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心中有氣,怒目道:“想不到你竟然幫着外人欺負我,我不理你了。”氣呼呼轉身就走。
鄭如連忙拉住她,勸道:“你怎麼愛耍小孩子性子呢?風儀妹子和丹陽情同兄妹,她怎麼就是外人了?不是姐姐不幫你,這次絕對是你的錯。”
白靈聽後臉上一羞,自然聽得出這話在理,便停下腳步,只是不語。
風儀心中非常難受,大覺這次不該跟着朱丹陽一塊兒同行,朱丹陽和鄭如白靈已算夫妻,可自己算什麼呢?夾在他們三人中間,無疑是讓人家夫妻鬧不愉快。
便說道:“我還是獨自上路得了,免得讓你們之間鬧彆扭。”說完轉身便朝前方樹林奔去。
白靈壓根不料風儀如此小氣,見她要獨自上路,自然不會放心,但礙於面子,又不好意思去追她回來。
朱丹陽不便斥責白靈不是,只是有些氣憤地望了她一眼,快步去追風儀。
朱丹陽如今的輕功修爲早至化境,風儀哪裡比得過他,只片刻工夫,已將她攔住。
風儀淚漓滿面,說道:“你還來追我幹麼,你應該陪在你那兩位漂亮的夫人身邊纔對?我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承蒙師父她老人家一手養大,以我這般卑賤的身份,哪值得朱少俠你來垂憐我?我實在是消受不起!”
朱丹陽聽得這話,只覺有千萬根針在不停地刺扎着自己的心口,又是心疼又是難受,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沉吟半晌,才徐徐說道:“儀妹,你快別這麼說了好麼?你這般說來,我朱丹陽委實心痛難受不已。我們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若再說這般氣我的話,我當真是無地自容了。”眼淚竟忍不住滾滾而落。
暗淡的月光之下,依稀可見朱丹陽一臉酸楚悲涼,言語卻是那般真誠動人。
風儀心中一熱,一下子撲進朱丹陽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朱丹陽緊緊摟着她,愛憐無限。不過,這種愛只是長兄對妹妹之間的無私關愛,絕不是男女之間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情鐘意篤。
過得良久,風儀忽然掙脫開朱丹陽懷抱,一抹眼淚破涕爲笑,說道:“朱哥哥,從現在起,咱倆就義結金蘭成兄妹如何?從今往後便以兄妹相稱?”
朱丹陽大喜,笑道:“你能這般想得開,真是再好也沒有!從今日起,你就和我親如兄妹,我是你哥,你便是我小妹了。”
風儀道:“從今往後,我也不再叫你朱哥哥了,你就是我親大哥。”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跪在地上,對着朱丹陽的青銅劍拜了三拜,算是結義起誓,其實他們心中都明白,也許只有這樣纔是解決這種感情糾葛的唯一好辦法。
這晚掌燈時分,朱丹陽吩咐鄭如白靈在樹林原地待命,他帶着風儀悄悄去了承德鎮中,既然他們如今已是金蘭兄妹,鄭如白靈再不擔心二人之間會產生什麼曖昧,放心讓二人同行。
朱丹陽道:“我師父陸雲通曾傳授了一套鬥轉心經的運功口訣給我,這套口訣是精修內功的法門,你只要照着口訣上邊的運功方法修煉內功,修習一年就好比正常人修習了兩年,實是事半功倍。你功力低微,我現在就將這套口訣傳授給你,望你得傳此訣後,內功修爲大有長進。只是切記,萬不可將此口訣輕易傳授他人。”
隨將“鬥轉心經”的口訣背誦給了風儀聽。
風儀記性本沒有朱丹陽好,朱丹陽直背誦三遍,風儀方纔了熟於胸。
過不一會兒,二人已經闖入鎮子。
鎮子外邊八派衆人早就各自躺在地上打盹,朱丹陽輕功極高,帶着鄭如闖進鎮子悄無聲息,外邊近千號人竟是一個也未察覺。
穿過長街,便見一家醒目的“悅來客棧”。
風儀低聲道:“八派衆人會不會就住在這家客棧裡面呢?”
