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壞了。完了完了!”簡絡邑一臉世界末日的樣子。他站起身就朝着臥室走去,可剛把大衣拿出來,又猶豫地站在了原地。
易韶晨奇怪地擡頭看着他:“你怎麼了?”這表情,怎麼和昨天晚上的溫湳洺一模一樣……
“我,我吃飽了,出門散散步。”簡絡邑把大衣穿上後,快速走向門口。
易韶晨聽到關門聲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才吃的早餐,就要出去散散步,這簡絡邑的胃是有多小啊。
“叮咚!”
裴何潯打開手機,翻出溫湳洺的號碼後,卻遲遲沒有撥打出去。
這件事兒……他不知道該怎麼問溫湳洺。其實當初溫湳洺也只是借了他的名義,和裴何潯分手,但是事到如今,竟然這麼巧的,讓裴何潯買到了易韶晨的畫。
就算他是溫湳洺從小玩大的竹馬,是南南北北的乾爹,但也並不代表他能去插手溫湳洺的感情生活。
“算了。”深思熟慮之後,簡絡邑把手機揣進兜裡,把口罩和墨鏡戴上後,開始了他真正意義上的散步。
平安夜當天。
“前往臨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GS7882次航班現在開始辦理乘機手續,請您到A2號櫃檯辦理,謝謝!”
溫湳洺聽着機場的廣播聲,腦袋裡卻一片茫然。那雙白皙的雙手,握緊了又鬆開,來來回回好幾次了。
她的畫被賣給了裴何潯……
一想到這裡,她的內心就猶如爆發的火山,滾滾熔漿翻騰跳躍。
“好煩啊!”她猛地伸手蓋住臉,買什麼不好。非要買她的那幅畫!
小希看着旁邊十分煩躁的溫湳洺,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總,你沒事兒吧?”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溫湳洺扭頭看向小希那一臉的擔心樣兒,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尷尬地抿抿脣:“沒有,我就是,想到一些比較煩心的工作。”
“溫總也有煩心的工作啊。”小希把手中的礦泉水扭開後,遞給了她,“聽總部的經理說,溫總在公司吃叱吒風雲,壓根沒什麼工作難得到你。”
“……”溫湳洺汗顏地抽抽嘴角,這是哪個經理說的!
“小希,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溫湳洺看了看周圍,拿起包說。
小希表示沒問題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叮叮叮!”
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溫湳洺,她從兜裡拿出手機,看着是許嫣打來的,邊用肩膀和耳朵夾着手機,邊開口:“怎麼了?”
“溫總,你什麼時候到機場,我過來接你吧。”
“我應該晚上纔到。南南北北怎麼樣?他們最近沒有調皮吧?”
許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有,南南北北很乖。”
北北僱傭的這個保鏢,可真是起了巨大作用。前幾天她都工作到很晚,都是裴何潯去接南南北北,並且帶他們去吃飯的。
換作是以前的她,必定會告訴溫湳洺,這個十分有用的保鏢,並且還會誇上幾句。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偏偏又是裴何潯,她哪兒敢告訴溫湳洺。
溫湳洺笑着用手帕擦了擦手:“那就好。把他們扔給你這麼多天,真是麻煩你了。”
“明天聖誕節,我們帶着南南北北出來吃頓飯吧。”
“好。溫總你到了,就打電話給我。”掛了電話後,許嫣握了握手機,還好溫湳洺今晚回來,這樣就不會撞上裴何潯了。
“吃好飯的小朋友,請……”
南南用手帕擦了擦嘴後,扭頭看向已經把碗筷遞給老師的橙橙。
“南南!南南!”北北挪了挪小凳子,伸手在南南的面前揮了揮,“你在看什麼呀?”
“沒什麼。”南南迴過頭,可她的餘光裡已經注意到離開教室的橙橙,“我出去一會兒。”
“你要去哪兒呀?”北北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你等等我,我也要和你去!”
“那你快吃飯,我邊走邊等你。”話完,南南看了一圈教室,就跟着橙橙離開的方向走去。
她果然還是覺得橙橙手上的傷有問題,都這麼久了,卻一點好的跡象都沒有。
媽咪說過,要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南南下了樓後,看着空蕩蕩的大廳,正想着橙橙會去哪兒了。
這個時間都在吃飯,橙橙一個人出來,是想去哪兒?
“我,我到了!你們快把東西還給我吧!”突然,橙橙的聲音響了起來。
南南皺了一下眉頭,跟着聲源處走了過去。只見橙橙站在一棟教學樓的樓下,小聲地喊道。
“你們在哪兒呀?”似乎還沒有人出現,橙橙又着急地喊了一聲。
幾秒後,“譁———”的聲音響起。
南南和橙橙不約而同地擡頭看向二樓被拉開的窗戶,只見三個小孩子露出了頭來,而站在最旁邊的便是之前見過的凜凜。
中間的女孩子嘻笑了幾聲,就把手中的東西撒了下來:“還給你了!”
零零碎碎的碎片被撒入空中,被冬季的冷風席捲了起來,然後緩慢地飄落在地,最後全都撒在了橙橙的身上。
橙橙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掉落的碎片,心痛得立刻哭了起來:“這是,這是我媽咪給我的!你們怎麼能這樣做啊!”
“你們太壞了!嗚嗚嗚!”
“哈哈哈,就知道哭,怪不得連你媽咪都不要你!”上次扔石頭的女孩子緊跟着笑了起來。
不管是在倫敦還是這路,南南從來沒有見到這麼欺負人的小孩子!她憤怒地朝着橙橙跑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不知道這幫欺負橙橙的小女生從哪兒找來了一個小小的水桶,裡面裝滿了冷水。
站在最旁邊的凜凜抱着窗臺上放着的水桶,他的身體突然向前傾,然後“譁———”的一聲響了起來!
冰冷的液體就像是瀑布一般,狠狠地打在糯糯軟軟的身體上,水珠不停地從頭髮上順着臉蛋滾落下來。
南南猛地往後坐在了地上,她的牙齒像是在打架一般,她顫抖着急迫地哈了幾口氣,全身血液就像是凍結了一般。
她感受着刺骨的冰冷,大腦就像是被冰凍住一般,再加上凜冽的寒風不停地吹過來,更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