掛,充滿了復古的味道,遠遠望去,就如一輪驕陽落入大河中。
船內,擺着一張長方形的桌子,硃紅的底色,黑色的絲絨細線,妖冶十足,兩邊放的是幾張小巧玲瓏的雕花木椅。
船頭,一女子端坐在木椅上,手執一把琵琶,纖纖玉手揮舞間,一首美妙的‘春江花月夜’就這樣流淌了出來,清脆悅耳,又帶着蕩氣迴腸,讓人聽着心曠神怡。
穿着古代宮女服裝的服務員搖曳着裙襬,端着精美的菜餚,整齊的走上來擺好,再恭敬的退下。
遠遠望去,就像在拍古裝戲似的,似夢似幻。
歡歡還沒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都怪,這一切都太夢幻了。
“這席菜,名叫春江花月宴,請你們慢用。”執士在上完菜後,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夜寒赫滿意的點點頭,牽着歡歡的手,踏進了小船中。
在他們的身子探入船艙後,兩個小人兒各執一盞花燈,也跟着跳了上去。
船,緩緩的划動了,盪漾開了一圈一圈閃爍的波紋。
歡歡雙手絞着裙襬,顫抖的眼睫毛出賣了她的緊張,斂下眸子,就看到自己無名指上那枚戒指,緊緊的圈住了她的手指,圈住了她的左心脈,也將圈住了她的一生。
從前,她不敢渴望被愛,不敢去愛,然而,這一刻,一切都變了。
--我們相愛過嗎?
--相愛過!
--多久?
--我在你身邊的日子!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無盡的思念,還是思念!
她沒有看他,他卻一直凝望着她。
她的身後是一片紅色搖曳的紅紗曼,紅色的紙紗燈光從頭頂上傾瀉下來,將她的臉照映得通紅通紅,絕美的臉頰,未施粉黛,卻白裡透紅,染上一層可愛的粉色,精緻的五官,泛着小小的緊張,像是古代的女子在新婚之夜,被丈夫掀開了紅蓋頭後,不敢擡起頭來看她面前的夫君的嬌羞模樣。
他忍不住低喃:“歡歡……”
“呃……”她擡頭,臉頰微微發燙,一瞬間,她看到他眼裡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溫柔與深情,還有他脣畔撩起的弧度如散開而去的漣漪般,讓人心悸不已。
她在他湛藍的眼眸中,看到了一臉嬌羞的自己。
他伸手,將她微涼的雙手包裹入他寬厚溫暖的大手,聲音如水波一把清和細緻:“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戀卿無盡處!”
歡歡完全陷入了迷茫,她的嘴裡緊跟着吟出:“天涯海角重合時,我心方與君訣別!”
這個時候,門紗被掀開,探出了兩顆粉雕玉琢的小腦袋,骨碌骨碌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發現了桌面上兩隻相糾纏的兩隻手。
瑩瑩馬上興奮的跳了起來,深山粉色的小旗袍隨着她扭動着身子跟着搖曳着,還有頭上綁着兩隻可愛的小牛角搖動着,蹦蹦跳跳的模樣,可愛極了:“歐也,爹地跟媽咪終於和好了,我們是完美的一家人。”
“媽咪,爹地,你們好壞哦,都要開吃了,也不叫我們。”天佑故意嘟了粉嫩嫩的嘴巴,抗議着,他身上穿着是一件同系列的長袍,嘟起嘴巴,看起來像個可愛的小老頭。
歡歡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心急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rfph。
夜寒赫深深凝了她一眼,看到她臉頰紅得跟桌上那煮熟的大龍蝦一個顏色,忍不住壞壞的笑了起來:“孩子們,快進來坐,吃大餐了哦!”
兩個孩子扭着圓圓的小pp,就小跑了過去。
瑩瑩肉呼呼的小手剝着一隻大龍蝦,小嘴啃得都是油脂:“爹地,媽咪,晚上我跟天佑要跟你們一起睡。”
聞言,夜寒赫的俊臉有點黑了下來,擡眼看了下對面的歡歡,見她臉頰上浮現可疑的紅暈,快速別開眼,低頭幫瑩瑩剝蝦殼上,心頭一蕩,想也沒想的:“瑩瑩,今晚你跟天佑一起睡。”
瑩瑩骨碌的大眼睛在爹地跟媽咪的臉色流轉着,眼底滑過一絲的狡黠:“爲嘛呀?!”
夜寒赫不斷的衝着歡歡使眼色,見她無動於衷後,只能耐着性子試圖說服她:“一張牀,睡不下四個人,還是分開睡比較舒適,天佑,你說是不是啊?”
