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孩準備將輪椅搬上臺階時,一雙熱情而有力的手放在了輪椅上。
“讓我來幫你吧。”馬可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太好了,非常感謝!”女孩顯得非常驚喜。
我從女孩垂在胸前的工作牌注意到,她是博愛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員,名叫席賢菲,“這一臺是不是壞掉了?”我的問題有些笨。
“沒有!”席賢菲朝我動人一笑,“多拿了一臺過來,領導讓我趕緊推回去。”
“你領導真英明。”馬可陰險一笑。
“我可不這麼認爲,”我憐香惜玉道,“這種體力活應該交給男同事。”
“人手不夠。”席賢菲無奈一笑。
“你是打算一直推回去?”馬可問道。
“準備打車回去,我公司在華強北呢。”席賢菲笑道。
“不用打車了。”馬可阻止道。
席賢菲和我都愣了一下。
“剛好順路,坐我的車吧。”馬可真熱心。
“我怎麼這麼幸運!”席賢菲雙手合併,歡跳起來。
我再次愣住,順什麼路?分道揚鑣還差不多!馬可的住所和華強北一南一北分明是兩個不同方向。馬可葫蘆裡賣的什麼中草藥,他不會看上這清純的女孩了吧?這一次可是在花小朶眼皮底下,非得讓花小朶揪耳朵才肯收斂?
“開車。”馬可打開後備箱後,將車鑰匙擲向了我。
“不叫花姐一塊回去?”我提醒道,花小朶回家或者回警局倒是都挺順路。
“她有同事陪着呢。”馬可爲席賢菲打開車門,十足的喜新厭舊。
“花姐是誰?”席賢菲上車後好奇地問道。
“一位花癡的大姐。”馬可這個回答我一定會轉告給花大姐。
我將車緩緩開出了蓮花山公園的停車場,後排的兩位聊得熱火朝天——
“可以叫你菲菲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胸——”
“哦!我差點忘了!怎麼稱呼您?您們?”
“我是馬可,他是朱儁。”多麼言簡意賅。
“你們真好,也真帥。”
“你也挺漂亮,在博愛幹了多久了?”
“實習期還未滿呢!”
“怪不得領導欺負新同事,博愛不止舞臺上那劉總一個老闆吧?”
“好幾個呢!最近好像換了一個新的老闆?”
“以舊換新?”
“哈哈!沒錯,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走的是誰?”
“王總。”
“全名是?”
“王軍。”
“幹嗎走了?”
“我哪知道,我是新人呢,幹嗎老打聽我公司?你是偵探?”
“真聰明。”
“真的啊?”
“我可以作證。”我爲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插嘴道。
“你也是?”席賢菲終於注意到了我。
“他是我助理。”馬可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是一名小說家,偶爾客串一下他的助理。”我得爲自己正名。
“真的假的?”席賢菲居然懷疑我,不過又很快證明只是她的驚訝,“遇到兩位貴人了,你寫的什麼類型的小說?一定要去拜讀一下,在深圳書城可以買到吧?肯定擺在暢銷書書櫃上。”嘴巴真甜。
我飄飄然起來,馬可似乎被忽略了,真想停下車讓席賢菲坐到前面來,或者馬可和我互換。我得和席賢菲好好聊聊我的書。
“他最近在寫犯罪懸疑小說,挺恐怖的。”馬可哪是在幫我介紹,分明是在嚇唬我的新書迷。
“我超喜歡這種類型的!”席賢菲歡叫起來。
我幾乎要扔掉方向盤,爲這位勇敢的女孩鼓掌!
“主要是以我的偵探案件爲原型。”馬可見詆譭不行,又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們倆就像華生和福爾摩斯?”席賢菲一句話把我們都捧了起來。
不對!這樣馬可又搶走了風頭。
“可以這麼說。”馬可肯定道。
“準確點說就像蔡駿和葉蕭,看過蔡駿的懸疑小說吧?”我找到一個更貼切的比較,這樣才顯示出我的才華。葉蕭只是蔡駿小說中虛構的人物。
“你的推理小說跟蔡駿相比還差得遠。”馬可和我對掐起來。
“你跟福爾摩斯更是雲泥之別。”我不依不饒。
“哈哈哈.....”席賢菲捧腹大笑,“兩位都挺厲害,一個是新東方福爾摩斯,一個是新時代懸疑小說家。我都挺崇拜!”
戰火終於平息!
