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忽然之間,她的心跳就加快了?
難道,她也成花癡了?
笑着搖搖頭,殷笑笑想起昨夜的那個電話毫不猶豫的拿起遙控換了臺,一邊的殷子鎮這才忍不住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她,不記得,不記得所有的一切……
垂眸一口氣喝光自己的豆漿,深邃的眼眸一時之間諱莫如深……
海渺城。
景瀝淵剛剛將景顏希哄睡着走出來,電話就響了起來,看着那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沉默了兩秒景瀝淵還是接了起來,“喂?”
“三少,好久不見。”電話裡的嗓音帶着一抹的嗜血和邪肆。
跟‘閻王’曾經接觸過的景瀝淵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聲音,轉身走進書房裡眯起了鳳眸。
“‘閻王’找我,這是有什麼事嗎?”徑直的問着,他可沒有時間跟他耗!
“恩,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有兩個好消息想要告訴你而已。”‘閻王’輕描淡寫的說着,景瀝淵甚至透過聲音都彷彿可以看見他帶着面具的那張臉一般,“一個是沐嫣然剛剛打電話讓我救她,我拒絕了,並且我將能弄到的證據都給你放在門口了,另一個就是殷笑笑當初是我帶走的,但是現在卻很幸運的不在我身邊。”
胸口微微劇烈的起伏着,景瀝淵很努力很努力的才壓抑住自己渾身的血液的沸騰!
汪衍示!
他就說當初他明明在機場裡看見了汪衍示的身影,可卻沒有想到汪衍示從那一天開始也就那麼消失無蹤了!並且那蹤影比殷笑笑還要難找,硬是沒有查出來一點的信息,就連當時離開T市的班機上都沒有‘汪衍示’三個字!
輕嗤一聲,景瀝淵淡定的回答說,“看來是我眼拙了,‘閻王’一直在我們身邊轉悠,我卻沒有認出來!”
汪衍示!
是閻王!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叱吒整個國際的通緝要犯會是一個那麼年輕,並且看上去陽光帥氣的男人!怎麼都跟‘閻王’的心狠手辣沾不上邊啊!
狠狠深呼吸一口氣,景瀝淵聽着電話那邊人呼吸的清淺聲,終於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了出來,說,“賣那麼大的人情給我,你想要什麼?”
他們這樣的人,就是這樣的,簡單直接,也腹黑狡詐!
‘閻王’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別人什麼,而景瀝淵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就承了別人的情!
“果然是聰明人啊。”電話裡,‘閻王’笑得格外的開心,隨即卻是微微壓低了嗓音說,“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將景氏最近接洽的那單外貿單子給放了。”
眉頭微蹙,景瀝淵沉默兩秒後還是回答說,“好。”
說罷,兩個人極有默契的同時掛斷了電話。
鳳眸狠狠的眯了一下,景瀝淵握着手裡的電話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現在的‘閻王’未必知道殷笑笑的所在,否則剛剛就不會是那樣的說辭,用一張單子換來零星片點的信息,他還是覺得值得的,現在開始他至少又多了一條可以查的路不是嗎?雖然這條路難了點,更何況他還有另一個人沒有解決掉!
出門將門口安安靜靜躺着的文件拿了進來,景瀝淵鳳眸裡都是冷漠。
想逃?
她沐嫣然是不是有些太單純了?
既然想逃,那就逃吧,逃了之後可別後悔!
……
當天晚上,T市就報出臨時新聞說,沐家沐嫣然在重重民警的監視下逃了出去!
頓時,整個T市都是一片的譁然,紛紛對這件事進行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這景家老太太真是她殺的?不會那麼沒有良心吧……
——良心?她有嗎?我聽說她的相好都招供說她的父母都是她害的了……
——這女人真恐怖,誰敢要啊?
——哈哈,這可不一定啊,世界上男人那麼多,總有那麼幾個的!
……
景瀝淵絲毫不在意網絡上的輿論,就在沐嫣然剛剛從沐家逃出去的半個小時,他也開着自己的車到了T市郊區的一個廢舊的工廠裡,那裡葛成飛和承普利已經等待許久了。
“三少。”景瀝淵一過來,他們就喚了一聲,禮貌而恭敬。
“準備好了嗎?”景瀝淵目光冷漠的看向外面唯一一條通向這裡的道路,目光裡全是冷漠的氣息,“我要她的噩夢就從這裡開始!”
葛成飛和承普利默契的相視一笑,眼裡都是殘忍。
沐嫣然還以爲自己得到了‘閻王’的救助,一路上興奮不已的直直向着這個地方來,卻完全忘記了,要是‘閻王’真的答應你要做什麼事,當場就答應了,那個男人從來不做後悔的事,又怎麼會在拒絕之後折回去找她呢?
