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梨花並不是瓊枝,也沒有接觸過女孩子,所以他頭一個接觸的女子,就是清歡了,清歡開朗堅強,願意犧牲,跟梨花心目中的女子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以爲,女人應該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溫婉動人,足不出戶,以自己的父親爲天。即使父親寵愛小妾也只敢偷偷躲在屋裡哭。

梨花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讓自己的妻子像孃親那般傷心。可是如果換成清歡,如果她的丈夫敢出軌,只怕清歡會先殺了小妾剁了姦夫,然後再瀟灑地再找一個吧?想到這裡,梨花忍不住笑起來。

“傻樣吧,一個人在這裡偷樂什麼呢!”清歡笑眯眯地敲了敲梨花的腦袋,梨花一把握住清歡搗亂的手,“調皮。”

看着清歡奔走而明顯膚質變差的臉頰,梨花輕輕摩擦她的容顏,“清歡,你的皮膚都差起來了,今天晚上給你調理個面膜敷敷?”“面膜”這個新名詞還是梨花跟清歡學的,聽到有面膜做,清歡雙眼立馬明亮起來,像是小狗看到了骨頭,梨花又忍不住笑起來。

他實在不知道在這個小女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生動的表情,起碼剛見面的時候,清歡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是從什麼時候活過來了一般呢?梨花深思,是,何限嗎……

梨花和清歡一路相伴,即使風餐露宿,即使吃的不怎麼好,梨花總是能變着法地給清歡帶來新鮮的樂趣,晚上天寒,他甚至摟着清歡入睡,像兩個相依爲命的孩子。

梨花把清歡照顧地很好,跟瓊枝完全不一樣,正是因爲有了對比,清歡更喜歡梨花。

梨花細心地給農民講授種玉米和紅薯的要點,怎麼種。農民們對梨花講的太專業的詞是不明白的,然後會一遍一遍的問,梨花也發現農民們不怎麼理解他的意思,只能讓自己用最樸實的語言去跟他們說。

後來清歡都看得急了,在旁邊幫腔,說來也奇怪,清歡說的他們都明白,可是梨花說怎麼人家都不明白,最後清歡笑眯眯地說自己是白話樸實語言的代表人,梨花只有無奈地笑。

後來變成了梨花傳授知識,清歡負責推廣,梨花發現清歡接受什麼東西都非常快,能夠舉一反三,很是厲害,但是清歡總是愛玩,太過漫不經心,不然梨花一定把所學都傳授給清歡。

一次清歡在軍隊準備的房間裡實在很無聊,就跑過去找梨花玩,她現在也只能找梨花。

梨花正在配一個藥方,是幾個植物提煉出來的,估計正在關頭,清歡叫他他也沒聽到,清歡就不請自入了。

見到梨花在忙,清歡就輕手輕腳地觀察着周圍的花花草草,覺得還挺有趣,清歡見到一盆花非常漂亮,便伸手去摸,不知怎麼,那花瓣像是有刺一樣,清歡感覺手指一下子刺痛,便立馬收回手,但是已經晚了,清歡的食指已經出血,順着指頭滴到地上。

梨花聽到清歡的吸氣聲,他回頭,看到清歡的手指已經滴血了,立馬放下手頭的東西,趕緊走過去,“怎麼了

,手怎麼一下子出血了?”說罷不待清歡反應就把她流血的手指放進自己口中,吸乾了血,然後看到了傷口。

“怎麼能隨便碰它,它的花瓣是帶刺的,劃了這麼長一個口子,”梨花有些埋怨地道。隨即帶着清歡坐到桌邊,取出藥,輕輕給清歡抹好。

待一切做完,才發現清歡一直盯着梨花,梨花怔了一下,笑着道:“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清歡垂下眼簾,輕聲問:“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梨花好笑地道:“這話問得奇怪了,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去?”清歡有些憂傷,有些失落,“因爲我肯定會是女王,因爲命中註定,所以纔對我好麼,因爲別無選擇。”

梨花苦笑了下,“以前,的確是。不過,清歡,你是不是太看輕我了,我們十六個人,都各有特長,憑什麼向命運屈服?之前我們也抗爭過不是嗎?”

