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事務所沒多遠,朱婷突然感覺背後有人跟蹤她。
她沒有動聲色,將腳步加快,往前面拐彎處走去,一拐彎,她迅速貼至牆上,感覺到後面的人跟過來,她擡起腳往對方小腹邊踹過去。
“誒!”
後面的人顯然沒想到她有這麼快的動作,來不及避開,只得生生地接住她的腳。
唐豐?!
朱婷腳用力一甩,撇開了唐豐的手,後退兩步站穩,冷冷地盯着他。
“你跟着我做什麼?!”
唐豐鬆了口氣,雙手護在小腹之下,夾着兩條腿走到她身邊,一臉哀怨地看着她。
“就算喜歡摸人家‘那裡’,也要溫柔點兒嘛,力氣大了很容易摸壞的。”
朱婷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她只知道剛剛用了很大力氣,不能確定是不是碰到了他所謂的“那裡”,她的本意是踹後面這人的小腹,沒想到後面的人是個頭接近一米九的唐豐。
“誰叫你鬼鬼祟祟的!摸……呃,踢壞了活該!”
唐豐嘻笑道:“誒,這個可不能壞,這可關係到你的終身‘性’福……”
“呸!流氓!”朱婷啐了他一口,轉身往前面走去。
雖然符箏箏一再表示對於傅文海的死,唐豐沒有作案時間,但她還是不相信,她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
她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我倒是想流氓,你總得給我個機會啊。”唐豐快步走到朱婷前面,轉身一邊倒着走,一邊笑嘻嘻地看着她。
朱婷不理會他,自顧自地進店要了一份酸辣湯吃起來。
在她對面大大咧咧坐下的唐豐,看着她碗裡紅紅的一片,吹了個口哨:“重口味,我喜歡。”
“你……咳咳……”朱婷被辣椒嗆着,趕忙俯下身子咳嗽起來。
“拿瓶水來。”唐豐抽了幾張餐巾紙,快步繞至她面前,將紙巾遞給她,一邊輕撫她後面。
朱婷一邊咳一邊接過紙,另一隻手卻毫不客氣地拍開了他的手。
“先生,您要的水。”年約十八、九歲的小妹小跑着將水送到唐豐面前。
唐豐頭也沒擡地接過水,擰開,遞給朱婷。
“又沒人和你搶,吃這麼快做什麼?喝口水,漱漱。”
那聲音柔得膩水,讓還站在邊上的小妹口瞪目呆,臉上慢慢漾開羨慕之意。
朱婷接過水喝了幾口,又拿紙巾擦了擦嘴,卻又很不領情地瞪了他一眼。
“別急,我會等你。”唐豐笑着坐下來,見小妹還在看着他,衝她吹了個口哨。
小妹紅着臉跑開了。
朱婷抓起包便往外走。
“婷婷,你還沒吃呢,餓壞了怎麼辦?我會心疼的!”唐豐跟出來。
耳邊一直響着唐豐的聒噪,朱婷忍無可忍:“你成天陰魂不散地跟着我到底想做什麼?!”
“想讓你做我女人。”
“你有病!”
“我有健康證。”
“你!”朱婷氣急敗壞,“要是我不答應呢?”
唐豐倒是一副並不着急的樣子:“我會用我一腔的柔情慢慢打動你。”
朱婷上下掃瞄了他一番,冷聲問道:“真想做我男人?”
“當然。”
“也行。”
“你答應了?”唐豐眼裡閃過一抹異色。
“有條件。”
“提。”
朱婷清了清嗓子:“我不喜歡住小公寓,不喜歡坐低檔車,不喜歡沒錢又花心的男人。”
“就這些條件?”
“光具備這些條件當然還不夠,還要對我百分百好,當然,最重要的是還得讓我有感覺。”
“前面的都不成問題,至於要讓你有感覺,這個,那得先在一起摩擦摩擦才能醞釀出來不是?”唐豐拋了個大大的媚眼給她,一副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一定能讓你產生感覺的自信之相。
“先證明前面幾點,纔可能給你機會。”朱婷說完快步進了事務所。
給自己衝了杯牛奶,她在辦公桌前坐下。
符箏箏一再叮囑她不要再參與傅文海的事,可是既然都已經查出了傅文海之死和義雲天的組織有關係,唐豐又是義雲天老大的心腹,而她現在是最有機會接近唐豐的人,她怎麼能不把握這個機會呢?
“唐豐這人痞氣十足,你和他在一起肯定會吃虧。”她知道如果符箏箏知道她接近唐豐,第一句話就會這麼說。
吃虧……
“咚咚咚。”
敲門聲將朱婷思緒打斷,擡頭一看卻是唐豐,面色頓時一沉。
“你怎麼還……”
“怕你餓着。”唐豐走進來,將一個袋子放到她面前,又柔聲叮囑,“別再吃快了,再嗆着沒人給你端水撫背。”
見朱婷看着他,他的口哨聲又響起,“別感動,要是你這麼容易感動,以後不得天天對着我哭鼻子?我走了。”
“去哪?”
