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表示理解,他把車載音樂關了,“我母親是外交官,我很小的時候就隨她在以色列生活,很少在紐約,當年多數也是我爹地過去陪我們,母親沒有那麼多時間,等我到了上學的年紀,他們又送我回來紐約唸書,只是唸了一年,我思念父母,父親,姑姑根本也沒時間照顧我,母親又把我接到以色列生活,原本想等她卸任後就帶我回紐約生活,我都沒見過你。”
“格林家和我姑父家是世交,但是你母親和我們家略有交情,當年是你母親介紹我姑姑給姑父認識的,促成一段姻緣。昨天,我聽姑父說,格林家常常和他們家一起過聖誕節,感恩節,我特別嫉妒。”
“我小時候若是沒那麼粘着母親,非要去以色列,留在紐約生活的話,我早就認識你。”
陸臻莞爾,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幸好你沒早點認識我,若是早點認識我,估計你都討厭死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我,我爹地非常嚴厲,但我母親非常溺愛孩子,父親又常年不在家,母親把我寵得無法無天。”
“小時候,我到處搗蛋,闖禍,性格叛逆,還欺貧凌弱,簡直是一枚壞小子,除了我媽咪和姐姐,我誰都不喜歡,偷偷告訴你,我還在肖恩將軍咖啡裡吐過口水。”
諾蘭一頭黑線,“……”
陸臻一笑,“你都沒想到吧?後來爹地媽咪死了,姐姐也死在我面前,性格大變,成天渾渾噩噩的,又被人拐賣到中東,落到我養父手裡,那叫一個生不如死,那些少爺脾氣早就被磨掉了。”
“誰說的,我看你的少爺脾氣現在都挺大的。”諾蘭冷不防吐出一句來。
陸臻差點一腳踹他出車門。
諾蘭是真沒想到陸臻的身世,如此勁爆,安逍遙和龍四他們都不知道,他也算是被安慰了,諾蘭說道,“你不見就不見吧,我會和姑父說的,他頂多也就遺憾,不會強迫你。”
陸臻心安理得就吃東西。
“夏峰呢?你原諒他了嗎?那段日子,傷害過你的人,你都原諒了嗎?”諾蘭又問。
陸臻擰上了蓋子,淡淡說了聲,“停車!”
他的語氣裡聽不出憤怒,諾蘭不解,依然把車開到一旁停下來,洲際公路晚上很安靜,基本上沒什麼車子,蜿蜒的公路上只有這麼一輛車。
陸臻打開車門,天上一輪彎月,繁星點點。
在荒野看夜色,比在市中心要好看得多。
諾蘭不解,跟着下車,“怎麼了?”
陸臻坐在公路上,突然有些後悔剛剛沒讓諾蘭買一瓶啤酒。諾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陸臻彷彿有話要說,他只要靜靜地聽就可以。
他願意說,諾蘭求之不得。
那件事也過去幾天了,這幾天政局動盪,人人自危,諾蘭又要養傷,又要根據索菲婭的證據去抓人,又查探,分身乏術,他想忙過這段時間,再找陸臻談他們之間的事情。
什麼分手,不作數!
陸臻說,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親耳聽到他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