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扭扭曲曲地行駛了一個小時之後,纔到了一個峻峭的山崖下,這時車子都全部停了下來,大家都從車子上走了下來。十幾個穿着防彈衣的人手中拿着槍朝我們走了過來衝黑爺打着招呼,黑爺衝他們點了點頭之後,這些人先是對每個人進行了搜身,還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電棒往每個人的身上到處掃視着。看看有沒有帶什麼監視器,確認沒有什麼異樣的時候才從手裡拿出了一塊塊的黑布矇住了我們一羣人的眼睛。
當那些人走到我的身邊的時候,黑爺猶豫了一下揮了揮手,最後還是沒有讓他們矇住我的眼睛。而一邊的李炎看了之後倒有些酸溜溜得說着,“黑爺就這麼相信一個賣身的女子,這種女人要是想要出賣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別到時候帶着情人來包抄你這,畢竟乾爹都敢下手,還會在乎你一個大叔嗎?”
“我的事還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吧。”黑爺有些不快沖人招了招手,那人立馬就走了過去矇住了李炎的眼睛,李炎雖然被矇住了眼睛可是還是發出了一絲嗤笑,然後跟着人羣往前走着又上了另一輛大巴車,這輛車周身被塗成了迷彩色,要是在這座深山中行駛的話應該是很隱蔽的。
黑爺看着衆人走了進來之後,也牽着我的手走了進去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我依偎在黑爺的懷裡又再次隨着車搖搖晃晃得進了這座大山。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很安靜,之前拿槍的幾個人一直在車上晃悠着,檢查着每個人的眼罩是否掉落了,隨着他們的腳步聲來回踱步,整個車上都散發着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而那些放在車上的銀色箱子一直吸引着我的目光,我時不時就會朝那些箱子看一眼,思考着這些箱子裡究竟放了多少錢,才讓黑爺這麼謹慎。
車子又在深山中行駛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我才從茂密的叢林裡看到了一處高牆,這應該就是上次老鬼說的那個地方了吧,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車子並沒有直接朝高牆的位置開去,而是又繞了幾個圈,在這個途中我一直閉口不言沒有說話,而黑爺也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象什麼也沒有說。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車子才最終駛進了那個神秘的地方,還在老遠的地方我就看到了在那個高牆上站着好幾個人,他們的手裡都拿着槍在高牆上走着,看到我們的車走近的時候,都拿着槍對準了我們,隨時準備着開槍的樣子,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場景,不由得抓緊了黑爺,黑爺看着我這個模樣倒是扯着嘴角笑了笑,隨後牽緊了我,打開了窗子,從窗子的地方露出了一個頭,用左手朝着那些人比了一個手勢,一個領頭的人看到黑爺之後,立馬下令放下了圍牆上的柵欄,放我們進去了,一切戒備都十分森嚴,比之前老鬼給我描述的更加嚴。
當車子停穩之後,黑爺才站在了車子的中間對大家說,“各位辛苦了,現在可以摘下黑布了,都給大家分配有房間,大家可以先去房間裡休息休息,隨後就可以開始大家盡情地玩了。”
黑爺說完之後,那些拿槍的人走到了每個人的面前,幫人們拿下了眼罩,隨後大家都揉着自己的眼睛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新的地方,然後陸續下了車。
一個臺灣的老闆走到黑爺的身邊之後停了下來,用着自己的臺灣腔對黑爺說着,“黑爺啊,你這個搞得不錯嘛,我都來四五次了,可是一點都摸着頭腦,完全不知道你這個地方在哪,每次都轉得暈頭轉向的,而且說實在的,這地方確實好玩,回去之後我一直心心念唸的,哈哈哈,這次又帶了兩箱子錢來,一定要好好玩玩。”
“好的,趙老闆這邊走。”黑爺臉上堆着笑容朝這個趙老闆指着路,而那個趙老闆在下車之前還別有深意得看了我一眼,這一眼有一些淫-蕩的意味,一時間讓我覺得很不舒服,而黑爺也注意到了,乾咳了一聲,以此來警告趙老闆,趙老闆聽了之後,哈哈哈大笑了幾聲後就下車了。
李炎走過我們的身邊的時候,也別有深意得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才下了車。
有時候我並不懂,爲什麼那麼有敵意的兩個人,明明知道對方的用意,還要這麼接觸?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也許下一秒對方說不定就會拿着槍指在對方的頭頂上,男人有時候就是那麼危險,好鬥,喜歡不斷地挑戰着自己和對方的底線,直到把對方逼得無路可走。