梨花拉住清歡的手,“殘酒、翠峰、飛絮、晚多、香如故、洛神遊、我,我們都不是沒有主見的人,怎麼會因爲什麼天命對一個人好?即使被你之前誤傷的盈袖,差點他就再也跳不了舞了,可是,他從沒有埋怨過你。我們對你好,只是因爲想對你好。清歡,我喜歡你。梨花,喜歡你……”

清歡沒有抽回手,她怔怔地注視着梨花,梨花清澈的雙眸也定定望着清歡,情不自禁地,梨花越靠越近,湊近清歡的雙脣,清歡沒有躲,只是微微閉上眼。

“梨花公子,清歡姑娘!”一個人闖進來,差一點就親到清歡的梨花頓住,清歡聽到聲音趕緊坐直身子,梨花懊惱地看着來人,真是,壞他好事。“怎麼了,慢慢說。”

“瓊將軍來信,說咱們種的第一批和第二批玉米和紅薯都豐收了!”“真的嗎?都豐收了?”清歡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詢問着。“是的,”報信兵憨憨一笑:“大將軍說讓兩位趕緊回去,那些東西目前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吃呢。”

清歡高興地拉着梨花的手,“梨花梨花,我們的種子居然豐收了,哈哈,我好開心!”清歡拽着梨花轉圈圈。梨花也愉悅地道:“是啊是啊,豐收了,我們快些趕回去吧。”

清歡狠狠抱了梨花一下,“多虧有你,很多軍民都不用再餓肚子了。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梨花被清歡的熊抱弄得怔在原地,半晌纔回過神,傻傻一笑。報信兵傻乎乎地問:“梨花公子,你和清歡姑娘在談情說愛嗎?”

梨花哭笑不得,他揮揮手,“你回去吧。”報信兵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自從上次梨花對清歡說出心裡話,清歡反而不像之前那麼大大咧咧了,也不敢跟他說話開玩笑,最後梨花實在沒有辦法,索性跟她共騎一匹馬。將清歡擁在懷裡,昔日的小貓這會乖乖的縮在梨花懷裡,梨花真是美到不行,他覺得這樣乖巧的清歡真是討人喜歡讓人舒坦到心裡啊。

正當梨花正得意,清歡鬱悶地道:“梨花,你悶死我了,不要抱那麼緊。”梨花嘴角得意的

笑一僵,鬆了鬆臂膀。卻沒見到前面清歡壞笑一下,隨即,軟軟靠在梨花懷裡,就讓他得意好了。這種感覺,也不錯。

歸程總是很快,可能日子真的很濃情蜜意才讓時間過得那麼快。

到達督軍府,梨花很是捨不得清歡,“一回來,就不是我一個人陪着你了。”清歡聽着他醋意濃濃,笑眯眯地道:“只要你想,我把所有人都轟走,然後還是你一個人陪着我。”

梨花聽着清歡任性的宣佈心裡暖流涌過。“別了,我還真不敢轟走瓊枝,他很嚴肅的。”梨花怕怕地縮縮肩,逗得清歡咯咯直笑。

瓊枝看到梨花和清歡在督軍府門口說說笑笑,竟是和諧地不得了。他輕咳一聲,“在督軍府外嬉皮笑臉,成何體統,進來。”清歡和梨花互相做了個鬼臉,就收攏笑臉,跟着瓊枝進府了。

玉米和紅薯的豐收讓軍民都非常開心,也提高了清歡和瓊枝的威望,接着清歡又給大家普及了一下怎麼做玉米和紅薯,還邊做邊偷吃,梨花和瓊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時而聰明時而糊塗,時而狡黠時而裝傻,時而長情時而冷酷,她實在是太多變了。尤其看到清歡站在香氣四溢的廚房偷吃,還時不時燙得吐出來而不捨得吐的樣子,梨花背過身去哈哈大笑,瓊枝勾了勾嘴角,拍拍梨花的肩,示意他淡定,便率先離去。

一日,清歡早早起來去找梨花,想跟他一起出去,其實是她昨日晚間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瓊枝的軍營後方是環山的,她轉到山後,發現了一個很狹小的通道,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那日已經接近黃昏,她也不好獨身去查看,便離開了,打算今天跟着梨花去瞄一下,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另有乾坤。

“梨花,梨花?梨花!你起來了沒有?”清歡敲門,揚聲道。梨花已經醒了,在牀上回憶着近日二人的甜蜜時光,嘴邊露出傻氣的笑容,乍一聽清歡的聲音,還沒有反應過來。

清歡聽着裡面沒有動靜,耐心了一會,便又開始敲門:“梨花,梨花,你起來了沒,要是再不開門,我進去偷看你了哦!”梨花眨眨眼,確實是清歡的聲音,自己沒有做夢。

“清歡,等我片刻,馬上就來。”梨花急忙翻起來,胡亂套了外套就跑出來開門。她見到屋中的梨花長髮披散,白色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連衣服帶子都系反了,不由地有些好笑。

梨花臉紅,有些窘迫地看着清歡。半晌他道:“我們可以進去嗎?”不由地打了個噴嚏。她急忙拉着梨花進屋,有些懊惱,不怪自己啊,誰見到梨花早起的妖孽模樣,不得發個小呆流個小鼻血的。

她抱歉地道:“都怪我,你看你,彆着涼了,衣服怎麼都不穿好呢,我又不會突然不見了。”

梨花微笑,也不解釋,只看着清歡熟練地把之前自己系錯的衣服帶子重新綁好,然後頗自得地看着梨花,一副“誇獎我吧誇獎我吧”的可愛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