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諷刺地說,“你知道嗎?一開始訓練我們的人非常的變態,你和誰要好,他就故意把你們放在一組,讓你們自相殘殺,所以,逍遙哥哥從來不與人親近,拒人千里。”
“龍四見人就揍,和誰關係都很差,雲生是悶葫蘆,一年不見得說幾句話。”
“小生就可憐了,人見人愛,後來,小生殺的人多了,也就人見人恨,沒人願意和我一組了。”陸臻最後那句話,說得無比的惆悵。
諾蘭卻笑不出來,這樣輕輕鬆鬆的語氣裡,包含了多少的痛苦難受,或許,只有陸臻自己知道。
從來都是,誰的痛苦,誰知道。
“如此說來,我比你幸福太多。”諾蘭說道,雖然他們的系統訓練起來也特別殘酷,畢竟是有死亡率的,又很尊重生命,若是你堅持不下去,可以,你可以走。
不像陸臻,毫無選擇。
只能如此。
“做過噩夢嗎?”
“做過。”陸臻誠實地說,若說一直以來都不會做噩夢,那也太虛假了,並不現實,諾蘭少校也會以爲,他只是在逞強,“小時候,經常做噩夢睡不着,後來,習慣了,也就麻木了,漸漸的,也就不再恐懼。”
諾蘭的心疼加劇,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才能讓陸臻明白他的心情,或許,陸臻一直都不會明白。
“陸臻,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在我還是很懵懂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我放不開這個人,我想把他捧在手心裡,好好地呵護一輩子,我想保護好他,給他帶來一生的歡笑和幸福。”
“只是,很遺憾,他離開了我,我把自己喜歡人,送進了火坑,去經歷一些本不屬於他的痛苦,我很後悔,也很遺憾,我沒能照顧好他。”
陸臻微微一怔,諾蘭喜歡過別人?
是誰?如此有福氣?
誰得到諾蘭的愛,應該是一種福氣吧。
原來,他不是唯一得到他的愛的幸運者。
“他爲什麼離開你?”陸臻問。
諾蘭喝了一口啤酒,輕聲說道,“或許,他以爲我不能給他所想要的。”
陸臻更詫異了,“你愛她多少年了?”
“很多年了。”諾蘭嘆息,“我也數不清了,慢慢的,也記不起了。”
其實,他記得很清楚,只是不想讓陸臻起疑罷了。
“少校,看不出來你真是一個癡情種,你不想是任人予取予求的人。”陸臻語意不明地說,他甚至都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有淡淡的嫉妒。
諾蘭說道,“你不會懂的。”
你就在我面前,卻不知道我如何深愛你。
你不懂這種感覺。
越談,話題越重。
陸臻想起他的丹尼爾,他的大哥哥。
他努力去想,依然想不起他的臉,除了知道,他們都有一個銀蓮花的記號,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諾蘭少校說,“如果時光能回到二十年前,能重來一遍,我一定會抓住他的手,不會讓他離開我身邊,希望他能在我身邊長大。”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