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月漓,你可知?你的女兒長大了,她要定親了。你是她的孃親,這個時候,你在哪裡?
月漓,月漓,你可知?她長的像你,傾國傾城。她的啞疾好了。她是夜神的關門弟子。她開了魚宴。她有一羣忠心耿耿的屬下。她未來的夫君是聞名天下的醫聖。
月漓,月漓,你不希望她去報仇,只希望她平安的長大,所以纔會什麼話都沒留下,只留下長樂兩字,連姓都沒有。
可如今,她要成爲醫聖的妻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了,你說,我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她?
月漓,月漓,我該怎麼辦?
……
“爹爹,你怎麼了?”見爹爹神色不對,冉長樂趕緊問道。
冉問之驟然清醒,看到她滿臉緊張,手裡舉着一個桃子,不由的心酸,道:“無事。”
冉長樂看着他強顏歡笑的臉,咬牙道:“爹爹是不是不同意女兒嫁給醫聖,那女兒不嫁了!”
“咳咳!”一戒大師一個震驚,吃桃卡住了喉嚨。
親王妃嚇的趕緊抹掉眼角的淚痕,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北冥寒轉動輪椅,蒙着錦帶的雙眼準確無誤的盯着冉問之,周身的冰冷氣息,讓溫度生生降了幾度。
冉問之心中酸楚哀傷,被他這麼冰冷一盯,立刻化爲烏有,只剩下清醒和冷顫。
是了,他怎麼忘記了,閒王就是醫聖那個冰錐子,醫聖就是閒王那個深沉鳥!
搶了他的寶貝女兒,還敢瞪他!
要知道閒王是他另一個身份,死活也不讓女兒跟他。
他的女兒那麼單純善良,怎麼會是那個深沉鳥的對手?
將來女兒若是受委屈了,可怎麼辦?
冉問之越想越覺得女兒嫁給閒王會受天大的委屈,狠狠回瞪一眼閒王,又對冉長樂道:“女兒,爹爹想了想,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咳咳!!”一戒又被桃子卡住了。
北冥寒直接轉動輪椅來到了冉問之面前。
冉問之拉着女兒的手,示威哼道:“有本事你繼續盯我。”
北冥寒散去了部分冰冷,突然覺得他這個有些迂腐的老丈人很可愛。
拿起一個桃子,親手遞給冉問之,冷道:“給你。”
冉問之驚的直接站起來,顫巍巍的接過桃子,就要向他行禮。
尊貴無雙的醫聖竟然親自拿東西給他吃?!
如此屈尊,讓他佩服又感動,不由得又道:“女兒啊,爹爹又想了想,醫聖雖然可惡了點,年紀大了點,冰冷了點,倒對你極爲上心。”
如果不是看在他這麼有誠意的份上,說什麼也不讓女兒嫁給他。
北冥寒知道冉問之是愛女心切,對他隱瞞身份有些氣憤罷了。
再說,自己拐走了他唯一的女兒,他不生氣纔怪。
冉長樂很無語,敢情爹爹是逗她呢!
別人的定親也是這般心驚肉跳嗎?
老夫人上前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爹是捨不得你。”
冉長樂使勁眨着眼睛,不讓淚水掉下來,撒嬌:“就算我和醫聖訂了親,我還是爹爹的女兒。再說,只是定親,女兒十八歲之前不會成親。”
冉問之感覺到冰冷的目光又來了,他告訴自己不害怕,哪有老丈人怕女婿的?再說,他搶走了他唯一的閨女,還敢瞪他!故意道:“十八歲成親也是可以的。”
北冥寒直接回瞪過去,冷道:“十八歲成親太晚了。”
如果礙於她還未及笄,他早就抱得美人歸了。等到她十八歲,他不得急死!
冉問之可不這樣想,他氣憤啊,拐了他的女兒,他還沒緩過氣來呢!女兒十年離開他身邊十年,好不容易回來了,留女兒兩年怎麼了?
乾脆瞪回去,道:“十八歲成親!”
北冥寒突然輕笑出聲:“什麼時候成親冉博士說了不算。”
冉問之怒啊,眼睛瞪的像銅鈴:“笑話,我這個當爹的說了不算,難道你說了算?!”
北冥寒涼涼道:“還真是我說了算……”
冉問之:“哼!大言不慚!”
“冉博士還是早做準備,說不定新年之前,長樂就要嫁過來了。”
冉長樂冷冷撇了眼閒王,對冉問之嬌軟道:“爹爹,別聽他的。女兒十八歲之前不嫁人。”
自從親王去世後,親王妃再也沒有像今天這般七上八下心驚肉跳過。
趕緊說道:“大家快坐。”
衆人又落了座,親王妃點頭,正色道:“今日,我爲醫聖向冉府提親。醫聖心悅冉小姐,願一生一世一雙人。請一戒大師做個見證,同時也讓他們沾沾佛門的瑞氣。”
一戒大師終於啃完了桃,喝了杯水,站起來,睿智通透的目光在閒王和冉長樂身上看了一眼,笑道:“老衲樂意至極。”
親王妃點點頭,朝老夫人道:“老夫人,這是婚書,您看看。”
老夫人接過婚書,認真看了一遍,目光含笑,對早已紅霞滿天的冉長樂,道:“孫兒,祖母可是落筆了!”
而此時的冉長樂,心怦怦跳,十指已經把袖子扭成了麻花,微微低下頭,她知道,只要祖母落了筆,她就是醫聖唯一的妻。
她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他的冰冷,他的嫌惡到但現在的寵溺和愛護。
她的氣憤,她的閃躲到現在的在乎和愛戀。
命運如此神奇,她被逼無奈強吻了他,竟讓本來毫無關係的兩人交織了在了一起,共同許下相守今生的誓言。
她的臉越來越紅,心跳的越來越快,羞澀呢喃:“一切憑祖母做主。”
老夫人眉眼也染了笑,又看向閒王,見他的臉一直面相孫兒,雖眼上蒙了錦帶,仍感覺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不曾轉移。
心中對他愈加滿意。
醫聖能把他隱藏了二十四年的秘密——他是醫聖又是閒王,告訴她和冉問之,足見他的誠意。
又請一戒大師來做見證,又見他的用心。
一個把生死命脈交給他們的人,讓他們動容和震撼。
心終於徹底放回了肚中,他乃良人也!
笑道:“閒王呢?”
北冥寒被錦帶掩藏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盯着冉長樂,豔若桃花,氣質清冷,耳垂紅得似要嫡出血來。心裡萬千思緒,只匯成一句話,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