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黑爺已經爬在我的牀上睡着了,不過他的覺一直很輕。一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就醒了。等我走到牀邊的時候。他睜開眼睛默然地看着我,一言不發。
我也不想打破此刻的靜謐,安靜地在他的身邊躺下了。
剛躺下後,他就把我擁入了懷中。還是沒有一句話,空氣中浮蕩的只是衣服摩擦的聲音,然後是溫柔的脫衣服的聲音,窸窸窣窣。
“你這幾天哪裡去了?”一場歡愉渡過後,房間裡曖昧的氛圍讓人沉溺,黑爺的頭上微沁着汗水,我伏在他的胸口上。上面有一條疤,通過那條疤痕我聽見了他的心跳。砰砰砰,是那麼強健有力。是那麼沉穩。和黑爺本身一樣。
“你不是應該知道嗎?”此時的我也累了,閉着眼睛聲音慵懶地反問着。
“你學聰明瞭啊這次,不再像一隻無頭蒼蠅那樣處處碰壁了。”黑爺也累極了。不過他生着繭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我的頭髮,溫柔又細緻。
“人不可能一直蠢啊,黑爺,你會幫我的不是嗎?大概沒多久,或者明天或者後天刀哥就會找來了。”說着我擡起了頭,細細地吻着黑爺胸前的那條疤,感覺到胸前癢癢酥酥的黑爺身體一下又有了反應,小聲地哼唧着,那聲音曖昧之至,還帶着無盡的享受。
“你覺得呢,小妖精。”有些受不了的黑爺突然一下翻過了身子,一下把我壓在了身下,吻着我的耳垂,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被他這麼一吻,我的心開始騷動着,然後也發出了輕微的呻吟聲..........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有起身,就聽見大廳裡傳來了一陣陣騷亂,這騷亂中我還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大喊着我的名字。
這聲音把我和黑爺同時從睡夢中驚醒了,他皺緊的眉頭宣示着他的不滿,不過出於長期混跡江湖那股嗅到危險氣息會做出的本能反應促使他以極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推門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而我也急匆匆從牀頭拿了一件睡衣披在身上,跟着黑爺出去了。
“錢嘉琪,你今天不把那個小茉莉給我找出來,我讓你今天都開不了業。”剛剛出去的我們就看見了刀哥氣勢洶洶地帶了一幫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着,很多客人和小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推門而進嚇到了,有人咒罵着,不過這都是小心翼翼地罵的,大家看清楚來的人是刀哥後,誰都沒有膽子再鬧。
扎姐在一邊一直說着這可不行,黑爺還在什麼的話,可是刀哥完全聽不進去,一直往前衝着,還指着扎姐的鼻子說着,“你他媽少糊弄老子,誰不知道黑爺從來不在妓院裡過夜的。”
“刀子,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大清早連覺都不讓人睡了嗎?”一臉不快的黑爺看到來的人是刀哥後,捏緊我的手突然鬆了下,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原來就算是黑爺,也有他恐懼的東西,至於他剛纔在恐懼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不過他既然有恐懼的東西就好,就怕一個人真的百毒不侵。
刀哥明顯沒有想到真在這裡見到了黑爺,指揮着手下還在不停踹門的人停下了,看了一眼躲在黑爺身後的我,一臉的恨意,那種恨意我在王鋒的眼裡也看到過,不過王鋒眼裡的恨意比這個濃地多了。
“黑爺,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我只要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刀哥在心底估算着自己和黑爺此時動起手來的勝算,他確實沒有想到黑爺會在和我絞在一起,而且真的像外界傳聞的那樣,竟會留在我這過夜,他還記得很久之前黑爺寵愛的那個女人,不,應該是寵溺的那個女人,他因爲那個女人發誓從不再進煙花之地,可是如今..........刀哥再仔細看了下我的眉眼,腦袋突然有些懵了,這眉眼,太相似了.........
