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嬸兒疑惑的緊。
一邊,和她隨行的幾個人也有聽到。
當下便打趣起劉昌盛來。
“昌盛啊,你啥時候和趙家的紅棱大姑在一起了呀。可聽說了,人家是以前有錢人家出來的人兒,這眼光喲,高着呢。最近好幾個咱村裡的人去說項,愣是沒應聲兒呢。”
劉昌盛看着這一羣來看罐子的女人們,倒是吃了一驚。他就是隨嘴兒一說。不曾想被村裡這一幫婆娘們聽去了。
不過,想想紅棱那苗條的身體,他又火熱一片。
“嘿嘿,各位,這有些事兒,咱就不明說了。反正,紅棱是我相中的人兒。成我的孩子孃的事兒,也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來,你小子先下手爲強了呀。嘖嘖,這可倒好,居然提前把人給訂走了。”
“哈哈,好事就得趁早,好人,也得趕早的訂。”
桂花嬸兒皺眉,看着得意洋洋的劉昌盛暗自搖頭。
想不到紅棱那麼好的一個女人,居然找了浮誇不實的劉昌盛。桂花嬸想到劉昌盛的尋常行徑,還是略有些小嘆息的。
不提劉昌盛有多得意。
卻說李紅梅帶着幾個人往回走。
走了不遠,二丫輕聲嘀咕。
“我越來越討厭昌盛哥了怎麼辦?”
李紅梅微怔,有些好笑在看着她。
“我記得,你最開始的時候,可是很喜歡他的。怎麼,現在是越來越討厭?”
二丫噘嘴,“別提我小時候的糗事兒了,那會兒不懂事麼。人家給一塊糖,還當是個好人。現在想想真的是挺幼稚的。你說,他怎麼看着個女人都眼睛放光呢?尤其是對着我大姐,更是恨不得一口把她給吞了一樣。”
看來,二丫兒對這一些還是很敏感的。
紅棱脹紅了臉,小心瞥一眼四周,這才低聲輕語。
“其實……我也很討厭那人。不知道處的,就……不喜歡。”
李紅梅噗地樂出。
“紅棱啊,要說來吧,人家劉昌盛也算是我們村裡條件不錯的男人之一。雖然說是死了個媳婦,跑了個寡婦,但是老頭是個會陶瓷的,他也巴着會燒一些罐子之類的。據說當他們家的女人,可不用幹活,只需要在家裡燒飯洗衣服就行了哦。”
紅棱撇嘴,“我可不這麼認爲。這人啊,你要是嫁個好的,吃糠咽菜也覺得是甜蜜的。這要是嫁個不喜歡的,哪怕是萬貫家財,你也開心不起來。我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麼。”
她這最後一句,讓李紅梅打趣的心也沒了。
輕輕握着紅棱的手,她低聲詢問。“對了,上一次……那誰來了,你也沒跟我細說咋回事兒。怎麼當天他就走了,而且,你那天還哭的眼睛都紅腫了。一瞅就是被氣的。說說是咋回事兒?”
在黃家的時候,那個管事男人對紅棱挺好的啊。而且,還是一直守着她等着她的。
要按照正常來說,倆人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可見面的效果卻並不理想。爲此,家裡人好久都不敢問。
今天因爲事兒說開來,李紅梅纔敢提一嘴。
紅棱愣了愣,有些傷感地看着遠處。
語氣略有些澀然地輕語,“其實,不是我不想提,而是,這心裡還是不怎麼舒服的。”
“哦?”李紅梅挑眉,有些來氣,“難道說,那個金福在外面有人了?那他還在你面前表現的如此情深意重的樣子,是哪樣?”
敢負了她大姑子,那個金福管事的活不耐煩了吧。
哼哼,不介意合適的時候,她也撩一股陰風,讓那傢伙當不成黃家的管事。
畢竟,她要是給黃成楓那二貨下點眼藥啥的,也不是太難的事兒。
紅棱卻是搖頭,眼神悠遠地看着前面。
“他沒負我,還是對我……極好的。只是……我們中間,出了另外一個人。他,不得不聽從那人的話……”
李紅梅聽的眉都擰緊了。
“我咋越聽越糊塗了呢?你早前兒說的,那個人很喜歡你,他怎麼就鑽出另外一個人了?”
難道有第三者?
李紅梅正這樣想的時候,紅棱卻是看着遠處,突然間不說話了。
李紅梅順着她視線看去,便瞅着金福扶着一箇中年發福的婦人,正笑呵呵地往前面走去。
在倆人的身邊,還有一個下巴略尖,二腮塗着很多腮紅的高挑個的女人。那女人一路走,一路和發福的婦人說着什麼,偶爾,發福的婦人會拉着金福說幾句話。
高個子女人說話間,總是會多情地瞥一眼金福。
李紅梅看着這一幕,氣的“我說你怎麼這麼傷感呢,感情是人家有了另外的人呢。得,你也甭想了,改天我幫你再物色一個更好的男人。這世上三隻腳的蛤蟆難找,但是二條腿的男人遍地是啊。”
紅棱緊按着她手,含淚輕搖,“紅梅,你別說,別驚動他們。”
說話間,還藏到了李紅梅身後。顯見的是怕前面的人發現她。
這樣的她,令幾個人都很是不解。
直到,前面的幾個人離開後,李紅梅纔不悅地瞪着她。
“真是……慫啊,你怎麼就這麼慫呢?”
