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話
幫理不幫親
第190話 【幫理不幫親】
一句“我喜歡你。”會帶來多大的效應,這是根據說話人的改變而改變的。
如果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來說這句話,那麼引起的效果也許只是一個微笑,一個禮貌的謝謝。
如果是一個惹人討厭的傢伙來說這句話,那麼引起的效果也許會是一個厭惡的眼神,外加一句乾脆而堅定的拒絕話語。
可如果是像夏夢欣這樣一個女人呢?
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夏夢欣對人說出這番話,一定是會引起騷動的。不論聽她說這句話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會在心裡感到撼動,然後要麼臉紅心跳羞澀的不知所措,就像絕大多數人那樣;要麼微笑着回一句同樣的話語,就像向雨澤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一樣;再要麼就是面無表情的說一句“我知道了”,就像鬱黑琉那樣……
但是不管怎樣,都不會是像冉宓糖這樣吧?
只見剛剛還睜大着一雙漂亮眼睛,好奇地盯着夏夢欣看的冉宓糖驀地變臉,就跟那陽春三月天突然飄起了雪花似的,冷冰冰地對夏夢欣說道:“我跟他不熟!”
“你跟他不熟?”夏夢欣愣住了,這可是她今天晚上第一次愣住,“你說的他是……是阿鬱?”
“對!”冉宓糖還是冷着一張臉,一提起鬱黑琉她就來氣,壓根就忽視了夏夢欣最後的那句“我喜歡你”。
冉宓糖突然的變臉,以及突然的那句“我跟他不熟”都讓夏夢欣感到驚訝。她幻想過無數次和冉宓糖相遇時的場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像今天這樣相遇;她曾經也想過自己和冉宓糖之間的第一次對話會是怎麼樣的,可是卻沒想到冉宓糖的態度會這麼奇怪。
“我就是跟他不熟!”冉宓糖本來之前的氣就沒消,後來想到今天會惹出這麼多事來多少都跟鬱黑琉有些關係。
如果不是因爲鬱黑琉那會突然打了電話過來會發生這麼多事嗎?要是他那會兒沒打電話進來,她就不會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她要是沒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那手機也不會被人給撞壞;手機不被撞壞,那今天也不會無端的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想到這個,冉宓糖越發來氣。雖然救了lala是做了件好事,可是她總覺得自己今天會惹出這麼多麻煩全怪鬱黑琉,所以這會兒聽到夏夢欣說她和鬱黑琉是好朋友,她心裡別提有多不爽了。
“都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還叫不熟?那你覺得怎樣纔算是很熟呢?結婚?”夏夢欣回過神來之後又笑了起來,絲毫沒有被冉宓糖冷冰冰的態度給嚇唬住,依舊滿面春風地看着冉宓糖,只是心裡對面前這個突然變臉的小女人越發感興趣了。
“誰,誰跟他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冉宓糖猛一瞪眼,氣呼呼地低吼着,“我跟他纔不是男女朋友呢,我跟他不熟!”
“呵?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夏夢欣又愣住了,這話放在以前她可能會相信。可是現在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因爲她已經在天籟門口見過了鬱黑琉和冉宓糖在一起時的樣子!
如果說最開始聽向雨澤說起鬱黑琉情事的時候,她還抱着五分相信五分懷疑的態度,那麼上次在天籟門口遇見鬱黑琉和醉得不醒人世的冉宓糖之後,她已經在心裡確信冉宓糖和鬱黑琉之間的戀人關係。
她和鬱黑琉從小就是好朋友,對鬱黑琉自然是很瞭解。所以當她一看到鬱黑琉臉上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變了,他戀愛了。
現在,讓鬱黑琉戀愛的女人卻站在自己眼前說他們兩人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這……這算什麼事呢?
“他給你說,我和他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冉宓糖擰着眉,牙齒咬得咯咯響,“男女朋友?哪有男朋友會像他那樣的!把女朋友當玩具耍?”
聽冉宓糖這麼一說,夏夢欣立刻雙眼放出精光,知道有隱情!
