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她的眼角的淚痕。
“什麼?”冉長樂忙擦掉眼淚,笑着問。
“你爲何哭?”
北冥寒轉了話,看見她溼潤的眼角,他的心生疼生疼。
“太過高興。”冉長樂笑道,“夫君剛纔想問什麼?”
北冥寒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聲音裡帶了幾絲緊張:“本王,想看看你胸,口……啊!你爲什麼打本王?”
冉長樂氣洶洶的收回拳頭,兩行鼻血順着北冥寒的鼻子留下來。
“以前沒圓房,也沒見你這麼猴急!!風雪剛進大牢,你就迫不及待想脫我衣服!”冉長樂惡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領,道,“老實坦白,是不是吃野食了?!”
“本王沒有。”
“有!”
“本王沒有。”
“我說有就有!”
“有。”
“什麼?你竟敢揹着我吃野食!”
接着就是冉長樂的拳打腳踢聲。
護院相識一看,漏出了賊兮兮的的笑容:王爺俱內!
“……本王沒有吃野食。”
“一會有,一會沒有,到底有沒有?!”
北冥寒搞不明白,按照他真實的意思說,她不信;按照她的意思說,她生氣。
乾脆把氣嘟嘟的她攔在懷裡,堵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半天后,北冥寒看着冉長樂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沒有,本王沒不吃野食。”
冉長樂雙頰通紅,嬌嗔了他一眼,掙脫他的懷抱,逃回了飛羽院。
院中正在堆雪人的三七看到她紅腫的雙脣,不解,擔心道:“小姐,你吃辣椒了?”
“被老鼠咬了!”心情愉快的冉長樂笑了句,“本妃今日心情高興,賞!通知桃枝,王府所有人都有賞!”
“又賞?!”三七心疼道,“那得多少銀子啊?”
“本妃就屬銀子最多!”冉長樂捏了捏她通紅的小臉,想到北冥寒,笑道,“以後不能叫小姐了,該叫王妃了。”
然後命令她守好院子,任何人不得進來。
她哼着小曲進了內室,在牆上輕輕拍了幾下。
無痕的牆緩緩打開一道門,冉長樂走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庫房,心情有些緊張有些雀躍。
庫房的門很小,上着鎖,她打開了鎖。
推來門,裡面卻很寬敞。
各種各樣收藏擺的整整齊齊。
甚至有塊前朝的玉璽。
有個白玉匣子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冉長樂雙手輕輕摸着匣子,心想,這裡一定是北冥寒最寶貴的珍藏。
她迫不及待想看看裡面是什麼。
輕輕子摁,盒子啪的一聲打開了!
裡面只有一個荷包,月牙白的荷包。
上面繡着像蓮花的桃花,
桃花的葉子像是芭蕉葉。
冉長樂淚流滿面。
這是她送他的荷包,很醜很醜。
可他一直帶着,直到他以閒王的身份出現,他才收了起來。
沒想到放在了庫房裡。
還落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他送了她很多東西,她,才發現,只送了他一個巨醜的荷包,還被他當寶貝一樣的寶貝着……
他爲她,付出了太多……
因爲她,付出的太少,所以上天才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嗎?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而你不知道我愛你
……
轉眼到了祭酒嚴正的壽辰。
冉長樂天不亮就起了大早,先去陪親王妃吃了早膳,又吩咐桃枝仔細檢查了壽禮。
等了半個時辰,不見北冥寒。
冉長樂有些失望,道:“桃枝三七,我們走吧。再不出發,就晚了。”
三七道:“可是姑爺……”
桃枝忙推了推三七的手臂,笑道:“小姐,祭酒大人看到小姐的禮物一定很喜歡!”
“希望顏伯伯喜歡。”
主僕三人上了馬車,北默駕起了馬車。
到了祭酒府,冉長樂看到了不少人,甚至看到了魚宴衆人!
她面露喜色,想去打招呼,想到自己現在不是魚姑娘的身份。
打消了年頭。
她先去拜訪顏正。
嚴正看到她,目光露了絲慈愛,忽然又冷了聲道:“閒王沒陪着你?”
冉長樂知道嚴伯伯不是生氣北冥寒沒來給他祝壽,而是生氣北冥寒讓她一個人來,而她因此會遭受許多白眼和諷刺。
“夫君有些急事。他前幾日就幫嚴伯伯挑好了禮物。”冉長樂忙把一副字帖遞給他,笑道,“嚴伯伯,看看喜歡不?”
嚴正接過去一看,是‘顏體’!是他最喜愛的顏體!
當即眉開眼笑,道:“禮物老夫很喜歡,可是他讓你一人來,老夫還是很生氣。”
“祭酒大人嚴慈寬厚,什麼事讓您這麼生氣?”溫文爾雅的風雨淺笑,向嚴正行了禮,目光看向冉長樂,道,“莫非是閒王妃惹祭酒大人生氣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冉長樂撇了一眼風雨,清冷道,“你管得着嗎?”
“莫非是閒王妃失寵了,火氣才這般大?”風雨淺笑。
“比不上令妹朝三暮四又鳩佔鵲巢。”
“閒王妃……”風雨繼續諷刺。
嚴正直接打斷了風雨的話,嚴厲道:“風公子,來給老夫祝壽,老夫感謝。閒王妃喊老夫一聲嚴伯伯,老夫自當愛護。
請風公子手下留情。”
嚴正無子無女,一生醉學問。
京中無數權貴想攀關係,都被拒之門外。
怎麼對冉長樂這麼親近?
莫非是因爲她是福星之命,嚴正也不能免俗了?
風雨想到着,眼中劃過譏諷,恭敬道:“是,祭酒。”
嚴正搖搖頭,風雨雖然和醫聖齊名,但是在氣量上,實在是拿不出手……
風雨幼時並不是這般小氣,怎麼生了長大病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嚴正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再想,反正他打心裡不喜風雨。
他對着冉長樂慈愛道:“閒王妃,無聊了且去轉轉。你已經十年不曾來過這裡了,去看看又什麼變化……”
冉長樂在賽詩期間來過一次,那時以魚姑娘的身份來的。
嚴正不知情。
如今聽到他慈愛的長輩音,冉長樂心中溫暖,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她緊挨嚴伯伯坐,一起聽爹爹奏箜篌……
冉長樂慢悠悠的漫步於花園裡,花園裡種滿了菊花。
兩個華服男子一邊賞菊一邊說話。
“今天來的人可真多啊!正廳坐滿了當朝衆臣。花園裡又人頭攢動,和閒王成親時的門可羅雀形成了鮮明對比啊!”
“誰說不是啊!就算祭酒大人逼着閒王親自去接親又如何,閒王妃還不是成了下堂妃。”
“哎,閒王想不開啊!閒王妃再醜也是福星之命啊,晚上滅了燭火還不是一樣……”
“嘿嘿……高兄高見啊!那依你之見,魚宴的人能打過國舅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