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默默唸了杜夏的詩,眸色深了兩分,他的關注點一直都在日進千斗的魚宴和魚姑娘身上,不曾想一個女侍這般有才。
那其他女子呢?
涼亭的才子們紛紛目露詫異,這個侍女驚豔到他們了。
白貝貝甚至走了過來,圍着杜家姐們轉了兩圈,驚奇道:“才女啊!才女啊!魚姑娘,你哪找來的?”
冉長樂淺笑,語氣真摯:“我魚宴的人,每一個都很特別。也許在世人眼中,他們不是最好的,但在我心裡,他們永遠都是最好的。”
餘才子見衆人紛紛誇她,心裡急躁,腳步越來越快。
可越急越做不出詩,急的滿頭大汗。
兩盞茶後,嚴正搖頭,道:“時間到,你輸了。”
餘才子臉色煞白,抖動嘴脣,半天說不出話來。
冉長樂笑道:“餘才子,我等你學狗叫呢!”
餘才子死死咬着下脣,雙眼通紅。
風雨站起來,向嚴正行禮,道:“祭酒,我記得賭詩雙方有一次向親朋好友求救的機會。在下不才,願意替餘才子作詩。”
峰迴路轉,本以後要學狗叫的餘才子,感動的雙眼含淚,深深向風雨鞠躬。
冉長樂冷哼,風雨收買人心果然有一套!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她說了,他才說。
餘才子只怕恨死她了,感激死他了。
瞧瞧餘才子的神情,讓他即可爲風雨獻身他也是願意的。
嚴正放下茶盞,道:“是有這個規定。但若原本輸的一方因求助贏了,作爲補償,原輸方額外特出的條件作廢。風公子請。”
風雨合上摺扇,唸了出來,聲音清潤爽朗。
杜夏聽後便了臉色,她輸了,不由的出聲道:“主子……”
冉長樂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在意。
餘才子小人得志,瞥向冉長樂,譏笑:“餘姑娘,你的一萬兩白銀在下承認了!”
白貝貝冷冷撇了一眼他,道:“今日老白宣佈,餘‘青蛙’以後是老白的拒絕往來戶!”
冉長樂把餘才子比喻成井底之蛙,白貝貝就順口給他起了餘青蛙的外號。
餘才子臉色漲紅,心裡恨死了白貝貝,卻無能無力。白貝貝有一羣至交好友,他只是孤家寡人,鬥不過白貝貝。
所以縱然恨不得吃了白貝貝的肉,扔咬牙忍者。
冉長樂冷冷掃了眼餘才子,心想,能忍的人最可怕。
只怕過了今日,風雨又得一名心腹。
而後朝杜冬淺笑:“冬兒,姐姐出門沒帶銀子,先借用你的好不好?”
餘才子恥笑:“敢情魚姑娘沒有銀子啊,怪不得張口就是一萬兩銀!如今向一個孩子討要銀子,且不說丟不丟臉,一個孩子能有多少銀子?”
北冥寒站起,緩緩走向餘才子,揪起他的衣領,甩手把他仍在了樹梢。
餘才子嚇得臉色發白,緊緊抱住樹枝,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風雨冷笑:“醫聖剛纔不是說自己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嗎?”
北冥寒用錦帕擦了擦手,扔掉,涼薄道:“他又不是螞蟻。”
嚴正擺擺手,兩人不再言語。
只是風雨的眼神一直恨恨的盯着北冥寒,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現在殺死他!
白貝貝則一臉崇敬的看着醫聖,論無賴程度,他甘拜下風!
哪怕是無賴,他也覺得倍爽,比風雨永不變色的一張臉順眼多了!
冉長樂向北冥寒笑笑,接過杜冬的荷包。
杜冬糯糯道:“姐姐,幸好陸哥哥出門時又給冬兒裝了十萬兩白銀,不然冬兒荷包裡的碎銀子不夠一萬兩。”
冉長樂眉眼彎彎:“魚宴有陸生,萬無一失。”
然後又朝北冥寒嬌笑:“把餘才子請下來嘛!願賭服輸嘛!”
北冥寒颳了她的俏鼻子,身影一閃,再出現時手裡多了個哆哆嗦嗦的人。
冉長樂點出一萬兩銀票,遞給餘才子,清冷道:“一萬兩,給你了哈!這麼人看着,還有祭酒大人作證,可別說我們欺負人沒有給你哈!”
看不慣餘才子的人,又眼饞這麼多銀子,叫道:“魚姑娘,真大方,一萬兩說送出去就送出去了,眼睛都不帶眨的!”
冉長樂哈哈大笑,笑聲裡透漏着灑脫和大氣。
這可是收買人心的好機會,朗朗道:“俗話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
嚴正直接站起打落了茶盞。
白貝貝直接跳到冉長樂眼前,火熱的盯着她,熱切道:“魚宴還開分店嗎,你看我能當掌櫃嗎?”
冉長樂笑道:“你不科舉了?”
“科舉時我請假唄!”
其他學子喃喃自語,仍在回味中。
風雨瞧着衆人神態,看向冉長樂的眼神深了又深。
冉長樂笑道:“ 我在江南開分店,讓你統籌江南有信心嗎?”
白貝貝拍拍胸口,道:“只要廚娘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冉長樂牽起被北冥寒的手,任務已經超額完成,喜眯眯的別了嚴正,身後跟着一羣人回到了魚宴。
第二日,白貝貝帶着五個廚娘,在北冥寒調出的護衛隊的保護下,一路到了上京城南大門。
冉長樂塞給他一個銀匣子,鄭重道:“我全部家當,都在裡面了。”
白貝貝接過往懷裡一揣,道:“保證給你翻個幾倍回來。”
說完,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上了管道。
北冥寒捲起她的手指,低聲道:“這麼放心他,不怕他捲了銀子逃跑?”
冉長樂淺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再說,他可是你欣賞的人,人品才能自然過硬。信任他只源於我信任你。”
最後一句話成功取悅了北冥寒,語氣寵溺:“回吧,別讓祭酒等急了。”
冉長樂立刻焉了臉,道:“我都說無數遍了,那句詩真不是我做的。嚴伯伯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北冥寒低笑:“他們內心並不相信那句詩是你做的。”
冉長樂又拍了自個額頭,無奈道:“讓你逞能!讓你逞能!兜不住了吧!”
到了魚宴。
冉長樂看到嚴正身後一羣神情激動的學子,看到冉長樂,一個個雙眼放光,像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
嚇得冉長樂一頭悶進北冥寒懷裡。
北冥寒心軟的一塌糊塗,朝衆人冷道:“詩並非聖妃所作。各位來魚宴,本聖歡迎,若存了其他心思,休怪本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