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歡不敢置信,錯愕,震驚,憤怒,期待……所有所有複雜的感覺一起襲來,震裂了她所有的感覺。
夜寒赫雙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還沒睜開眼睛,耳邊就響起了瑩瑩稚嫩的尖叫聲:“阿姨……你怎麼了……”
他猛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許歡歡兩眼一翻,身子搖晃着,就要摔倒。
他及時伸手,從她的腰肢穿過,將她打橫的抱起——
華爾街金盛大樓頂部露天台。
一身修剪的合身的黑色西裝的男子慵懶的坐在了木椅上,襯衫胸前兩顆扣鈕未扣,脖頸及鎖骨都透着性感,隱約間展現他的厚實胸膛,結實修長的右腿交疊上了左腿,架在了前面的桌面上,成熟間帶着瀟灑,慵懶間帶着漫不經心,正午的陽光將他臉部輪廓勾勒地更加立體分明,剛毅濃黑的劍眉及狹長深邃的雙眸有着一絲的桀驁不馴,眉間冷峻而凌厲,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他嘴裡叼着一根菸,漫不經心的抽着,一手隨意的敲打在了桌面上,另外一手拎着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面放着一長一短兩根頭髮。
指間夾住雪茄,彈掉上面的菸灰,他輕吞了一口白霧,將他本是清俊的臉龐纏繞,犀利的目光卻透過層層白霧,定在了手中那透明袋子裡的兩根頭髮:“漬漬……現在的科技就是神奇,只是兩根頭髮,就能驗證出這麼重要的信息來,呵呵!”
身後站着的兩名棕色男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滿臉胡腮的粗漢人走了上前,粗鄙的聲音道:“二當家,這次老大要我們對付夜寒赫是想拿到他手中的鑰匙,爲何我們明明抓到了他的女人跟孩子,不威脅他拿東西出來交換?反而這麼輕易的就讓他將人給救了?”
聞言,黑衣男子不怒,反而脣角微微勾起,優雅的笑容如展開的漣漪徐徐的盪漾開去:“不急,鑰匙是遲到要拿到的,不過,我還想再好好玩玩,好好看一出好戲,這樣的人生纔有樂趣嘛!”
兩名棕衣男子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胡腮男又開口問:“二當家,現在夜寒赫滿市都在搜索您,您還不肯露面嗎?”
“要,當然要回去,不然好戲就演不下去了。”黑衣男子性感的脣角彎成一個惡魔般的微笑……表情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帶着幾分妖冶的危險,如毒蛇般流動着毒液。
腦海中,幾個零星的畫面在閃動,他閉上了眼睛,畫面最後又匯聚成了記憶最深沉的一幕,孩子的嘶喊聲,女子瘋癲的哼歌聲,悽美蒼白一笑,砰的一聲,女子從五樓的陽臺上縱身一躍,血肉模糊!
回憶戛然而止,掐掉手中的雪茄,黑衣男子徐徐的站起身來,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舉止投足間都是優雅高貴,擡起手腕,看了下鑽石手錶上面的指尖,他脣角噙着的笑容在擴大:“他們到樓下,我們走吧!”
邁開結實的大腿,男子擡眸,黝黑的深眸涌動着是墨水般暗沉的光。
胡腮男在身後又問了一嗓子:“二當家,那這頭髮跟檢查報告呢?”
“留給他們做個紀念吧!”——
———————————-
急診室門口,
夜寒赫雙眉緊蹙,一臉凝重,來回的踱着步子,還時不時的擡起頭看向急診室門上那閃爍的紅燈,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鑽石手錶,眼看着指針一點一點的移動着,紅燈卻依然在閃爍着,他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煩躁,半個小時了,怎麼還不出來啊!
想到許歡歡昏闕前一秒,那種複雜痛恨的表情,他的心就一陣的抽痛,這一刻,他竟然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去承認。
Www▲ T Tκan▲ c ○ 他開始怕了,心裡已經膽怯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就是當年的那個人,毀了她清白,奪了她的孩子,毀了她一生的那個男人,她該會如何的痛恨自己?
“爹地,阿姨是怎麼了?怎麼還不出來啊?”瑩瑩抱住了他的大腿,一雙大眼睛裡一直溢滿了淚水。。
夜寒赫蹲下身子,將女兒小小的身子抱入了懷中,笨拙的擦着她的眼淚安撫道:“阿姨不會有事的,她只是太累,一會就出來了,不要擔心。”
“爹地,你喜歡阿姨嗎?”瑩瑩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很認真的問道。
夜寒赫驚愕:“爲什麼這麼問?”
