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叔叔,我確定……”天佑硬是擡起眼皮,強撐着睏意回答夜他們:“當時我跑着要去洗手間,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雙手,狠狠的推了我,讓我摔下樓梯的……可是我沒看到她是誰,我回頭看的時候,只看到了她的衣服是白色的,好像是白色的裙子……”
歡歡害怕的抱了抱天佑,她顫顫巍巍的說:“乖寶寶,媽咪知道了,媽咪今後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的,媽咪會好好保護你的……你累了就好好睡一覺,媽咪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別害怕,睡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天佑,你累了就先睡吧,叔叔會處理好的。”夜寒赫等天佑睡着後,才一臉冷意的輕輕走了出去,他臉上的風霜簡直能讓熱帶立刻凍成北極,寒風刺骨的氣勢震得醫院的醫生也是一哆嗦——
夜已深邃,城市的夜生活糜爛而璀璨。
夜魅的黃金包間裡,暗調的燈光充斥着整個空間,五彩的燈光一閃一閃,爲這空間裡增添了一絲的魅惑。
一身修剪的合身的黑色西裝的男子端坐在沙發上,燈光斑駁的灑在他一頭濃密的黑髮上,流轉出幾分凌亂美,襯衫有些褶皺的痕跡,胸前兩顆扣鈕未扣,隱約間展現他的厚實健康小麥色的胸膛,他靜靜的坐在那裡,像是隱匿在了暗夜之中的王者一般,強大的冷冽氣息充斥着整個空間,室內暗調的光將他臉部輪廓勾勒地更加立體分明,眉宇間冷峻而凌厲。
男人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白煙吞下,再從鼻孔中飄出來,瞬間,他那張冷峻俊清的臉將白煙環繞住了,透過那層層的白煙,他的目光依舊犀利如冰刀一般。
男人鷹眸一眯,手中的菸頭如弦上的剪從指尖彈出,準確的投入了菸灰缸中。
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仇穆野一臉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嗨,赫,久等了,剛纔來的路上半了點事情,所以來晚了。”
聞言,夜寒赫看了下手腕的磚石手錶,皺了下眉頭:“你的戰鬥力越來越強了,三十八分。”
仇穆野在他的對面的沙發隨意的坐下,笑得很妖孽,不以爲然的撇撇手:“呵呵,這只是運動前的熱身,前奏罷了。”
“縱/欲/過度,小心早/泄,晚年性//福不保。”
“咳……咳……”仇穆野顯得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嚷嚷的衝着夜寒赫吼了一嗓子:“你丫的,啥時候變得這麼的毒舌,說得笑話還真是冷得要命。”
“還有比這個更冷的,要不要試試。”夜寒赫劍眉一挑,眼裡邪光大放,一束刀光閃過。
仇穆野頓時打了個冷站,搖搖頭:“不了,這包間的空調已經夠冷了,不需要你再降溫了。”
“那說正事吧!”夜寒赫恢復了一貫冷峻沉穩的樣子。
“哎呦,我真是命苦啊,天天爲別人勞命奔波着,非但一毛未賺,還要吃飛刀,我容易嗎?”仇穆野吸了吸鼻子,一副深閨怨婦的樣子,先抱怨一把,才正色道:“那份DNA鑑定,被一個叫做蘇吃屎的人給醫師給做手腳了,他說有一個長得很漂亮還跟許歡歡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自說是歡歡她表姐,還跟他嘮了一大堆的嗑,說什麼許歡歡生活不檢點,未婚先孕,搞了一個孩子出來,說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什麼亂七八糟的,總之就是叫他這麼做的,成功後會給他一百萬,他忍受不住那誘惑,就將許歡歡給他的兩根頭髮換掉了一根了,結果就這樣了。”
仇穆野挑挑濃眉,聳聳肩膀,一臉無奈的樣子。
夜寒赫的俊眉皺了起來了,聲線冷如寒冰:“那個女人是誰?”
“你猜?”仇穆野身子向他傾去,眼裡興趣如春色般盎然。
夜寒赫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對上仇穆野那帶着看好戲的目光,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
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可也沒有多大的意外,一個可以對了對付別人,而不惜傷害自己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那結果爲近親關係怎麼回事?”他眉頭更皺了,心裡還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這個,我也不懂。”仇穆野撇了下嘴:“那個蘇吃屎他說,他是隨手在桌面上撿起了一根頭髮,然後換掉了歡歡給他兩根頭髮裡面的一根,因爲操作鑑定的人不是他,所以他也不知道結果是這樣,如果他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他早改了。”。
“他確定?!”夜寒赫凝着臉,眉宇間泛起一絲的沉思:“歡歡在美國不可能有親戚的,這麼說來,那份報告結果應該就是她們三個中的兩個了?”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意外,說明了什麼?
