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記者看着喬可可和歐厲遠去的背影,神色有些陰沉,旁邊,連荷心走到他的身邊,兩個人擦肩而過,似乎毫無接觸,唯有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入他的耳中。
“靜觀其變,關鍵時刻叫人除掉她!”
推開本市報社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裡除了一個窗子的窗簾拉開了一點,其他的都被遮住。所以房間裡光線昏暗,隱約可以看到裡邊窗子邊一個人坐在辦公桌旁的靠背椅上,窗外的光線籠在他的周圍。
劉記者看着那個黑影,不知道是誰,問道:“誰在那啊?”然後順手把燈擰開。
劉記者打開燈的同時看到了那個人把靠背椅轉了過來,看清來人後,臉色立馬變的恭敬起來。
“太耀眼的光芒往往會令人有種想吐的感覺。”坐在旋轉椅上的人,轉過來之後看着劉記者。
“洛少……,不知道您會大駕光臨,剛纔冒犯您了……”劉記者飛快地跑去窗子邊把窗簾關上,俯身生怕太刺眼的光芒引起眼前這個人的反感,房間瞬時稍稍暗了起來,眼前這個人的極品姿態令人咂舌,燈光的耀眼程度與之比起來,竟然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來看看我一手栽培的人才,究竟有沒有讓我失望,不過貌似情況並不怎麼樂觀。我原本指望你有點出息,你卻一心一意做起狗仔隊起來,着實叫我不知如何設想?方纔我在等你的這個過程中,無意翻了翻你抽屜裡的這些文件,你做得還不錯,所有描述都簡明扼要,不過終究是下三流的東西。”蒼洛把雙腿交疊着放在辦公桌上,那一派悠閒兼雲淡風輕,儼然就是在自家客廳裡的感覺,與他的神態完全不同,他的言辭犀利冷漠,可以說是凌厲毒舌的很,劉記者一口氣被堵得緩不過來,差點就要雙膝發軟跪下去了。
“洛少……我該死!讓您久等,還看到我的劣跡斑斑!”劉記者看着這個人的眼神炙熱,簡直好像是崇拜神明的神情,就連自責都自責的那麼認真,彷彿只要蒼洛接下來的一個手勢,他就會剖腹自殺以表忠心一樣。
只是正因爲表現得太過明顯,反而顯得很假一樣,因而蒼洛輕輕嗤了一聲,也是不置可否。
“沒有,我誇你呢,做我們這行的,什麼樣的人才都是需要的,哪怕是雞鳴狗盜之輩。”蒼洛說的話真是絲毫都不給他留下半分情面,其實他原本也不是這等尖酸刻薄的,只是這次劉記者無意間觸犯了他的禁忌,他竟然找上了喬可可的麻煩,以蒼洛隻手遮天的能力,想要監視一個人,自然是連這個人一天打了多少噴嚏咳嗽了多少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對於喬可可,他派出去的暗中保護的人,自然每天都會將那一位的行動都悉數報告給他,所以,他現在立刻就找上門來了。
在聽到蒼洛說到“雞鳴狗盜”之輩時,劉記者的眼裡閃過一絲憤恨之色,只是一閃而過,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比從前了,曾經蒼洛給他提供門路時,他還是一文不名,可是現在不同,他在業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更何況現在又做了別人的成龍快婿,掌握着一家娛記的生殺大權,自然心氣什麼的都不比從前,脾氣
也大發了起來。
“洛少,你這樣說,我會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的,毫無益處的!”劉記者突然擡起頭來,目光炯炯的質問道。
然而他看錯人了,蒼洛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更不是那種會願意跟人留幾分顏面再暗地裡報復的僞君子,他是惡魔路西法轉世,在劉記者的這句話落地的那一剎那,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抵上了他的太陽穴,動作快的連看都看不清。
“你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蒼洛輕輕叩響槍托,看着眼前這個人在他的面前瑟瑟發抖,冷汗涔涔得都快要溼透好幾層衣服,冷冷的威脅道:“爲我辦事的人,就該懂我的規矩,凡是不要違抗我的命令,更不要節外生枝,否則我隨時可能送你去見閻王。”
“是,是。”冰冷的槍支冰寒刺骨,簡直好像就要戳入他的腦子裡一樣,一股冰寒之氣直沁入心脾。
“以後放乖點,劉賀。”蒼洛輕輕挑起他的下巴,“我還是很疼你的,你可千萬不要選擇背叛我那一條路,否則我不敢保證你是不是也會像他一樣,落得死無全屍的地步。”
蒼洛的這一番話說完,劉記者早就嚇得渾身如浸冰水,冷汗流的就跟洗了個冷水澡一樣。
“洛少放心,我對您忠心不二,這個世上惟您獨尊。”他急忙表面自己的心意。
“那好,接下來我還有任務要你去完成,你記住,不要再去惹喬可可,相反,你要替我緊盯着連荷心那個女人,一旦發現她有異動,立馬報告於我!”