看着刀哥的那種由憤怒突然轉變爲驚訝的眼神後,我有一時間晃了神,這種驚訝我也曾在胡老大的眼底看到過,難道這後面還有什麼蹊蹺?還有上次黑爺在失神中無意中喊出的名字,又是誰?
“哼,這個女人歸我罩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可是我現在不能把他給你,況且他還是王鋒的乾女兒,怎麼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應該照顧照顧他,你這是做什麼,大早上來就一幅要殺人的樣子,她怎麼着你呢?”黑爺說出的這些話和我心裡想的差不多,這黑爺果然聰明,即使我還什麼沒有說,不過他已經知道我的意圖了。
“王鋒,操,又是王鋒這丫的。”刀哥聽到王鋒的名字後氣得差點跳腳,昨天來接走我和林溼潤的也是王鋒的人,那人他見過很多次,汪朔,是王鋒的心腹,再加上之前華庭的那些事,這老傢伙果然是要報仇了嗎,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要殺了王喜兒,和王喜兒有仇,可這果然是乾女兒啊,就算再不合,那也有說不清的關係,畢竟還懷過孩子。
想到這些的刀哥心裡就更加窩火了,看着黑爺又不敢輕舉妄動,之前他和樑雨涵不敢動這王鋒,就是因爲王鋒和黑爺有種特殊的關係,現在看來兩個人的關係還真是不簡單,王鋒這老東西也真是夠陰的,利用完自己的乾女兒還不夠,這下還把自己的乾女兒送給了黑爺,讓他去勾引黑爺。
通過一系列推測還有最近發生的一切事前前後後的聯繫來分析,刀哥已經很明白這王鋒的意圖了,而我看着刀哥的眉頭緊皺,齜牙咧嘴的模樣後,心裡也大概明白了幾分,這刀哥應該是中計了。
“怎麼的,你和王鋒有什麼過節不成,我不是聽說你們是結拜兄弟,你連天輝的一條街都送給他了,怎麼的,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黑爺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八卦着刀哥和王鋒的關係,看似無意,可是每一句都在火上澆油。
“哼,結拜兄弟算什麼,乾女兒都可以說翻臉就翻臉,說利用就利用,我又算什麼?我今天來這隻爲一件事,這王喜兒身上有着一張卡,我要把那張卡拿回來。”刀哥的左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此時在他的眼裡,我就是一個犧牲品,我只是一顆棋子,不過同情歸同情,有些事該說清楚還是要說清楚,他刀哥不會白被人宰這麼一遭的。
而我聽出刀哥話裡的意味後,心裡不禁暗喜着,看來這戰爭要真正開始了,再加把火,再加把油,這就成了,“那卡嗎?交給乾爹了,昨天我和錢老闆一上車,汪朔就讓我把卡給他了。”說這話的時候,我還裝作了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
聽到這話的刀哥連忙提着腳罵了一句髒話,此時的他,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戾氣。
“行了,懶得管你們這些破事,媽的,一個個全是大老爺們的,還和一個小姑娘計較嗎?你們可真夠無聊的,你的事完沒有啊,完了的話我要睡覺去了,這昨晚上折騰一宿了。”黑爺有些不耐煩地說着,說完後還親暱地抱住了我的肩,他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茉莉你不能帶走,碰都不能碰。
“行啊,黑爺那你接着去玩吧,不過我還要警告你一句,悠着點啊,還有小茉莉,你說的話最好是真的,你要是敢騙我的話,不管你是誰的人,我照樣敢砍了你。”刀哥說完後憤憤地帶着人離開了,不過離開的時候,他還把扎姐一把拉住了,看樣子是有事要問扎姐,而這邊的黑爺則一把把我拉進了房間,碰地一下把門關緊了。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黑爺說着又把我壓倒在了牀上,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只是抱着我又補了一個覺,睡到中午的時候就離開了。
等着黑爺離開後,我馬上給大玲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在技校等着我,我有事和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