八卦,這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還是關於自己朋友的感情八卦,這可就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抵抗的巨大誘惑。
夏夢欣是個女人,是個徹徹底底的女人,所以當她從冉宓糖的話裡聽出隱情的時候,她無法遏制自己內心產生的慾望,想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的慾望……
“這個……糖糖啊,我覺得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就我所知,阿鬱是很喜歡你的,他怎麼會把你當玩具耍呢?”夏夢欣一邊觀察着冉宓糖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地說着,“還是說……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擔心,雖然我是阿鬱的好朋友沒有錯,但是我這個人向來就是幫理不幫親的。要不然,你把事情給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這話要是從別的人嘴裡說出來,冉宓糖一定會賞對方一記白眼,外加一個乾脆的一個“滾”字。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她看到夏夢欣那嫵媚的丹鳳眼,當她看到夏夢欣脣邊真誠的笑容,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竟然打開了話匣子,連對蘇凌婭和蔣倪絲都沒說過的事情一口氣說了出來。
夏夢欣是個很好的聽衆,冉宓糖在訴說的時候她一直安靜地聽着,偶爾會有不解的地方她也不會打斷冉宓糖,而是等冉宓糖說完一段的時候一起提出來問她。兩人就這麼一說一問一答,時間很快就過去。
當冉宓糖把事情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夏夢欣給拽到露天的咖啡廳裡坐着了。在這坐了多久她也沒注意到,只是發現自己面前的果汁都喝了一大半了……
對自己這胡塗勁兒,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能是讓自己儘量無視這些事情,只專注於對夏夢欣吐露心中的不平。
“你說說吧,哪有人會這麼幹的?一方面用一個身份學校裡跟我過不去,一方面又用另外一個身份跟我談情說愛,這算什麼事啊?這不是明擺着把人當傻瓜耍麼?有他那樣的嗎?”提到鬱黑琉乾的缺德事,冉宓糖還是有些怨氣,雖然該說的她都說了,可說到後來她依舊是忍不住要罵罵鬱黑琉。
“糖糖啊,你也別太生氣。阿鬱這事做的確實不對,可是我覺得這中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阿鬱不是個會撒謊的人,他一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很直接很坦誠的一個人。”只是有時候吧,狡猾了一點,腹黑了一點……當然了,這話都是夏夢欣在心裡想的,可不會直接對冉宓糖說出來。
“坦誠?他坦誠?還不撒謊?不撒謊的話他爲什麼不告訴我他就是季嵐優?還非要告訴我他叫什麼鬱黑琉!誰知道他是不是編造的名字。”冉宓糖氣呼呼地嘀咕着,想到這裡的時候又覺得不大對勁兒,“不對啊……你喊他什麼來着?阿鬱?那就是說,他確實是叫鬱黑琉對吧?”
“是啊,他確實叫鬱黑琉。”夏夢欣笑着點了點頭。
“那……那他在學校裡的名字怎麼又是季嵐優?”冉宓糖頭一次想到這個問題,她一直以來糾結的都是鬱黑琉把瞞着自己他有雙重身份的事情,卻從沒想過鬱黑琉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現在聽到夏夢欣喊他阿鬱,她纔想起這事很不對勁兒。
如果鬱黑琉確實是叫鬱黑琉,那麼他在學校裡叫季嵐優的事情可就太說不通了!比如他的檔案啊,在學校裡報道的時候也會用到身份證啊,戶口啊,難道他造假造成這樣了?連身份證也刻意弄成季嵐優這個假名字?
可是這也不對啊,學校聘請老師的時候一定做過詳細的調查,不可能讓他這麼輕易混進來的。即便是他的外公是學校的校長,校長也不可能大到一手遮天吧?
“這個問題嘛,我覺得你還是自己當面問他比較合適。”夏夢欣笑了笑,不打算回答冉宓糖問出的這個問題。
“問他?他又對我撒謊怎麼辦?他又騙我又把我耍着玩怎麼辦?他現在在我心裡的可信度已經降低到了負數!”冉宓糖做了手勢,比劃着鬱黑琉此時在她心裡的可信度。
夏夢欣被冉宓糖可愛的樣子逗笑了,那銀鈴般的笑聲在春日的夜空中響起,帶着令人愉悅的氣息。
“糖糖,我覺得你和阿鬱之間是有誤會的,你們應該找個機會好好談談,把誤會解開。你老這麼躲在一邊生悶氣,把自己氣壞了也不划算啊,是不是?”夏夢欣好言相勸,不希望冉宓糖和鬱黑琉會因爲某些誤會而鬧得一直不開心。
“確實不怎麼划算……”冉宓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正因爲生悶氣而上下起伏。她覺得自己這幾天生的氣,簡直比她前二十來年生的氣加起都多。
“這不划算不說,阿鬱看到你這樣他也會心疼的。”見冉宓糖有聽進去自己說的話,夏夢欣又接着替鬱黑琉說好些。
“他?他纔不會心疼我呢!他要是心疼我當初就不會把我當傻瓜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