“當然是去準備你之前提的條件囉,等着做我女人吧。”唐豐大笑着揚長而去。
唐豐出去沒一會兒,同事揚小玉便進來了,還飛快地跑到窗口往外看。
“看什麼?”朱婷好奇地走過去,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唐豐的車子緩緩駛進大道。
“認識那帥哥不?”
“不……”想到唐豐一臉認真的樣子,朱婷馬上轉了口,“我朋友。”
也許在不久的日子裡,她真的要和他有很多交集。
“你男朋友?”揚小玉興致勃勃地湊上前來。
之前傅文海接朱婷,一般都是停在離事務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加上朱婷那個時候剛剛來,同事們和她也不熟,所以也沒太在意她的私事。
“暫時還不是。”
“那以後就是囉?典型的高富帥啊,朱婷,你真有本事,能找到這麼極品的男朋友。”揚小玉由衷地表示羨慕。
如果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就不會說羨慕兩個字了。朱婷臉上笑笑,心裡這麼嘀咕着。
如果符箏箏他們知道她給了唐豐一起相處的機會,估計會大罵她一通吧,畢竟他們都十分關心她的安危。
還在楊濤辦公室坐着的符箏箏突然打了個響響的噴嚏。
“誰在背後說我呢?”她抽了張紙巾擤擤鼻子。
“感冒了?”楊濤投過去一個關心的眼神。
何孟淮投過去的則是一個曖昧的眼神:“昨晚半夜着涼了唄。”
符箏箏將擤鼻子的紙揉成一團直接砸在何孟淮身上。
“哈!”
何孟淮手掌一揮,準確地將那團紙劈進了紙簍,然後得意地拍拍巴掌。
楊濤笑道:“會感冒說明運動量大,孟淮你從來沒讓秋波感冒過吧?”
何孟淮馬上囔起來:“楊隊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不行嗎?”
“我可什麼都沒說。”楊濤將桌上的資料一張一張收拾好。
沒想到師兄也會開這樣的玩笑,符箏箏忍不住笑了起來。
何孟淮經常會和楊濤等兄弟開開這樣的玩笑,楊濤偶爾也會迴應,只是當着符箏箏的面大概是第一次,被她這麼一笑,他倒不好意思了。
“都是成年人,偶爾開開玩笑。”
“成年人?”何孟淮馬上抓住了楊濤話語中的蟲子,“楊隊,和我說實話,你和小月什麼時候開始的第一次?第一次的地點在哪裡?晚上幾次?”
楊濤見他越問越不像話,尷尬地在他腦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我是不是還要告訴你當時的感覺?”
“那最好了。”何孟淮摸摸吃痛的腦門,卻仍然不知死活地接話。
“想知道?”
“想。”
楊濤衝他勾勾手指,何孟淮乖乖地將頭湊過去:“偏不告訴你。”
“楊隊你耍我玩!”
“我耍狗玩。”
符箏箏大笑起來,何孟淮將沙發上的抱枕扔向了她。
楊濤很快收起了笑意,轉爲正色:“好了,言歸正傳。既然我們已經查出蕭勁沖和傅文海以前有過合作關係,而傅文海的勢力完全被蕭勁衝的義雲天取代,那我們現在的調查重點就落到雲義天上。但我們只能暗暗調查,在沒有證據之前千萬不能驚動他們,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蕭勁衝,他能將勢力發展得這麼順利又迅速,肯定離不開假普向晨利用妙聽幫他收集的那些用戶隱私,我們查下去一定會阻力重重啊。”符箏箏忍不住嘆了口氣。
何孟準也變得嚴肅起來:“我們開始一直以爲是傅文海掌握了這些人的隱私,蕭勁衝一浮出水面,我們就應該想到他的。這隻老狐狸,既讓傅文海替他背了個這麼大的黑鍋,又除掉了傅文海,現在漁翁之利全給他收了啊。”
“不過他爲什麼不連小金庫一起收入囊中呢?”符箏箏疑問。
“這個問題我也沒想明白。”何孟淮想了想,又像自語似地說道,“也許是被我們和思齊手下的人嚇着了,不好下手,所以做了個順手人情送給警方,我們忙小金庫的事去了,他就忙接管傅文海的地盤。”
符箏箏覺得何孟淮的話有一定道理,突然有了感嘆:“傅文海和他爹文紀雲一樣,都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何孟淮總結:“是他們太自以爲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符箏箏點頭:“也許是惡有惡報,報的時候到了。”
“箏箏。”楊濤看着符箏箏道,“義雲天的事你和朱婷都不要插手,你們的任務都完成了,本來今天就要送朱婷走的,因爲唐豐的事耽擱了,苗局讓我明天一早送她回部隊。”
符箏箏想把朱婷說的想利用唐豐打入義雲天內部的話和楊濤說,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她到底不想讓朱婷冒這個險。
“你送朱婷回去可以,但是我可就……”
符箏箏話沒說完,突然捂住了嘴巴……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