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粉好吃，明明材料就是普通的麼，可是這辣味兒，這酸味兒，嘖嘖，老頭子我也是服了。還有這一塊什麼酸辣土豆塊兒，原以爲只有絲纔好吃，可這炸的塊兒也好吃。最關鍵的這裡面的佐料，也是一些簡單的讓人無語的。還有魚腥草這一類東西，偏偏，這些味道一佐合起來，居然比宮廷菜還要好吃，妙了，妙了，有點好奇這個廚師是誰呀！”
古大夫一邊兒吃，一邊兒嘖嘖稱奇。實在是這些東西，明明就只是簡單普通的食材，但是相輔相成之後，那味道居然出奇的好。更重要的，這些做工真不是一般的糙啊。
正在好奇着這人是誰呢，李紅梅兩口子被帶了進來。
“大夫好，大夫吉詳。”李紅梅笑嘻嘻地請安問好。
古大夫捉着筷子，眼神兒好奇地在倆人身上掃來掃去。
“這菜……應該是你這小婦人做的？”
他眼神兒一頓後，居然指着李紅梅肯定地道出答案。
李紅梅嘻嘻笑着上前抱拳行了個禮，“古大夫你醫術好，眼力也不錯。沒錯兒，這些個菜，就是小婦人我做的。”
“唔，看你這樣子就粗糙的很，做的菜，想來也糙的緊。”
李紅梅臉上的笑容僵住，死老頭，你這麼拽你爹造不。
“不過，勝在材料簡單，但是味道不錯。跟我們學醫是一個理兒，不一定非要用精貴的藥材，只要能把人救好，用一些普通的藥材也是不錯的。”
呃，能說出這樣話來的老頭，怎麼是個見錢死摳的人呢。
就在李紅梅納悶兒時，古老頭子的一句話，瞬間就把他美好的形象給拉下來了。
“雖然你做的菜不錯，不過最近老頭子我手頭緊，要治病，診金還是要給的。”
李紅梅苦着臉，“那，你這是要多少的診金啊。先說好，俺除了會燒一手各類菜色之外，銀錢啥的，還真沒有幾個。”
古老頭子眼睛一挑，“你沒錢來看診，病的不輕吧，而且是絕症不得治的那類。”
死老頭子。
李紅梅磨牙，偏還發作不得。一時間，只能僵硬着站在那兒，等着老頭子發飆完了。這才撓頭，“這個，你老要多少診金，可否開個價，俺們心裡有個數兒也成啊。”
老頭子眼皮一翻，抖着腿，“看在你燒菜過關的份上，這個診金呢，就優惠你，打個七折。原本的五千兩，打七千下來，你自己個兒算是多少錢吧？”
夫婦倆腳步一僵，真的好想罵死這死要錢的老頭啊。
感情，這死老頭還有這樣一手呢。
不過，李紅梅盯着自己做的酸辣粉兒，那一大碗的酸辣粉，居然被老頭挑的只剩下一碗湯了。也就是說，老頭的口胃，其實是偏怪異的口胃的。
“嘿嘿，若是偶爾再做出一二道讓你老滿意的菜，這個打折啥的，是不是還可以優惠下去啊？”
李紅梅諂媚地上前，開始主動佈菜。
古老頭看着這麼殷勤的婦人，眼神兒微眯，最後，點點頭，“唔，也得讓老頭子我滿意的才行。若是不滿意啊，你就等着給錢吧。好了，把病人帶進來，看你們倆出氣均勻，走路有力，還能說能笑，能諂媚拍馬屁的，哪象是有病的。趕緊把病人帶進來，爺今天心情好，現在就給看了。”
李紅梅趕緊拐一下趙大山，後者領悟，立馬迴轉身子去帶人。
古老頭子在看見趙母的瞬間，眼神微微凝了凝。
這一細微的動作，卻引的李紅梅內心疑惑。似乎，這老頭子還認得趙母啊。這事兒可就有點奇怪了。不過，也不是太確定的。因爲老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她打消了這個疑惑。
“這眼疾拖太久，曾經，老頭子我看見過你們，說要爲你們治病，當時怎麼不治？”
趙大山苦哈着臉，“我當時……沒錢……”
“嗤……一百兩也沒有，你吃什麼的，這麼大一塊頭，看着也不是吃慫飯的貨，居然一百兩也拿不出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老頭子搖着頭，開始診脈，看眼睛，開方子。
“這病，就是一個養。先用猛藥衝一下，再用良藥溫着。一個月後，能看見濛濛的光芒，便算是成功了。”
“就這麼簡單的？”李紅梅捏着方子，有些納悶地問。
“還想要多複雜？這四張方子，這一張是前面的猛藥。這一張是矇眼睛的。這二張，也是一張矇眼睛，一張溫補的。以後再不能有傷心大哭的事情發生，要不然，老頭子我也沒辦法再救治了。”
說完，不耐煩地揮手，“去去，一邊兒反診金一百兩結算了。算我欠你們的，趕緊滾蛋。”
咦，早前兒還幾千兩自己個兒算七折呢。這一刻，居然還是一百兩。
