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護士姐姐,這是我哥,我們找他有點事。你去忙吧。”霍淑靜立馬鬆開了這個姓盧的醫生。一本正經地說着。
“盧醫生?”那個護士有些不相信,又看向了盧醫生。
“沒什麼,她們都是我妹妹,平時就喜歡和我鬧。”盧醫生估計是不想把這事鬧大。也打着馬虎眼過去了。
那個護士剛走。我就去把辦公室的門關嚴實了,“盧醫生,求你幫幫她吧,她只是想知道她男朋友有沒有事。沒什麼惡意的,你就把病歷給我們看一眼吧。”
“行吧。但是你們看完就趕快走,不要再鬧了。”盧醫生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些無奈地打開了抽屜。拿出了病歷。
“這裡有兩份病歷。一份是造假的。就是說老貓重傷的。一份是正常的,醫院存檔用的。你來看看吧,你男朋友真沒事。”盧醫生把兩份病歷攤在了桌子上。
霍淑靜立馬掏出了手機,把兩份病歷拍了下來。
“你們做什麼?”盧醫生髮覺了不對勁,立馬就要來搶病歷,我把他攔住了。
“我們不做什麼,謝謝你了,盧醫生。”霍淑靜這時已經拍好了,笑容可掬地把病歷給了盧醫生。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盧醫生說着就要來搶手機。
“怎麼不可以,你們昧着良心開假病歷,你知道會有一個學生被你們害了一輩子嗎?”我攔住了盧醫生,一想到朱信錦現在還在醫院就覺得這些個醫生真是沒良心。
盧醫生一聽我的話,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面如土色,“其實我不想開的,可是我是個新醫生,主任非要我開,我何嘗不知道自己是個替罪羊,如果出事了,背鍋的是我啊,但我的良心何嘗安穩過?”
“你放心吧,我們只會用這病歷和他們談條件,不會把你賣了的。”我突然有些同情這個盧醫生了。
“沒必要這樣,你們把病歷拿去吧,我自己做的錯事該自己承擔,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是我不該昧着良心做這缺德事的。”盧醫生說着一臉真誠地把病歷遞給了我,我猶豫了下,想着要不要接。
“盧醫生,謝謝你啊,我們不會賣了你的。”霍淑靜說着就接過了病歷,說着霍淑靜就拉着我走了。
“你把病歷拿了,他怎麼辦?何況我們已經有照片了。”一出門我就想到了盧醫生的表情,也許因爲這件事,他以後的工作都會不順的,雖然我心裡也知道照片和真實病歷的差別。
“喜兒,你要是不拿嗎,他的良心會不安的。”霍淑靜看着我鄭重地告訴我,“這個世界有很多人不想做壞人,可是也做不了好人,你能做的只是做好你自己該做的。盧醫生很真誠,這件事感覺的出來是被逼無奈,如果我們不拿走病歷這事會永遠是他心中的一個坎,即使他因爲這個丟了工作,那他也坦蕩蕩。”
坦蕩蕩,霍淑靜說的這個詞在我的心裡迴盪了很久,我一直在想着怎麼做人,可是捫心自問我做到了嗎?
