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冷了臉,眯着眼不語,周身又散發了生人勿近的氣息:笨女人,你又忽略本聖了,沒有本聖的命令,他能去找這些廚子來嗎?
冉長樂感覺到了冷意,知道這位閻王不高興了,故意頓了會,調皮一笑:“最最要感謝的,還是我們的醫聖大人!”
北冥寒的氣息馬上又變成了輕鬆愉悅,身後的三位女子偷偷擦了額頭的汗,這位周身瀰漫冰冷氣息的大人難道就是狠辣無情的醫聖?
他上揚了一絲嘴角,語氣涼涼說道:“她們天生不會說話,不識字,有些廚藝天分,吃食儘管放心教給她們。”
“你太厲害!找到她們,很不容易吧?”冉長樂走到他面前,心中滿滿感動。
醫聖捲起她的雙手,見消了腫,才放心。
自他知道她有經商的想法,他就開始派人在北冥國內四處找人。
有廚藝的人,很多,擔心她的廚藝秘方泄露出去,不敢啓用。
但不會說話,不識字,耳朵不聾,又有廚藝天分,不好找。
歷經一個多月,甚至動用了聚息樓很多隱藏的力量,才得了四人。
如今看到她開心的笑顏,一切都值了。
他的小聖妃,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有的麻煩和困難自有他來解決。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玉匣子,放到她掌心,低道:“收好。”
看着手中多出的東西,冉長樂疑惑:“這是什麼?”
“賣身契。我已經賜好了名字,從大到小,依次是:魚大,魚二,魚三和魚四。”
北冥寒說完,四人就上前,跪在冉長樂面前,行了磕頭大禮。
冉長樂肅聲道:“既然賣身契在我着,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喚我‘魚姑娘’即可。
從今天起,我便授你們各種魚的做法,想必你們也知曉,這做法,只我一人知曉。
這意味着什麼,你們心中清楚,我不多言。
是我的人,我自不會虧待,月銀十兩,每月可休兩日。做的好,還有其他賞賜。
但若存了其他心思,別怪我狠辣無情。”
四人聞言,心中激動,連連又磕了三頭。
冉長樂親自扶了四人起身,指着醫聖又道:“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們魚宴的貴客。當然,他還是——聞名天下的醫聖。”
四人腿肚子一軟,又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半日起不來。
北冥寒看時候差不多了,才涼薄道:“本聖的性情,想必你們清楚。若存了其他心思……”
四人又是一陣磕頭,額頭冒出了血沫。
冉長樂扯扯他的衣袖,他才冷道:“起身吧。”
四人仍抖着身子不敢起身,冉長樂道:“起來吧。”
四人才相互扶着起了身,低頭,不敢瞻醫聖仙顏。
冉長樂拿出桃花玉瓶,賜了魚大,道:“你們相互塗抹,女孩子家,莫要傷了容顏。”
魚大感激涕零的接過,正要打開桃花瓶塞。
突然感覺冷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寒戰,彷彿被死神盯住一般。
她下意識的擡頭,看到醫聖冷冷的瞧了她,眼神冰冷無情。
嚇的她趕緊把玉瓶又塞到了魚姑娘手中,才感覺空氣散了冷意,背部一片冰涼。
冉長樂瞧了醫聖,護犢子般道:“不準嚇她們!”
又對四人說道,“走,去後廚,今日教你們幾樣魚。”
醫聖無奈的起身,離開。
一直被喜悅充斥心間的冉長樂沒有發現,他的眼神盈滿寵溺和無奈。
不到午膳時間,魚宴大堂陸陸續續來了提着食盒的小斯,規規矩矩的排着了兩隊。
李書夫婦腳步生風,樂呵呵的從小斯手中接過食盒,去了後廚,回來又把食盒提給小斯。
小斯提起食盒,在陸掌櫃那付了銀錢,出門。
井然有序。
忙到下午,冉長樂甩甩胳膊,走過來,問陸生:“桃醉呢?”
“今日不在店中。”陸生也疑惑道。
冉長樂意識到出事了!
她臉色大變,連忙奔上三樓,五個雅間都看了一遍,不見人。
騰騰的又急下樓。
陸生見她,忙道:“魚姑娘,我問了李叔李嬸,他們也沒見過桃醉。”
冉長樂很快恢復震驚,分析:桃醉第一次來上京城,人生地不熟,不可能去串親。
她一向嚴謹,又有主見,做什麼事都會稟告她一聲,不可能消失一日半而不告訴她這個主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身不由己。
什麼事會讓她身不由己呢?
劫財?不可能。
唯有劫色!
桃醉前段時間曾被卞色鬼調戲過!
冉長樂擡頭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你腳程快,去府尹打聽一下變色鬼是否還在牢房。
我去祭酒家問問。
我們卞色鬼家碰頭。”
“好!”陸生答道。
留了李書夫婦看店。兩人急忙出了門。
冉長樂到了祭酒府邸,扣門,兩個小廝開了半扇門,問道:“姑娘何事?”
“小哥,昨日傍晚魚宴的姑娘可有來送吃食?”
小廝見她雖相貌醜陋,但言語誠懇有禮,笑道:“正是我接手的。
那位姑娘送了吃食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