看着衆人都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黑爺也拉着我進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朝着裡面的方向拐了好幾個彎纔到,在拐角處都有人拿着槍把守着,這些人都十分驚醒,一聽到有腳步聲就把槍豎了起來,看到黑爺之後才把槍放了下去。
進了房間之後,黑爺才把身上穿得外套脫了,拿出了一塊布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出這麼多的汗,這明明是大冬天。
“黑爺,你這是怎麼了?”我拿出了一張紙給他擦着汗,看着汗水浸溼紙巾的時候,我不禁有些惶恐。
“潛進條子了。”黑爺說着就走到了窗子邊,打開了一條縫,緊張地注視着窗外的一切,他的瞳孔收緊,眼睛隨着外面那些人的走動移動着,我聽了這話後,也感覺背脊一陣陣發涼。
“怎麼會潛入條子,你怎麼知道的?”我也跟着看向了窗外,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院子裡只是稀稀拉拉得站着幾個人,那些人四處張望着,和身邊的人交談着什麼偶爾發出幾聲笑聲,然後就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
“龔欽開始動手了,這次讓龐雲做的內應,你那邊牽制龐雲的那個女人不是被她老婆趕走了嗎?你以爲這一切都是偶然嗎?早就有人安排好了這一切,那孫曼又不是傻的,楚墨萱和龐雲在一起那麼久,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一直隱忍着而已,就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黑爺說起這些的時候眼角瞟向了我,可是主要視線還是在窗外。
黑爺說的這些話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雖然我一直覺得孫曼的事有蹊蹺,可是壓根沒有朝這個方面想過,而李炎要來這的消息我也是從小北的口裡聽到的,小北也只是打聽到了李炎要來這,可是並不知道爲什麼要來這,不過我得到消息之後,就意識到事情的緊迫,所以才連夜趕了過來。
“黑爺,那怎麼辦?”看着黑爺緊張的神情,我才意識到這事完全沒有那麼簡單,對我來說,黑爺和我雖然都彼此心存了一些忌憚,可是至少我們還是親密的,至少我們都還是在乎對方的,可以說,黑爺早就成了我的另一種依靠了,要是他倒了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立足下去,現在我早就處在了一種如履薄冰的地步,一直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動我,無疑就是顧忌着我和黑爺的關係在,要不那個樑雨涵早就對我動手了,而那個茅姐也不會玩那麼多陰的,直接真槍實彈地幹了。
“你別怕,我這地方足夠隱蔽,就算條子混進來,也只是一個兩個的,我就不信他下次還能找來,自從我從刀子手裡接過這裡之後,就加強了防範,這些槍客都是我私藏了很久的傢伙,還有這些人都是我從邊境請過來的退役兵,一個個的都有真的本事,我倒要看看這個李炎還能玩出什麼花招出來。”黑爺雖然這麼說着,我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這種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的勢態着實讓人感覺焦灼,特別是現在,你明明知道有人要對你下手,可是你卻一點辦法沒有。
和黑爺稍作休息之後,我換上了一件修長的銀白色裙子,戴上了一副銀色的長耳環,當垂下的耳環打在的我的耳垂上的時候,我不禁有些吸了一口冷氣。
“你穿這個會不會冷,這是山裡,再加一件大衣吧。”黑爺說着就從我攜帶的包中翻出了一件毛領大衣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臂裡環着,帶着我出去了。
我們先是進了一個極大的房間,這個房間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十分地投入下着注,這時我才注意到這些人帶來的銀色箱子中裝的全是英鎊,以前我最多就只見過用美元賭錢的人,這用英鎊賭錢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些人可是怎麼作怎麼來,有時候有錢人的思維可真是讓你琢磨不透。
而李炎也找了一個桌子專心致志得和人玩起了牌,他玩牌也挺順的,這才一會的功夫,他的面前已經擺了不少的籌碼了,這裡還是實行籌碼制,畢竟這個方便,不過這裡的籌碼大得嚇人,隨意看一個都是寫着一千萬,我不知道這個一千萬是指英鎊還是人民幣,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足夠讓人心驚膽戰的,那一個籌碼下去就足夠普通人掙幾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