我一直活得窩囊,害怕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卻最後誰都對不起。
我和霍淑靜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張浩正提着一大堆東西那到處找我們。
“你們哪去了?”張浩一見我們就急匆匆跑了過來,上下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擔心看看我有沒有事。
“我們拿到病歷了,讓你們的人出來吧,好好回去睡一覺。”霍淑靜把手裡的病歷給張浩看了看。
“你們怎麼拿到了,太棒了吧。”張浩驚奇地看着病歷。
“你別管了,讓林威他們出來吧。”霍淑靜明顯很開心。
其實我也很開心,有了這份病歷,明天我們就可以直接去警局要求他們放人了,那朱信錦就能安全回來了,太棒了,這一天總算有件讓人高興的事了。
那天晚上張浩提出送我回家,我拒絕了,其實哪裡還有家,王鋒已經把我的東西全部搬出來了,他給了我一把鑰匙,那是他城郊的一所房子,一直閒置着,他讓我一個人去那住,以後他找我也直接去那,比較方便。
而且昨天他已經明確地告訴我要給我轉學了,去技校,可能過幾天轉學手續就下來了,我就要去技校上課了。
我一個人回到那個所謂的家的時候,靜默着,想了很多事,我是如何被王鋒威脅到今天的,王鋒是怎麼打我的,他又是怎樣往我臉上吐口水的,還有他是怎樣逼我和王子鑫分開的,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讓我想到就頭皮發麻,一種屈辱感涌上心頭,讓我全身的血液都發着抖。
我又想起了霍淑靜的話,爲什麼薛平可以做老大,我不可以,我爲什麼不試試,爲我自己試一次,即使最後我不能和王子鑫在一起,那我也要努力一把,王鋒,你這混蛋,總有一天我會騎在你的頭上,把我所受的一切都還給你的。
鬼哥也說過,我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我從來都不信命,如果我甘於如此,那我現在應該還在那個小山村待着,和妞子一樣被鐵鏈鎖住,可是我逃出來了,用自己的身體逃了出來,我就要活的更加的精彩,爲自己活一次,我的這輩子還太長了,我不想就這樣過下去。
明天朱信錦的事一解決那我就要開始着手春苑的事了,只有二十多天了,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了,下個月我一定要用業績說話,我一定要穩穩地坐住春苑三掌櫃的位置,不止爲了甘薇,更是爲了我自己。
一夜未眠,一整夜我都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總覺得明天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王鋒,你讓我生不如死,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嚐嚐這滋味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霍淑靜帶着病歷和張浩在警局碰頭了。我們提前打聽過覃國宇的辦公室,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
“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覃國宇看到我們幾個小毛孩明顯有些震驚,還有些不屑。
“放了朱信錦。”我迎上了他不屑的眼光,昂首挺胸地說着。
“做夢吧,今天天剛剛亮,你們想什麼呢?”覃國宇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開懷大笑到。
“你先看看這個再笑吧。”我把病歷放在了覃國宇的辦公桌上。
“這是什麼?”他面對驚奇地看着我們昨天拿來的兩份病歷,等他看明白後,捏緊了拳頭重重地敲了敲桌子。
“你們,你們怎麼弄到的?”覃國宇根本不相信幾個孩子能弄到這個。
“你別管了,放了朱信錦吧,要不我們會把這病歷給你們局長的,你自己掂量着辦吧。”我伸手拿過了病歷,對覃國宇一笑。
“不可能。”覃國宇一把從我手裡搶過了病歷,還不等我反映過來就把病歷撕了,“跟我玩,你們還太嫩了,一羣小毛孩,毛長齊沒有?”
張浩和霍淑靜都急了,都想跑過來搶病歷,可是這覃國宇生的高大,我們怎麼也夠不到,眼睜睜看着覃國宇把我們辛苦得來的病歷撕了,扔進了垃圾桶裡。
“還有什麼招?”覃國宇很得意地看着我們。
“你這是銷燬證據。”此時的我已經驚慌失措了,我們連備份都沒有。
“哈哈哈,你去告我啊,這就是警局啊,告啊。”覃國宇又大笑着。
“我們去告局長。”此時的我開始後悔了,我們不該直接來找他的,應該直接去找局長的。
“局長,哼,局長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而且你們現在有證據嗎?你們能告到我嗎?不自量力,知道逮捕令誰籤的嗎?就是局長,你們還能翻天了不成,這唯一的證據都被我撕了,我看你們怎麼辦?”覃國宇說着就拿起了警帽端端正正地戴在了頭上,“沒空和你們玩,老子要帶人去了,滾開。”說着覃國宇就要把我們趕出去。
“那這個呢?”霍淑靜拿出了手機,一臉自信地把昨天照的病歷給了覃國宇,“你以爲我們傻啊,會沒有備份?”
“哈哈哈哈,這玩意你拿去告我呢,明告訴你,局長早就知道老貓在醫院裡好好的,但是他肯定會幫我,你憑一張照片可以說明什麼,我還可以說你們僞造病歷呢,兩份病歷爲什麼你們說哪份是真的,哪份就是真的,真傻。”覃國宇看了一眼也不和我們廢話了,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被趕出來的我們面面相覷着,我們這才明白了這世界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是非對錯的界限早就不那麼分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