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溫湳洺知道他悄悄地做親子鑑定,肯定會很生氣的,而且和他吵架的。
現在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和溫湳洺吵架,但是他控制不住心裡的情緒……
因爲南南北北,實在太像他了,他很難想象,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能和南南北北這麼相像。
“咚咚咚!”
“請進”
待辦公室裡傳來聲音後,裴何潯纔打開門走進去。
他關上門後,看向正在喝熱茶的,頭髮仍舊黑得發亮的男人,禮貌地開口:“顧叔叔。”
“哈哈哈。來了啊,快坐下。”喝完茶的顧先生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後,說,“顧洛這小子,何潯你知道他又跑哪兒去了嗎?”
“最近你阿姨給他找了一門親事兒,還不錯。結果就是聯繫不上他。”
裴何潯笑着接過杯子:“前些日子還在我那裡,最近估計忙工作,所以聯繫不上吧。”
說起來,他的確有好幾天沒有看見過顧洛了。碰巧就在許嫣離開後的第二天,他就像消失了一般。
“他要是你去找你啊,你好好給我教訓一頓。一年四季,家都沒回過一次。”顧先生頗有怨言地開口。
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就像白養了一樣……
“對了,你是有什麼事兒找我吧。”反應過來的顧先生,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瞧我這記性,都給搞忘了。”
裴何潯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打開,從裡面拿出三份分別裝有幾根頭髮的塑料口袋。
上面還特意標上了A,B ,C這三個字母,以便區分。
顧先生一看到裴何潯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抿抿脣,敲了敲桌子:“何潯,你這是打算給誰做血緣鑑定?”
“實不相瞞,這是給我自己做的。”他坦白地開了口。
“你自己?”果不其然,顧先生驚訝地看向他,“你和誰?總不可能是你父親吧?”
“我也知道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兒,你父親的確做得太過分了。”
裴何潯不置可否地點頭,但是他的目的不是這個。
他笑着搖搖頭:“這不是我和我父親的。這是我和一對龍鳳胎的。”
“嗯!”這個消息,可一點都不讓人訝異於顧先生的上一個猜測。
他這下可仔細地觀察起了這三份鑑定需要的頭髮,這樣看過去,的確有兩份是屬於小孩子的,但是……
可讓裴何潯沒有料到的是顧先生接下來的反應。
他痛心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你說說,你都有孩子了,還是龍鳳胎,怎麼顧洛這臭小子就一點用都沒有?”
“別說龍鳳胎了,他能有一個女朋友都算奇蹟了。”
“叔叔……”裴何潯哭笑不得地看着顧先生這難受樣兒,“這孩子……我也不確定是我的。”
“既然你都來做親子鑑定了,那何潯你心裡肯定是一定把握的。”顧先生看向他,認真的開口。
沒錯,裴何潯心裡的確有了把握,而且他現在還可以肯定地說,南南北北就是他的孩子。
但這一切都得等親子鑑定出來之後,才能定奪。
“顧叔叔,這件事兒,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顧先生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東西都整理好了,說:“這個沒問題。保護隱私,也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結果的話,需要幾天?”
“要一個星期左右。”說着,他看了看自己的腕錶,“到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你的,放心。”
“好的,那就麻煩叔叔你了。”裴何潯邊說邊站起身。
“小問題。對了,結果沒任何疑問的話,記得帶上孩子他媽過來吃飯啊!”
“好的。”
對於這位顧叔叔的熱情邀請,他十分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離開顧先生的辦公室後,裴何潯打開手機看着溫湳洺發來的表情包,不禁笑了起來。
“我等會兒就過來了。”他把這條語音發了過去後,就朝着電梯走去。
或許是因爲各個科室經常往來,他在準備進電梯的時候,好巧不巧地遇見了林醫生。
拿着一本厚厚病例的林醫生,朝他走了過來:“裴先生,好久不見。”
裴何潯看見眼前緩緩打開的電梯門,放棄了要離開的念頭。
他笑道:“好久不見。”
“你今天來醫院幹什麼?身體不舒服嗎?”說着,林醫生看着遠處標有“鑑定科”三個字的地方,她想了想,“你是來找顧醫生的嗎?”
“嗯,顧醫生是我朋友的父親,我過來看看他。”他知道林醫生和溫湳洺關係不錯,所以沒有把親子鑑定的事情說出去。
“這樣啊。我手上還有點事情,就先去忙了。”
“好。”裴何潯看着林醫生拐了彎,離開後,才鬆了口氣。
他抿抿脣,在這裡站了許久才離開。
雖說紙包不住火,但是隻要他小心一點,應該會沒有問題的。
“乒乒乓乓!”的聲音響了起來,易韶晨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眼睫毛不停地撲閃着,就好像一直眨着眼睛,總會在黑暗之中看清楚一般。
“簡絡邑!”
不過這麼黑,伸手別說見五指了,連手機正反面都分不清了。
“來了來了!”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根蠟燭的簡絡邑,幾下就跳到她的跟前。
微弱的燭光瞬間給她帶來了光明。
簡絡邑看着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特意伸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看不見嗎?”
“看得見。”有了光亮,她總算是可以鬆了口氣。
簡絡邑拉住她的手,走到落地窗邊坐下。好像今天晚上,整個酒店都停電了,從這裡往外看去,也是一片黑暗。
不過今晚的星辰,倒是十分漂亮。
他把蠟燭放在地上,笑道:“我想起之前拍外景的時候,那天晚上也是點了一根蠟燭,就睡在了大樹下面。”
“沒有帳篷嗎?”易韶晨詫異地扭頭看向他。
“因爲一些問題,拍外景的時間延長,所以帳篷的數量就不夠分。而且當時還有女演員,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人家睡在荒郊野外吧。”他往後靠住落地窗,眼神落在了跳躍的火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