李紅梅那個歡躍啊。但是，她又覺得，有點奇怪。這死要錢死要錢的人，愣是不要錢了，你要是覺得不古怪，還真的是奇怪了。
“對了，這前面的七天，你們先在兒這兒上藥，學會了再回去自己弄。趕緊滾蛋，看着你們我就慪氣。”
吩咐完，那古怪的老頭又開始閉上眼睛，獨自躺在椅子上面曬太陽。
雖然內心疑惑，但李紅梅也不再多問，人家說滾蛋就滾蛋吧。起碼，趙母的眼睛有着落了。
“娘，你聽到了麼，一個月後，你就可以看見些許的光芒了呢。嘿嘿，咱們一週後，就可以回家了。”
“嗯，我聽到了，聽到了呢。娘其實就想看看你，看看我們家大山媳婦兒長啥樣的。嘿嘿……”
這一刻，趙母也有了些許的期盼。
不遠處，古老頭子掀了掀眼皮子，側身，繼續睡覺去了。
走出去後，讓人奇怪的是，那早前兒黑着臉的徒弟小衝，居然又急急地跑出來。
“我說你們這幾個看病的。我家師傅說了，爲了方便隨時看診，你們就搬到我們家來得了。正好，這兒有搬走了的前一任病人，你們幾個還能勉強住下來的。不過，不許吵着，也不許大聲說話。要不驚擾了我家師傅，可有你們受的。”
臨了，小衝徒弟又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三個人。
師傅，何時會收留外面看診的人啊。
而且，這一次師傅明顯的不收費用的行爲，完全就是做好事兒麼。這麼多年以來，死要錢的師傅，居然會不露聲色的做好事，不得不說，真的很讓人意外的。
而且，師傅明顯的還不想讓這一家子知道自己做了好事兒。
爲此，小衝是真的覺得好疑惑的。
“大山啊，你覺得，這老頭怎麼這麼好心的？居然讓我們住到他家院裡面兒來？這樣一來，我們家明顯的要節約一些呢。”
只是，小衝沒想到的是，李紅梅這會兒也在開始懷疑古老頭子的。
她又不是傻子，哪會不清楚這上藥很簡單的吏和。不就是外用在眼睛上的麼。不用猜測，這事兒也不會複雜到哪去。再者說了，趙母也不是危重病人，似乎沒有理由要收留到這院裡面兒來。
更重要的是，早前兒，李紅梅可是打聽過的，這老頭子是不收留病人在家裡的。此時，他對他們一家子，明顯的很不一般啊。
“我覺得，他可能是喜歡你做的菜吧。咱大不了，就是天天把他們的伙食包乾了，爲他們服務一段時間嘍。”
趙大山比較實誠，想到古怪老頭的口胃，便覺得自己猜測的有些對。
李紅梅點頭，“或許是吧，那咱們就多做菜吧。”
住進了古大夫家的一家三口人，李紅梅忙活着要開菜，閒的時候，就是和趙大山一起逛街胡亂地走動。
住進去的第一天回來，倆人沒驚動院裡人，悄悄往後院去。
屋裡趙母居然不在。顯然，她是一個人出去了。
倆人擔心，便趕緊出去找人。找到一個僻壤的角落時，卻發現趙母正站在一株古怪的花草面前掉眼淚。
“娘，你這是怎麼了？”
在李紅梅發聲的時候，不遠處，一道身影也跟着一晃而過。
李紅梅擡頭時，便看見古大夫的背影。
她眸色微挑，老頭似乎一直站在不遠處看着趙母的。難不成，這人和趙母有啥不對符的姦情之類的？
想想也不可能啊。
當年趙母可是因爲婆婆設計構陷，差點兒被沉塘後，再遇到了趙家老頭搭救，最後老實呆在趙家，生下了趙大山幾個。
要說姦情，這沒道理啊。
古大夫這樣一個人，怎麼着也不可能搭着趙母這樣一個山裡寡婦人家吧。
而且，這倆人也不象是可以結交的存在。一時間，李紅梅內心疑惑，到是趙母，用力抹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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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無事的。我就是，聞着這花香兒啊，想到了大山的爹。當初他爹在世的時候，旁的也沒啥喜歡的，愣是會種這樣一株合歡草。這種草，一年四季都要開花。一旦開花兒了，這清幽的，卻又很獨特的味道，總是讓人沉迷不已。沒想到，古大夫的院裡面兒，也有這樣的花香。娘今天，就是被這花香給引誘到這兒來的。”
“這種花啊？”
李紅梅轉身看向這身後所謂的合歡草。
說是草，到不如說它是一種植物騰蔓類植物。
上面開着一種白菜的小花兒，看起來不怎麼起眼。
氣味，也只是清清淡淡的一縷。
但是，若是細嗅，會發現這種花香，其實很清幽，特別的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