“爹地你剛纔抱了阿姨,阿姨暈倒後,你還很緊張,不是喜歡阿姨是什麼?”瑩瑩很認真,也很敏感,小手揪着夜寒赫凌亂的襯衫,突然又哽咽道:“爹地,爲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和媽咪,我只有爹地,天佑只有媽咪,爹地,爲什麼天佑的爹地不要天佑,瑩瑩的媽咪也不要瑩瑩呢?既然這樣,那爹地你去追阿姨好不好?把阿姨追到手,這樣我就有媽咪了,天佑也有爹地了,好不好?爹地!”
夜寒赫啞然失笑,女兒的提議很不錯,他倒也想啊,只是……
有些嘲諷的笑了起來:“爹地怕追不到阿姨?”
“不會的爹地,阿姨不是那些女人,只要拿出真心去追她,阿姨會同意的。”瑩瑩揪着夜寒赫的襯衫撒嬌着:“爹地好不好嘛!人家想要阿姨做我媽咪……”
“哪些女人?”夜寒赫挑了下英挺的眉毛。
“就是那些一直粘着你的狐狸精啊!”夜瑩瑩小嘴一噘:“阿姨跟她們不一樣,我只喜歡阿姨,我不要狐狸精做我的媽咪,我只有阿姨當我媽咪。”
夜寒赫突然有些釋懷了起來,也許情況沒有那麼差,他還有瑩瑩在,他與她之間就有切割不斷的關係。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湯姆斯的電話。
他再次看了眼手術室的門,然後才一臉凝重的接了電話:“怎麼樣?”
們發裡瑩。“少門主,我們趕到金盛大廈露天台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了,我們發現了兩樣東西,像是對方特意留下來的,一樣是一個透明袋子,裡面裝着兩根一長一短的頭髮,另外是一份DNA親自鑑定報告單,裡面的DNA匹對結果顯示是99%,爲母子關係,我想對方是拿這兩根頭髮做的DNA親自鑑定吧!”湯姆斯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的凝重,顯然,這兩根頭髮的主人是誰很明顯,那麼小小姐的母親,不就是……
夜寒赫的眸光陡然變得鋒利,瞳仁縮了縮,一貫沉靜的眸光變得暗沉,犀利,周身冰冷的氣息似乎連夏天悶熱的天氣也凍結了。
對方到底是誰?竟然對他的事情瞭解得一清二楚,知道瑩瑩生母是誰,這個世上本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他,一個是仇穆野,現在竟然多了一個第三者,然,那個人竟是他的敵人。
眉頭卻蹙越深,眸底的黑暗漸漸轉濃,像是一團化不開的黑霧似的可怕,嗓音低沉如磐石:“將那個人找不出來,他就在我們身邊。”
掛掉電話後,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可是紅燈卻依舊在閃爍着。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夜寒赫面帶憂慮,馬上靠了過來。
醫生的臉色有些怪異,還有幾分着急:“夜先生,許小姐只是受到一些皮外傷,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只是……”
“只是怎麼了?皮外傷怎麼會昏迷呢?”夜寒赫急躁的詢問着。
“許小姐暈倒是有另外的原因的,我們在她的口腔中發現有殘餘哥羅芳的味道,她是因爲吸收了過量的哥羅芳纔會渾身無力的暈厥的。”
“該死的,那不是一種迷藥嘛!”夜寒赫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哥羅芳的毒性不大,對身體的影響不大,只是許小姐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被注射了隔時散。”
“隔時散?”夜寒赫眉頭更皺了,疑惑:“那是什麼東西?”
“隔時散是羣衆對這種東西的一種俗稱,實際上這種東西也是屬於春藥的一種,只不過這種藥物被注射到人體內後,不會馬上發作,而是會經過一段時間纔會發作,所以羣衆纔會給取了這個俗稱,它藥力很強,是普通春藥藥力的兩倍之多。”
“有什麼治療的辦法嗎?”夜寒赫眼中寒光外露。
醫生面帶憂慮:“中了這種藥,最有效的辦法自然就是順應生理需求,當然也可以強行進行驅除,不過這樣過程很艱難,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首先要先用冰水侵泡,同時進行輸液……”
夜寒赫粗魯的打斷了醫生的話:“好了,夠了,她現在的身體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給我騰出一間高級病房出來。”
說完,他還未等醫生回話,便大步向手術室飛奔而去。
只見手術檯上,許歡歡身上裹着被單,整個人半清醒半昏迷着掙扎着,臉色異常緋紅,呼吸急促的,像是陷入了噩夢中一樣,額頭不斷的沁出了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