席賢菲下車後,我將駕駛座還給了馬可,馬可開始返回蓮花山,好像是接到了花小朶的命令。
“你最近對小女孩似乎挺感興趣,昨天是神仙妹妹蔡琳琳,今天又主動勾搭一個席賢菲。”點上一支藍白沙後,我又拉響和馬可的對峙站。
“你怎麼不感謝我又幫你拉了一位女粉絲?”馬可朝我做出一個夾煙的手勢。
看在他在開車的份上,我滿足了他。
馬可吸了一口煙後,說道:“你以爲我會無緣無故勾搭小女孩?席賢菲算不上小女孩了吧,瞧瞧她的臀,還有她的胸,你敢說她還是含苞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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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屑一笑,“就你這眼神,還說不是勾搭?”
“所以說,你壓根就沒注意到我又掌握了一條重要信息咯?”馬可也不屑道。
“喔?”我坐直身子,“從席賢菲口中?”
馬可不置可否。
我當馬可默認了,開始回想他和席賢菲的談話內容,偏偏只記得後面我和他互掐那一段了。
“你獲得了什麼信息?”我只好妥協,虛心請教。
馬可卻打開了車載音樂,一首劉德華的《笨小孩》充斥了整個車廂。
我沒有關音樂,馬可既然選擇了閉嘴,就算用鐵錘也撬不開他的嘴。
在蓮花山接到花小朶後,我接到了許芬慧的電話,她已經提前下班了。現在已是下午四點半,我們四個人都空閒下來了,既然是國慶佳節,該一起慶祝一下了。
因爲要先去接我的女友,我選擇了再次充當司機。
馬可和花小朶選擇了後排的座位,將副駕駛座位留給了我的許芬慧。
“你們剛纔跑哪去了?”花小朶開始審問馬可。
“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所以尾隨而去了。”馬可開始坦白。
我知道馬可延遲告訴我的原因了,他是不想在花小朶面前重複。
“什麼線索?”花小朶帶着興奮的語氣問道。
“其實也只是一條建立在我猜測上的線索,還不一定有效。”馬可補充道。
“別磨嘰!”花小朶比我還急。
“你們還記得夏薇兒發的那條澄清和宏基金會關係的微博吧?”馬可似乎又繞遠了。
“大概記得。”花小朶回憶似的說道。
“你最好重新看一遍。”馬可建議。
“你就不能爽快一點?”輪到我催促了。
馬可嘆了一口氣,“在那條微博中,夏薇兒提到她所在的宏基金商會是一家和宏基金會合作的公司,負責與人身保險或醫療器械等籤廣告合約,將廣告放在宏基金會免費爲老百姓服務的醫療車上。”
“那公司不是夏薇兒虛擬的嗎?”花小朶不解地問道。
“我要你們注意的是後半段——和醫療器械公司合作,將廣告放在宏基金會的醫療車上。今天在宏基金會的醫療車上,我確實看到了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的廣告宣傳,而那家公司的老總也坐在了舞臺上的領導席中。”
“你是指博愛醫療器械有限公司?”我問道。
“算你還有點記性。”馬可的表揚真讓人不敢恭維,“我們一直在找夏薇兒那位神秘的乾爹,也猜測夏薇兒跟宏基金會,或者說她乾爹和宏基金會很可能有關聯,才導致夏薇兒會杜撰出‘宏基金商會總經理’這個身份出來。”
“你的意思是夏薇兒的乾爹是博愛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老闆劉總?”花小朶語氣中充滿了驚訝。
“我確實懷疑是博愛的老總,但不是劉總。”馬可給花小朶的答案打了五十分。
“王軍!”我終於想了席賢菲提到的博愛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另一個老總,準確點說是前老總,怪不得馬可一直向席賢菲追問博愛的老總。
“王軍是誰?”不知情的花小朶問道。
“博愛的一位前老總。”馬可簡單介紹,他當然不方便詳細講述是怎麼知道王軍的,“博愛在最近經歷了一次董事會的變動,前董事會人員王軍離開了,新增了一位新董事。如果將夏薇兒和王軍聯繫起來,我們就可以大膽設想一下王軍離開博愛的原因了。”
“什麼原因?”花小朶的追問說明她根本就懶得去想,反正馬可那有現成的答案,她可沒拿馬可當外人。
我也是。
從車內後視鏡我看到了馬可搖頭的動作。
就從實招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