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特意裝扮了一番:沐了桃花浴。
略施薄粉的臉蛋更顯得嬌柔可人。
泡了羊奶的雙手不見骨節,瑩白如玉。
手中的碟子是他鐘愛的白玉碟。
碟中五塊梨花酥是她的自創。
身上的素白挑線紗裙也是他喜愛的顏色。
她婀娜多姿的向他走去。
儘管他周身的冰冷氣息凍結了四周空氣,
儘管他一直垂着眼簾不曾看她一眼。
她心中仍按耐不住的激動歡喜,甚至迫不急待。
她相信,只要過了今晚,她就是他的人。
她停在他身前三米遠,一聲柔弱:“聖哥哥……”
道不盡的纏綿悱惻。
北冥寒聞道了淡淡的桃花香。
納蘭青蓮見他不語,又走了半步。
北冥寒掀起眼簾看了眼衣櫃上的桃花。
心想,他的笨女人是不是正在給他做松鼠桂魚。
語氣冷道:“看過了就滾!”
納蘭青蓮自動忽略了他的無情冰冷,嬌柔淺笑:“聖哥哥,蓮兒親手爲你做的梨花酥,你嚐嚐。”
說完又前進了半步。
北冥寒想起納蘭澤的請求,皺着眉頭,壓下心中的嫌惡。
他起身,拿起一塊梨花酥咬了一口,剩下的直接扔進碟中,聲音極冷:“你可以滾了。”
心裡想着他的笨女人,肯定已經做好了魚,如果去晚了,他能想象得到,她兇巴巴的模樣。
可愛又嬌俏。
他想她的魚了,也想她的脣了。
納蘭青蓮看到他眼中流露的溫柔,心中憤恨,都是那個該死的廚娘,奪走了她的聖哥哥。
不過,過了今晚,聖哥哥就是她一個人的!
她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一手開始撕扯自己衣領,無辜迷茫:“聖哥哥,蓮兒好熱……”
北冥寒盯着她酡紅的臉頰,冷哼一聲,甩手就走。
納蘭青蓮很好,不惜吃下……來算計他。
很好,很好。
納蘭青蓮從後面撲上去保住了他的腰,語氣嬌柔可憐:“聖哥哥,別走,你幫幫蓮兒,蓮兒感覺要死了……哥哥,快來,蓮兒要死了……”
納蘭澤破門而入。
剛到聚息樓的冉長樂聽到納蘭青蓮那纏綿嬌柔的聲音,扔了食盒,破窗而入。
她入眼就是抱着他腰身的納蘭青蓮,衣衫半掀,露出的肌膚紅潤,臉頰紅透。
明顯是中了……的節奏。
而北冥寒一身冷氣,冰冷的眸子透出涼薄無情。
還好,沒中那個……完好無損。
冉長樂朝呆立的納蘭澤喝道:“還不你的好妹妹帶走!”
納蘭澤驚醒,忙從懷中拿出瓶子,倒出一粒丹藥,塞到了納蘭青蓮口中。
又點了她的睡穴。
抱起她,又氣又怒,無地自容,轉生就走。
冉長樂插着腰喊道:“敢覬覦我的男人,回頭找你算賬!”
納蘭澤一個趔趄,主母果然潑辣!
北冥寒低笑。
“不準笑!”怒氣衝衝的冉長樂上前扒了他的外衣,兇道,“怎麼不把她踢開,還想被她吃幹抹淨不成!”
北冥寒不動,任她拔了外衣,再扔下窗戶,笑道:“本聖只想被你吃幹抹淨。”
“不準甜言蜜語!我來晚一步,納蘭澤再做個見證,你就等着給她成親吧!”氣呼呼的冉長樂坐在了椅子上。
北冥寒瞭解納蘭澤,就像納蘭澤瞭解他的脾性一樣。
所以,他看到自己妹妹那般模樣,才無地自容。
他過去,雙手壓在椅子上,低頭傾身,把她包圍住,在她耳邊低語:“本聖只想和你成親。你十三了,再有一年多, 你就及笄了……”
冉長樂羞紅了臉,嘟着嘴道:“一年的時間,長着呢,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北冥寒的眼神暗了下來,看樣子他得早點去提親,等她及笄,就成親。
“我怎麼命苦,喜歡上了你這個惹禍你……”
北冥寒聽到‘喜歡’二字,傻了眼,只覺得心中甜蜜無比,低頭含住了喋喋不休的花朵。
……
宰相府。
風雨從江南趕回府裡,就坐在書房內,已經整整一天。
他籌謀了半年之久,損了數十名暗衛,才連根拔起了醫聖在江南的一個消息點。
沒想到他轉身就斷了他江南的財路,封了他的日進千斗的茶莊。
那茶莊他做的滴水不漏,甚至連茶莊老闆都不知道東家是他。
醫聖是怎麼查到他頭上的?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銀兩鋪路,醫聖是掐着了他的咽喉。
他放下筆,桌案上已經堆了厚厚一層字帖。
“來人!”
門外候着的小斯趕緊進來,低頭垂手。
“魚宴有什麼情況?”
“回少爺:暗人回來消息,魚姑娘前幾日在日月湖和醫聖情定終身。大小姐無功而返。”
“廢物!爲何不早點告訴我!”
小斯的頭低的更低了:少爺您消失幾天,回來後又在書房呆了一天,小人也沒機會說啊。
“這幾日送去魚宴的東西,她還是不收?”
“是的,少爺。”小斯的額頭出了汗珠子。
“魚宴生意如何?”
“一日比一日更好,去的晚了,買不到魚。而且聖上把月滿樓也賜給了她。”小斯的手心也出滿了汗。
“下去吧。把這些紙拿去,燒了。來人,更衣。”
小斯忙抱起紙,拿出去燒了。
別人都道少爺勤奮,只有他知道少爺心情不好時,就會瘋狂的寫字。
重新更好衣的風雨,重新帶上了溫文爾雅的笑,去了宰相書房。
……
天微微亮,冉長樂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魚宴,而是帶了面紗笑容滿面的帶着桃枝和三七出了府。
桃醉留在了院中,她觀察了郝大夫幾日,除了發現此人生活極極有規律外,並沒有多餘的收穫。
冉長樂也就她調了回來。
魚宴已經步入正規,她心安理得當了甩手掌櫃。
桃枝興奮說道:“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啊?”
“珍寶閣。”
“我聽師傅說過,珍寶閣匯聚了天下的奇珍異寶,就連皇室也比不上呢!”
冉長樂笑道:“就我家桃枝懂的最多。陸掌櫃前幾日說,珍寶閣新進了一個白玉觀音,我們去看看。”
“怪不得小姐讓奴婢把全部家當都帶着,原來是打算買白玉菇觀音啊!”
冉長樂笑眯眯的瞧了她的額頭,道:“就你知道的最多。”
三人說說笑笑到了珍寶閣。
珍寶閣總部在大秦國,北冥國只是大秦國四個附屬國之一。
這裡的珍寶閣只是一分部。
座落在最繁華的朱雀大街最東邊。
珍寶閣曾經是大秦國第一家族月家的私有資產,分部遍佈各個附屬國。
爲月家積累了巨大財富。
然,十三年前月家突然被一夜滅門,只有月家家主月漓一人逃出下落不明。
而月漓的夫君賀蘭在外面尋找長生草躲過了此劫。
有人說,看見她拖着臨盆的身子逃到了北冥國。
有人說,看見她在西涼國賣豆腐。
也有人說,她歸隱了田野。
從此,日進千斗的珍寶閣就落在了賀蘭手中。
曾經的第一家族消失在歷史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