“不要嘛,人家長這麼大,還沒跟爹地媽咪一起睡過,別的小朋友都跟爹地媽咪睡的,人家也要嘛!”瑩瑩可憐巴巴的目光看向了歡歡:“媽咪啊!”
歡歡心尖一軟,什麼都依了:“好啦好啦,一起睡,一起睡哈!”
“歡歡……”夜寒赫的俊臉馬上焉了下來了,拿着一雙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還是媽咪最好了,媽咪,我愛你!”瑩瑩肉肉小手摟住了她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毫不吝嗇的吧啦一口。
“兒子……”夜寒赫見她們母女同仇敵愾,爲了今晚的福利,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天佑。
天佑挑了小眉頭,有些詫異他此刻的表情,抖了下下巴,他才無語的撇撇嘴,欣然的接受了這項艱鉅的人物。
小船在河面上饒了很大的一圈後才靠岸,歡歡從木椅上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一陣頭暈目眩,身子竟搖晃了一下,眼前微紅色的光線迅速被黑暗所取代。
“歡,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夜寒赫扶住了她的身子,看到她突然間煞白的臉,眉宇間泛起一縷擔憂:“臉色怎麼突然這麼差!”
歡歡搖了下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視線才又恢復了光明。
“沒事,可能是因爲坐船還吃太飽的原因吧!”她扯脣回他一個安心的笑,心裡的不安更濃,一股的涼意從腳底騰昇起來。
夜寒赫盯着她的眉眼,溫柔的視線帶着一抹犀利,似要從她的眼睛直接看到她的心底,見她的眼睫毛如被驚擾的碟,撲扇不停,眉宇間泛起了一絲的凝重:“走吧!”
繁華的城市隨着夜幕的降臨,優雅的亮出它璀璨的一面。吧有瑩在。
夜魅酒吧里人山人海,無數穿着時尚的年輕男女擠在一起熱舞,舞臺上有幾個穿着黑色比基尼,纏繞着黑沙的美女在跳鋼管舞,重金屬音樂如同重錘敲擊着心臟,那些人像着了魔似的跟着一起興奮狂歡。
這時候,酒吧裡出現了一個絕代風華的男子,頓時,無數雙女子的眼睛被驟然點亮了,紛紛衝着男子的拋出了曖昧的媚眼。
男子卻視而不見,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吧檯邊,一杯一杯的飲着冰酒,似的多年未喝過酒的酒鬼似的,一下子要把這幾年欠下的全部補回來。
暗調的燈光流轉在他寬厚的背影上,有些的寂寥,還有些的落寞。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心的喜歡一個女人,卻也是第一次情場的失意啊!
酒入穿腸肚,罷了,就當做祭祀已死去的愛情,還有即將結束的單身吧!
一杯一杯的飲下,他的理智漸漸的潰散,耳邊的聲音漸漸的混合成了一起,就算是剛坐在他身邊位置的兩個女子的對話,他也聽不清楚了。
隱約中,傳來了一個女子高分貝的聲音:“來兩瓶冰酒,立刻,馬上,現在!!!”
“我的憶連小公主,你沒事吧,情緒很差的樣子。”另外一個叫做冉冉的女子開口:“你怎麼突然剛下飛機,就抓着我來酒吧啊!”
那個叫做憶連的女孩子咬牙切齒的低吼着:“啊啊啊啊啊,我情緒何止是差,簡直就是糟糕透了,該死的臭男人,該死的混蛋,別讓我逮到,哼哼哼哼……”
狠狠的抓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冰酒,她一口飲下,冰涼的感覺帶着辛辣的味道從喉嚨之下,才微微澆滅掉心中那團慍鬱的火:“別提了,別提了,人被跑了,沒抓到!”
“啊,啥人被跑了?”冉冉驚愕的出聲:“憶連,你不是回馬來,想要阻止家裡給你安排的婚事嘛!難道是你未婚夫人跑了?”
聞言,憶連的小臉馬上又簇起了一團熊熊的火苗,比起剛纔那火,簡直是小火見大火:“我來中國就是爲了這事,太讓我不爽了,什麼未婚夫,本小姐不稀罕,只是,那個臭男人,竟然,竟然該死的早我一步,拒絕聯姻,氣死了,我哪裡不好了,他都沒見我一面,就對我都不瞭解,就否定要這婚事,太欺負我了,我就是要看看他是哪一號人物,是不是長着三頭六臂,竟然敢退我憶連的婚,哼哼哼,我追到意大利去,那邊的人說他來中國到了,我便飛過來了,就是要來找他算賬的,可是,沒想到剛下車,迎面就被一束玫瑰花給砸到臉上了,那個混蛋男人,竟然還開車跑掉了,是不是可氣啊!“
ps:明天更一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