只是,這個時候被警方和輿論逼得退無可退的沐嫣然卻早已完全忘記了這些……
匆匆跑進工廠裡,沐嫣然四處尋找着‘閻王’的人,卻不想才踏進來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人給狠狠架住帶了上去,絲毫沒有一絲的顧及!
“你是誰?放開我,我可是‘閻王’的人,你想死嗎?”沐嫣然急切的大喊,卻在看見景瀝淵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臉色忍不住的蒼白起來。
景瀝淵就那麼站在逆光的方向,T市的天空灰濛濛的,烏壓壓的一大片看着就讓人覺得心情都鬱悶幾分,他的身後站着葛成飛和承普利,三個人自從一種壓迫力將她死死的壓住!
幾乎是立刻的,沐嫣然就掙脫了身邊鉗制住她的人向着景瀝淵的方向跑去,可還沒有靠近自己的小腿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子,她沉悶着跌倒在地,仰頭原本要喊痛的聲音在看見景瀝淵之後就頓時忘記了一切……
“瀝淵,瀝淵,你是來幫我的是不是?瀝淵,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沐嫣然跌坐在地上,甚至連痛都不敢喊,心裡的警鈴大作,現在她除了瘋狂的解釋以外不知道該做什麼。“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從來都沒有過……”
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卻只看見黑暗中他似乎微微上揚了嘴角。
一瞬間,沐嫣然就彷彿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步一步靠近沐嫣然,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陷入了沉寂了一般。
頎長的身姿站在她的面前,景瀝淵忽然就蹲在她的面前,讓她
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也讓自己更加清楚的看見她,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景瀝淵的雙眸裡沒有絲毫的情緒。
“瀝淵……”輕喚着,沐嫣然這一刻幾乎連血液都是停滯的,此刻的景瀝淵給她的感覺曾經也出現過一次,那就是她威脅他娶她的時候,他當場就差一點掐死她的時候,那樣的經歷,她畢生難忘!伸手拽着景瀝淵的手腕沐嫣然哭泣着乞求說,“瀝淵,你相信我,相信我,真的不是……”
“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我的心裡,讓笑笑的心裡,讓奶奶的心裡好過一些呢?”不等她說完話,景瀝淵就慢條斯理的開了口,神色漠然,鳳眸盯着她說,“我跟笑笑之間,你無數次的插手,我跟奶奶之間,你無數次的挑撥,沐嫣然,你的本事真挺大的!”
張着的嘴忽然就發不出聲音來,傻傻的看着面前這個彷彿嗜血的男人。
“不是威脅我嗎?不是嘲諷笑笑嗎?不是還……動手殺了我奶奶嗎?”說着,景瀝淵的雙眸就微微充滿了血絲,這些事任何一件他都難以接受,更何況那麼多,“沐嫣然,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
這一刻的沐嫣然,渾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他知道?
他知道!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站起身,景瀝淵接過承普利遞過來的紙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一邊守候着的打手得到葛成飛的暗示之後毫不猶豫的提着棍子就往沐嫣然的身上招呼,招呼之前還‘懂事’的將沐嫣然的嘴裡給塞了東西,那疼痛感洶涌而至的時候,就算是空着雙手,她也無力去掙扎……
景瀝淵就那麼看着在自己腳邊被打得叫都叫不出來的沐嫣然,輕聲開口說,“沐嫣然,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的本性,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因爲知道奶奶喜歡你,可是你卻蠢得將自己最後最大的王牌都丟了,這就怪不得我了!”
說着,景瀝淵的臉繃得緊緊的,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古鎮上的緋聞、學校裡的針對、二憨的襲擊、逼迫的離婚……沐嫣然,你對笑笑做的所有事都一件件的給我還回來,她嘗受了輿論的壓力,感受了流言蜚語的殘忍,那麼你就也試試,她試過身體上的痛,那麼你也嚐嚐;對奶奶,你既然敢動手,那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一落,周圍的人打得越發的用力了!本就是男人下手的力道更是重,三兩下就打得沐嫣然爬都爬不起來,只能氣息奄奄的在地上喘氣,可這還不是全部,木棍上完了,一邊拿着鋼管和柳丁棒的男人就走了過來……
沐嫣然雙眸閃過一抹的驚懼!
那柳丁棒,棒子上全是鋒利的小箭頭,要是那麼一棒子下去她肯定會流血,可是卻不會致命,一下一下的下來她最後非得血肉模糊不可!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周圍的人逼近的同時,沐嫣然就撐着自己劇痛的身子往景瀝淵的面前爬,艱難的伸手扯掉自己口裡的抹布,沐嫣然擡眸看着他乞求着說,“景瀝淵,求求你,別這樣,要不,你直接殺了我嗎?”
一句話,說得格外的艱難,可即使這樣也沒有引起景瀝淵絲毫的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