朱丹陽道:“你先在此等我,我且上去打探打探。”
飛身一縱,便上得二樓走廊。那二樓上面全是客房,若想找出八派衆人住在哪些房間,倒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聽房間裡面呼嚕聲此起彼伏,朱丹陽隨便找家天字號房,捅破了窗戶紙,貓眼朝着裡面窺視。
便在這時,倏覺背心發涼,一股詭異的勁道席捲而來。
朱丹陽頓時一驚,連忙氣衝百穴,便有一隻手掌重重擊打在他後背“靈臺穴”上。
他如今功力渾厚,又已氣衝百穴,那人一拍之間,只覺好像打在了一團軟軟的棉花上面,手腕反而一麻,被震彈了開。
朱丹陽回眸看去,見是一條白衣漢子,不過還沒看清對方面貌,那男子陡然二度發劍刺向他的面門,動作快得朱丹陽也驚心動魄。
他壓根不料三更半夜會被人偷襲,想來此人定是起來解手,可能碰巧發現了自己。
見那男子發劍刺來,不敢小覷,青銅劍橫向打出,便聽“錚”一聲響亮,那男子頓時把持不住,身體朝後打了個踉蹌。
便在這時,幾間客房內瞬間燈火齊亮,有人在呵斥“什麼人?”
緊隨房門“吱嘎吱嘎”接連被踢開,十幾個人首先衝了出來。
朱丹陽心知已經打草驚蛇,不願多作停留,翻身縱落街上,拉着風儀便跑。
那白衣漢子大喝“哪裡逃!”飛身撲落,一劍又刺朱丹陽背心,兇猛快捷。
朱丹陽反手斜打,一招“回龍劍”逼開對方劍刃。
卻在此刻,樓上唐寬、馬洋、鄭鬆、莫然已經各操兵器相繼跳下街道,四方八面合圍朱丹陽風儀二人。
風儀大是駭然,急忙發劍刺向那白衣漢子胸口。
一下子衝出幾大高手合圍,朱丹陽半點不敢怠倦,青銅劍左挑右刺,迭迭盪開敵人攻勢。
只聽馮**大喝一聲,手提一對大板斧猛跳下樓,虛空一招“二龍搶珠”直砍朱丹陽雙肩。
朱丹陽橫劍一架,那一對大板斧便砸在了劍刃上面,火花四溢,錚聲響亮,馮**反身翻個跟斗,方纔佇落一旁。
接着又聽喝聲不斷,八派衆人陸陸續續又朝街上縱落,煞時下來好幾十人,將風儀朱丹陽分開圍殺。
風儀本來功夫就差,只刺出三劍便被一人踢翻在地,那白衣漢子趁機一劍刺向她胸口。
朱丹陽見勢不妙,大喝一聲“小心”,一掌橫掃過去,他功力深厚,運用隔山打牛的手法,一下子將那白衣漢子的劍鋒震偏,那男子收勢不住,一劍刺死了一名流沙門弟子。
忽見黑影一晃,一名神秘黑衣人一陣風般來到風儀身邊,連出幾招奇妙劍法攻開了圍堵風儀的弟子,隨一拉風儀肩膀,二人縱出了重圍,拼命往前逃竄。
朱丹陽心頭一緊,暗道:“那人是誰?爲何要救小妹?他剛纔分明使用了兩招巴山劍派中的劍法,莫非、、、”
但見風儀被救走,心中自然歡喜,無暇多想,縱身擋住追趕風儀二人的八派弟子,好讓二人逃走。
他功力深厚劍氣逼人,幾名八派弟子抵擋不住,被震死在地。
他不願戀戰,轉身展開輕功便跑。
那白衣男子見他逃走,施展輕功也追了上去。
馮**大喝“傲兒莫追?”那男子卻不聽話,已經追出了甚遠。
馮**自語道:“這孩子真是倔牛脾氣。”也懶得理他,和衆人去查看傷亡情況。
朱丹陽奔至前邊樹林子裡,這才放慢腳步。
忽聽得腳步聲由遠而近,回頭看去,那白衣男子已經追了上來。
朱丹陽心想:“遮莫你想來找死?”沉劍在手,嚴陣以待,只等那男子一趕到,立即結果了他性命。
但見那男子奔近,二人四目一交,看清對方面貌時,盡都相顧愕然。
朱丹陽驚呼道:“馮大哥,怎麼會是你?”那人不是馮雲傲又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