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紅梅心虛地叫,手不斷地推趙大山,意思你趕緊閃一邊兒啊。
趙大山也懵了。
他沒想到這老孃會半夜三更的還進來說事兒啊,而且,倆人的門也沒栓死,是以,就這麼沒有防備地進來……多尷尬啊。
趙母先還有點懵,盯着李紅梅的腳丫兒反應不過來。但是旋即,便哈哈地拍掌叫好。
“好好,不錯,大山啊,就是得這樣疼媳婦。咱家囡囡多辛苦啊,這一天到晚的往山上奔波,你也不在家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不就得服侍着媳婦麼。不錯不錯,我兒是個好樣的。”
李紅梅瞪大眼睛,只覺得自己聽錯了。
一時間,傻傻地坐在那兒,完全就是懵逼狀態。
到是趙母,交待誇獎完了,臨去時,又衝她豎了豎拇指,“媳婦,不錯,我當年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唉,孩子爹的面子觀念還是太強了。那會兒怎麼也拉不下臉,幸好,咱家大山是個好的。”
直到,趙母把門掩上,笑呵呵地離開了,李紅梅才一下子往後倒在牀榻。
“唉呀媽啊,嚇死我了。不過,俺娘,也太英明瞭吧。嘿嘿,大山,我有一個好婆婆。”
說完,她興奮地又起身摟着趙大山的胳膊蹭啊蹭。這一蹭,兇器就摩擦起來。
趙大山那個酸爽啊。
陪着傻笑,最後,有些痛苦地抗議。
“媳婦,你這樣蹭着人家,我可以當你是在變相地邀請我麼。”
李紅梅一愣,接收到某人那熱切的眼神,啐他,“臭不要臉的,趕緊洗腳。”
趙大山樂顛顛地,把鞋子一脫,就着媳婦的洗腳水就胡亂搓了起來。
“媳婦,我來嘍。”
等到水倒掉,趙大山興沖沖地回來,摟着香軟的媳婦兒,小倆口又鬧騰了一會兒。
李紅梅才喘息着,“大山,咱們……搬新房,一定,一定圓房。”
尼瑪的,她也不好意思這樣一直拖下去啊。再這麼下去,把男人憋壞了可咋整。
“好,媳婦,好想今天晚上就搬新房啊。”苦憋的男人趴在媳婦的懷裡,腦袋瓜拱啊拱。
李紅梅好笑地抓着他頭髮。
“大山你的頭髮還真挺粗的。不過,我喜歡。嘻嘻。”
說了會兒話,小倆口才相擁而眠。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那一家人的夫婦倆來看了新房。
最後,很是滿意地離開,商量的價格,就是八十兩銀子。不過,中間還是說了要設置象李紅梅這一家的,有洗浴房的,還帶着地龍的那種。
“哈哈,媳婦,你就是我的福星啊。爲夫這就去做工了。這一樁工錢下來,應該能有幾十兩的進項。不過,活兒也得做十來天的樣子。”
蓋房,房東家有材料,有東西這類的,但人工也得一點點地砌起來。十來個人,咋的也得好些天才會收尾。
這一別,也就意味着,倆口子又得有十來天不能見面了。
等到趙大山離開,李紅梅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有點習慣了大山在身邊了。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那種孤寂感覺,更是夜寒露濃的,特別的難受。
在這期間,新牀也打好了,那木匠和他兒子把牀擡了過來,李紅梅付了工錢還額外給了十個銅錢的打賞,把父子倆高興一次行。當場,那人就提出要給她再打一些傢俱啥的。
李紅梅一尋思,這家裡可不就缺少東西麼。
比如,二丫和三兒,趙母,都應該換牀了。還有各房也應該添置一些衣櫃之類的。至於吃飯的桌子,更是要添。傢俱,椅子,裡七外八的一算下來,愣是要打好些東西。
“那行,叔你給我打這些東西呀……”
當李紅梅扳着手指頭,把需要的東西全說出來。那木匠老頭樂呵的直扯鬍子。實在是太興奮了。趙家的這一大手筆,比他接一大單陪嫁的還要來的好。
工錢說好後,就是等着新傢俱入場。這一下,李紅梅就安心地開始研究山上的野菜。
早前荒山上的幾株野茶樹,這會兒也可以摘葉片。
帶着二丫三兒一起把葉片摘下來,李紅梅也隨便教導柳嬸兒怎麼揉搓這茶葉。
一炒二揉,三攤,四曬,五烘。這些程序,一個都馬虎不得。
全場做下來,柳嬸兒直叫喚。
“唉呀媽啊,這炒茶葉,可真是累乎人呢。光是那腰,就跟要累折了一樣。還有這手,染的跟啥似的。”
“可不麼,炒茶是辛苦,不過,這個活兒幹順手了,到也沒啥的。”李紅梅接着話。
