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們聽此言,焉了下來,受不住打擊的,甚至搖搖欲墜。
一直心存希望的謝氏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皇上直接站起,吩咐道:“快去請太醫!”
謝氏的舞他可是記得清楚,又柔又嬌,彷彿踩在他心尖上。
皇后暗恨,好個謝氏,好個狐狸精,她擋住了風雪,卻沒擋住這個外邊看起來頂多清秀的戶部尚書之女。
直到太醫急匆匆趕來,檢查一番,說謝氏只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並無大礙。
皇上才坐下,又賜了許多珍貴的藥材,甚至額外賜了柄金如意。
皇后恨極,金如意,金如意,好個金如意?!只怕過了不多,宮中又多個美人。
皇上對皇后道:“皇后,你覺得朕的賞賜怎麼樣?”
皇后嬌媚笑道:“皇上的賞賜自然是極好的。本宮瞧着謝氏知書達理,溫婉可人,也是喜歡的緊。”
“好!皇后深得朕心。”身心舒暢的皇上又威嚴道:“風雨,你雖無一官半職,但美名在外。既然你沒心儀的女子,朕把雲公主賜婚給你,可願意?”
皇上二十一個女兒,卻只有一個兒子,皇后所出,出生便封爲太子。
可憐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日夜耕耘,就是生不出第二個兒子。
雲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是他最心愛的女子婉妃所生。
可惜婉妃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
養在了皇后身邊,尊貴無邊。
雲公主的外祖家在一場大火中死傷殆盡。
風雨忙跪下謝恩。
皇上見他神情激動,感恩戴德,不由得更加滿意。
而此時正在偏殿的冉長樂並不知道百花宴發生的事情。
只見教習嬤嬤餘姑姑冷斥着臉,正訓斥着她。
“冉小姐禮儀如此不堪,就不羞恥嗎?”
冉長樂悠哉的往椅子上一躺,着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淺笑:“你是誰?”
餘姑姑兩眼一擡,傲道:“老奴乃宮總第一教習嬤嬤,餘姑姑。”
冉長樂抖着雙腿,笑道:“原來是餘姑姑啊!聽說,公主的禮儀都是你教導的。失敬失敬啊!”
餘姑姑瞧她市井的動作,心中更加鄙夷,語氣冷然:“冉小姐既然聽過老奴,那就該收起心思,好好學學禮儀。畢竟三個月後,冉小姐就要嫁給閒-王-了。”
話裡對冉長樂和閒王沒有一絲尊重,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冉長樂心中對閒王掬了一把同情淚,瞧瞧,連一個奴才都鄙視他了。
這個餘姑姑,從自個出府進宮到現在,規矩巴拉說了一堆,該有的禮儀一次沒有教自己。
訓起她來倒是順口的很。
不給她點厲害果子嚐嚐,真以爲她冉長樂是泥巴捏的。
固,冉長樂氣嘟嘟的一蹦三尺高,端起桌上的茶盞朝她擲了過去,怒道:“要嫁你自己嫁去,反正我是不會嫁閒王!”
端的是一個潑辣無比。
茶盞砰的一聲,碎了幾瓣,濺了餘姑姑一身水,頭髮臉上還粘了幾片茶葉。
餘姑姑是宮中老嬤嬤,仗着皇后的信任,又教導了幾位公主禮儀,身份自然比其他奴才高了許多。
平時聽的都是阿諛奉承,受的都是捏腿捶背,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氣得喘着粗氣,獰猙着臉,狠道:“皇上金口玉言,你不嫁也得嫁!再說以你的姿色家世,如果不是……你跪死在宮門口也輪不到你!
居然還敢大聲吆喝不嫁!皇后可是發話了,讓我好好管教你!”
邊說邊直接拿出戒尺,往冉長樂手臂上狠狠抽去!
冉長樂看她扭曲着臉,拿戒尺的右手青筋爆出,足見用了十分力氣。
側身滑開,順手拿起另一個茶盞朝她手上砸下去。
餘姑姑一聲痛叫,戒尺掉在地上。
她朝房中四個奴婢喝道:“冉小姐醉酒發瘋了,還不快摁住她!給我狠狠的打!”
冉長樂冷哼,她一滴酒沒沾,一個個都說她發酒瘋。
她若不發發酒瘋,豈不是對不起她們一番美意。
快速欺身上前,撞翻了四個奴婢。
其中在百花宴偷撓冉長樂手心的綠衣宮女又趁摔倒的機會,無聲說了四個字。
冉長樂暗道:醫聖,折騰。
原來她是醫聖的人!
本就使勁折騰的冉長樂更是撒開性子折騰個徹底。
誰讓皇上皇后算計她!
現在連個奴才也欺負她!
她不回報一丟丟,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冉長樂順勢踢了綠意奴婢一腳,下腳極重,落腳極輕。
綠意婢女佯裝一聲痛呼,抱着膝蓋,蜷縮在一起。
然後兩眼一番,和其她三個婢女一樣,暈了過去。
冉長樂又掂起茶鼎,笑呵呵的朝餘姑姑走去。
餘姑姑見四個婢女都治不住她,跑向門口大喊:“來人啊,救……”
冉長樂踩住她的衣裙,朝着她的屁股踢了幾腳。
餘姑姑撲到在地,話也堵在嗓子裡。
冉長樂又把茶水往自個裙襬上一倒,扔了茶鼎,抓了一把溼漉漉的衣服,往臉上一抹,抱住餘姑姑的腿,大聲嚎叫:“我纔沒有喝醉!餘姑姑你幹嘛說我喝醉!我纔不要嫁給閒王……”
門外的侍衛聽到餘姑姑的叫喊,帶着刀破門而入。
看了屋中幾人都躺在地上。
餘姑姑手邊散落一個茶鼎。
冉小姐裙襬溼了半截,正抱着她的腿,哭泣:“我沒有喝醉, 我不嫁給閒王!”
侍衛頭領明瞭:原來是這個替罪羔羊要給嫁給閒王那個殘廢,怪不得人家哭得梨花帶雨。
可是,嘖嘖,這長相,實在是不忍直視啊!
侍衛趕緊移開眼,又看了眼餘姑姑,除了頭髮上落了片茶葉外,毫髮無損。
又想到她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大約是沒碰見過這樣不好管教的世家小姐,所以才喊他們幫忙。
管教小姐,可不是他們的職責。
再說哪個小姐知道自己要嫁給閒王,都會崩不住吧!
人家哭兩嗓子,發泄出來不是很正常嗎?
餘姑姑至於喊他們嗎?
所以,侍衛瞅了幾眼,又撤了回去。
冉長樂慢悠悠的站起來,整理了衣服。
慢悠悠的走到餘姑姑眼前,蹲下來,故作大驚:“餘姑姑,你怎麼摔倒了!我扶你起來!”
說完,伸出手,扶起她的肩膀。
餘姑姑睜着雙眼,死死的盯着冉長樂,如果怒火可以燒死人,只怕冉長樂早就燒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