“洛少之令,我誓死遵從。”劉記者低下頭來,做了一個虔誠的宣誓手勢。
“很好。”蒼洛擱下槍支的時候,劉記者才發現自己經過剛纔一嚇,整個人都痠軟到了極點,差點癱倒在地。
戴上假面的惡魔尚且有着彬彬有禮的姿態,而蒼洛,卻從來不屑於將自己的惡劣發揮到極致,作爲這片表面安靜卻大腕雲集的對外貿易區的主宰者,他一向不喜歡拋頭露面,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是人人捏的軟柿子。
連荷心在機場那裡逗留了一陣子之後,去了阿明那裡。她走到二樓時,看見阿明在不遠處的木椅上面笑的很詭異。
連荷心走了過去,在一邊坐下,順手從阿明前胸的衣兜裡掏出捲菸盒,十分熟練的打開,抽了一根出來,點上了火,輕輕的移到了自己的脣邊。
“你乾的?”阿明有些不敢相信的輕聲問道。儘管這個女子昨天說過不會罷手,但是當連成旭時,他還是難以想象這件事情。“不像麼?”連荷心吐了一口菸圈兒,乳白色的霧氣盤旋着消散在了空氣中。
“你——太狠了!”阿明突然冒出了一句,神色怪異,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然怎樣?你也不差,不是麼?”連荷心的神色中透出一種與外表不符的冷冽和決絕。
阿明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連荷心的側臉,那於是一般的肌膚上面,濃密的長睫毛有些俏皮在臉頰上鋪灑下半圈微微的陰影,怎麼看起來都是一個美好的女子。只是,這個女子的內心,究竟是——阿明捉摸不
透。
暮色降臨,郊區的路燈孤零零在冬日裡守候着。連荷心走在大街上,有些微微的醉意。前面五百米不到,就是她的別墅。然而,今晚的她走不回去了。
幾個黑影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連荷心喝了酒,本來就有些神志不清,此時一見竟然有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也顧不得平日裡裝模作樣的充淑女,張口便道:“滾開,好狗不擋路。”說着推了一把站在最前面的男子,不料手卻被那男人一把抓在了手中,往前一拉,便跌跌撞撞的撞進了那男人的懷裡。
“看來是個不錯的差事嘛,這妞豐滿,味道一定不錯。”男人嘿嘿的笑着,在她的胸前狠狠的抓了一把,轉身對身後的幾人說道。
“小六子,你有沒有見過世面啊,這個是大家族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自然是細皮嫩肉的!”身後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給了前面說話的傢伙一個爆慄,一把將連荷心拉了過去,朝左邊一條幽暗的小巷子裡走去。
連荷心有些掙扎,卻沒有力氣,嘴也被堵上了,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只是這麼一折騰,酒勁兒卻是去了大半,頓時清醒過來,那邊最近正在施工,根本就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工地啊。眼下自己正被這羣人扛在肩膀上,用嘴巴想也知道不是單單的綁架這麼簡單。
此時她渾圓的屁股在那絡腮鬍子的肩膀上高高的翹着,也不知道是那個找死,竟然一下一下的拍着,力道越來越大,連荷心羞憤欲絕,卻無計可施。
次日清晨,連荷心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處黑屋子裡,裡面亂七八糟的堆着一些雜物。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亂的被套着,髒兮兮的,下身傳來的痛楚昭示着昨晚發生的一切。饒是連荷心內心強大,還是忍不住抽搐出聲。
半晌才穩定了情緒,卻發現自己的包包就在身邊放着,連荷心打開一看,裡面的東西竟然沒有動過。連荷心瞬間明白了,這些人絕對不是意識衝動,而是有人指示的。他們都是窮民工,怎麼可能不動自己的財物!現在一切除了她自己之外,一切完璧歸趙,看來是自己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他在報復自己!
連荷心思忖着走到小黑屋的門口,卻意外的發現門只是關着,並沒有鎖上。她走出去時,外面一個人也沒有,而小黑屋就在巷子的邊上。顧不上思考其它,連荷心四下看了看,貼着牆角偷偷回到了不遠處自己的別墅。
剛剛將鑰匙他、丟在茶几上,準備去洗個澡,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在忙什麼呢?今天出去走走吧,我在你樓下等你!”電話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連荷心沉默了一下,道:“好吧,不過你得等我半個小時。”這個人她不敢拒絕,可是現在這樣肯定不行。
“好。”
半小時後。連荷心打扮妥當,準備出門。保姆見狀,道:“小姐,您昨晚沒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是我的事。”撂下這句話之後,連荷心徑直出了大門,外面等待着她的,是另外一種命運。門外,一輛車已經侯在那兒,似乎等待許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