突然,他的鷹眸一亮,看向了仇穆野:“再幫我一個忙,去B市的蓮花村走一趟,幫我查看看沁雪還有什麼親人,有沒有遺失在十幾年前丟失了孩子!”
他剛下定決心要幫她找回自己的親人,現在就來了這麼一條好線索,貌似沁雪這次做的,弄巧成拙了。
“爲什麼又是我?”仇穆野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着他就是大嗓門的吼了一嗓子:“不去,你自己去,我又不是你小弟,老讓我幹東干西的,又沒給什麼好處。”
突然,他的俊臉倏然的靠近了夜寒赫,挑眉,細長的桃花眼眨啊眨,賣萌道:“我最近看到了一款銀色輕巧的SP2022手槍,比起第一代的SP2340手槍更加好使,射程是原來的三倍,重量是原來的二分之一,只有9毫米,很棒吧!”
夜寒赫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他的俊顏,面無表情:“然後呢?”
仇穆野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聽說你最近運的那批軍火裡面,就有一把這款的手槍,我想……你懂的……呵呵……”
“那批軍火估計明早就運過碼頭,到達冷郝胤手中了。”
“啊,這麼快啊。”仇穆野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下,馬上又賊兮兮的笑起來了:“沒關係,我讓他給我送過來,呵呵,那我明天就難爲其難的去蓮花春走一趟了。”
“那個吃屎你怎麼辦的?”夜寒赫又問。
仇穆野心情大好,敲了二郎腿,吊兒郎當道:“那還用問,兄弟我一貫的做法唄,將他的十惡不赦的罪行公佈於世,讓他再也別想再美國的醫院裡面混下去了唄,嗯,對了,說到了醫院我纔想起我的小天才,他醒了沒有?”
大小會個。“醒了,沒有什麼大礙,住院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夜寒赫的語氣陡然變冷,藍眸裡無雲慘淡:“這事查得怎麼樣了?”
“我問過了米琪粥鋪裡面所有的員工,都說沒看到,我查看了下,那地板鋪的是瓷磚,不防水的,有點滑,我想應該是天佑自己跑着不小心滑倒摔下去的吧!”仇穆野分析到。
夜寒赫的眼眸裡寒光又現:“不是,是有人推他下去的。”
“什麼?”仇穆野驚愕的大叫了起來:“該死的,哪個挨千刀了,這麼沒良心,推一個小孩子,尼瑪,別讓我逮到。”
“天佑說的,疑是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推他下去的。”
“好,我明天她們店一開,就去查看看今天誰穿白色裙子的,該死的,竟敢動我的小天才……”仇穆野的大嘴巴又開始碎碎唸了。
這個時候,夜寒赫的手機響了起來了,一看到那跳動的字符,夜寒赫眸光一暗,閃過萬千複雜的情愫。
小雪兒……我該如何對待你好呢?
按下接聽鍵,他聲線冷冷:“喂……”
“赫哥哥,你怎麼還沒回來,我一個人,我怕。”電話裡頭傳來沁雪嬌滴滴柔膩膩的嗓音,帶着哭腔,聽起來楚楚可憐。
對於沁雪的撒嬌,他向來沒有抵抗力,及時經過了這麼多事情,現在也一樣,可是,有很多東西好像不同了,聽着她撒嬌的語氣,夜寒赫深邃的眸底微微有些異樣,心底忽然涌起一股煩躁感,同時還有一股罪惡感,很強烈。
皺了皺眉頭:“別墅裡還有傭人,不少了。”
“赫哥哥……那怎麼一樣?”沁雪繼續撒嬌着:“那些是傭人,我又不跟她們在一起。”
心裡騰昇起的煩躁感越來越強烈了,他還是耐着性子:“我,我待會就回去。”
掛了電話,夜寒赫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就要離開。
有些事,在他還沒做下決定,還是保持原狀吧!
“赫,你該不會是讓沁雪住你的丹霞路龍鑫小區88號別墅吧!”仇穆野挑眉的問道:“那別墅你好像沒帶女人回去過哦!”
“難道我就只有那棟別墅嗎?”夜寒赫撇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仇穆野對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碎碎念:“關心一下下嘛,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