一家人就等着這茶開始曬乾,再試喝效果。
“大山家的,那地裡的茶枝上,也有些新葉子,要不,咱們把葉片兒摘了,不定也能揉出一些秋茶出來。”
這個季節是秋天,春茶是過了的。有的,也只是一些秋茶。
“暫時不要,來年的時候再摘吧。咱家不缺這一點茶葉錢來度活。”
柳嬸兒一聽,也就放心下來。
看她這樣,李紅梅明白了。
感情,這柳嬸兒是怕自己開不起工錢,所以才這樣巴心巴肝爲她考慮的。
“嬸兒,你放心,我這人做事,若是沒這腿,絕對不穿那麼大的褲子。你們在我這兒幹活,工錢怎麼也少不了的。最不濟,也就是緩上一月半月的。對了,一會兒你跟我去那個滿兒家吧。我想僱滿兒娘爲我種地。”
柳嬸一聽說要聘請滿兒娘,就有些不樂意。
“我說大山家的,不是嬸兒我說道你,就滿兒娘這一家子,可是村裡出了名的難纏人。那滿兒奶奶,更是個一毛不拔的婆娘。她從你地邊兒過,你還得防着她手有沒有長倒刺兒。不小心把你地裡的東西撈一把走。光是走地皮都刮的,你說要是與她們家纏扯上,以後還不得把人吃的骨頭也不剩下的喲。”
李紅梅到是知道這柳嬸兒爲自己考慮,是以也不生氣。
“這個我有防備的。要聘請滿兒娘,是有周密的算計的。實在是滿兒娘是個種地的好手,我不想錯過。這村裡,可沒有哪個象滿兒娘對種地如此的熱衷的。”
柳嬸兒也是個機靈的人,看她這樣有盤算,也就不再勸說。
倆人一起往滿兒家去。
那滿兒奶看見倆人來了,警惕地捏着手裡的刀,有些不悅地瞪着李紅梅,“我說大山家的,你買我們家那把豆子,我可是收的你鄉里親情錢。事後,也讓滿兒娘教你怎麼種了。你這又找上門來是啥意思啊?我可實話跟你說,進了我腰包的錢,那是斷不能再吐出來的。你要管我要回去,沒這理。”
柳嬸兒這才知道,感情李紅梅還買了這婆子的豆子呢。一時間內心那個鬱悶啊。埋怨她,“你要種豆,直接跟我說啊,我家裡也有豆種的。這不年前因爲收成不好,也不會做豆腐,就一直擱那兒呢。你可到好,居然跑到人家裡來買。有錢人啊。”
這後面的話是諷刺呢,李紅梅笑笑,正經地看着滿兒奶。
“嬸兒,我不是來管你要回豆種錢的。這次我來,是想向你說一件正事兒,我想聘請滿兒娘做工。這是契約文書,你們要是同意了,從明天起,滿兒娘就擱我家裡去住着。”
滿兒奶一聽,當場就驚喜了。
“多少錢?要是錢少了,我可不放人的。”
早前就聽說了那柳家的和另外一個人在幫大山家做活兒。據說,工錢可不少呢。
現在那趙大山也帶着一幫人去外面攬活兒做,她這還在尋思着,是不是也讓小兒子跟着趙大山去外面做活。不曾想,李紅梅居然就找上門來,提出要聘請自己家的人。
如此好事,她當然是求之不得。畢竟,象滿兒娘這樣的人擱家裡呆着,看着也煩不是。
“工錢,第一年只給二兩銀子。”
“二兩。”滿兒奶奶內心聽的一顫。這個價錢,到也天值地值了。
畢竟,就算是去給外面的財主做活,一年下來也不一定有二兩的銀子。關鍵,還是一個婦人啊。
“不行,太低了。”不過,滿兒奶可不覺得,就這樣便輕易能答應了去。
柳嬸兒氣的就差沒罵娘了。她們這一年也不過二兩的銀子,那滿兒奶還不服氣,真的是氣死人了。
“你要覺得低了,可以不做,大不了,我另請她人便好。這地裡的活兒,也不是非得滿兒娘才能做。”
滿兒奶一聽不請她家的人,那咋行。
“這個,要請滿兒娘也不是不行。這幾個丫頭,一併兒帶走。晚上偶爾也得回來,要不,我兒子等於是個鰥夫那咋能行。”
柳嬸兒氣炸了,拉着李紅梅就要走。
“我說大山家的,哪有這樣請人的,沒這樣的請一個人還拖着老小的。還家裡的男人也要照顧着。我呸,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那滿兒奶一聽,也跳着腳地要開罵。
李紅梅卻是轉身,“滿兒幾個跟着也不是不行的。但是,滿兒娘晚上是不是要回來,得她自己做主。平時空閒的時候,我管不着她怎麼處理自己的時間。但旁的時候,可是以地裡的活兒爲主。若是遵守,我們就把契約落了。反之我就去請旁的人,懶的跟你辯扯。”
滿兒奶內心還是滿意這工錢的。生怕她們真走了。現在三個丫頭都跟着滿兒娘去幹活,吃白食,她可是巴不得的。當下,便把契約簽訂。
“還有一點,我這契約上說的可清楚了,滿兒孃的工錢,我只交給她,你們,是不得到我手裡來拿的。”
滿兒奶僵了一下,但這一次她變聰明瞭,不再反對,只是冷哼一聲,還是按下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