紅棱捂住嘴,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滾落。
“我跟阿福……真的是有緣沒份啊。本來,我們也等到了這一天。可誰曾想,在我出來的第一天,阿福的姑姑就找上門去。那人,非要給阿福說一門親事,估摸着就是前面那位姑娘。我,我不想讓他挾在我和她姑媽之間,所以……就主動讓出來……”
“你……”
得知是這樣的緣故,李紅梅是更來氣了。
指着紅棱就要開罵。
二丫一瞅這坊市上人來人往的,趕緊按住她。
“嫂子,咱回家罵,回家說我姐,這會兒咱在街道呢,你可注意一點形象,淑女,淑女呢。”
李紅梅氣不打一處來,“老孃是淑婦,淑婦懂不。啊呸,氣死我了,合着自己受委屈,也要成全人家,你可真行呢,我趙家怎麼有你這麼能的女人呢。”
這一罵,紅棱的眼睛又紅了。
四下,更有不少人在張望着幾個人。
李紅梅跺腳,“罷了,回家去罵你。”
紅棱委屈地點頭,埋首,跟着一起往前。
幾下把東西買好了,李紅梅拉着紅棱就往外面走。
到了山路上沒人的地兒,那機關槍似的嘴巴就不要命地轟去。
“我說劉紅棱,你真行吶,有你這樣把幸福讓出去的?你瞅着今天金福的樣子沒?
他一直讓着那個女人,滿臉的不樂意,不高興。你憑啥非要成全他們?。。。。”
紅棱張着嘴,好幾次都要解釋,可李紅梅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通罵。直罵到後面,二丫兒都遠遠地躲開來。
等到李紅梅罵累了,紅棱還把出門背的水遞到她面前。
“你喝口水,一會兒再接着罵,我,我聽着舒坦。”
李紅梅瞪眼,罵不出來了。無力地指着她,“你,你是來氣人的呢,還是來氣人的啊。得,你爲什麼這麼害怕阿福的姑媽?”
憑直覺,紅棱和金福的事情就出在那個胖子姑媽的手裡。
果然,紅棱的話印證了李紅梅的猜測。
“當年,紅棱的姑姑在青樓當廚娘,而我和阿福,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事後,他姑姑就找了個外地的商人跟着外嫁了。這一次回來,聽說了我和阿福的事情,很堅決反對。而且,我看着她姑姑,也會很彆扭。當年,我們因爲一些小事兒,處不來……”
得,這是半路上出來一個老巫婆嘍。
“那這個姑姑好些年不管阿福了,爲啥臨到老了,她非得插這麼一腳啊?”
李紅梅就覺得奇怪了,這事兒不對啊。憑啥到了這時候那遠嫁姑姑,還非得尋思着金福的婚事。感覺,這裡面有些不得勁兒的事。
“我聽上一次阿福提過的,好象,那姑娘是她姑姑嫁給外地商人的姑娘吧。具體這一次回來,怎麼會急着給姑娘找親事,我也不是太清楚的。不過,瞅着那姑娘,貌似年紀也不算小了。”
聽到這兒,李紅梅暗自冷笑。
後孃非要促成自己的侄兒和現任前妻的女兒成親,這裡面要說沒啥貓膩,打死她也不相信的。
不過,從這件事情上看,如果那個金福因爲孝道非要順從所謂的姑媽,那也沒必要勸紅棱嫁給他了。
這世上最怕的就是一些自認爲忠孝,實則,卻是愚孝的人。
這樣的人,一旦較起死理來,是好壞都不分的。
“這件事,你不用太傷心,那金福若是因爲你和他姑姑而放棄了你,咱也沒必要再留戀他了。好了,回家,期待幾個小子回來後,吃着我們做的紅燒肉,還有旁的好吃的東西的開心樣子。”
提到這事兒,幾個人一掃之前的陰霾,一起大步往家裡去。
松香學院。
三兒從課堂上下來後,便跑到甲班必須出來的路上守候着。
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盼來的休沐日啊。
又能回家吃嫂子做的飯菜,想想就懷念的緊。
“那個就是我們屋裡的那個一個饅頭都要留着吃二頓的鄉下窮小子,哈哈,你們沒看見,他買一個饅頭,吃了一頓,還留着午食的時候吃。好多時候,中午就一點家裡帶着的一些酸不拉幾的酸菜就下飯了……”
“這世上真的有這麼摳門的人嗎?看這窮酸的打扮,一瞅就是個小氣性兒的人啊,這樣的人,怎麼會來我們松香學院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