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正和徐雁說着話,背上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她迅速轉過身一把揪住那住手。
孫秋波的吃痛聲頓時響起:“哎喲喲,箏箏,你那麼用力幹嘛?”
符箏箏看到是她連忙鬆開,田田指着孫秋波嗔笑道:“活該!吃過多少次虧了,還敢對她背後出手。”
孫秋波揉揉手,倒也不介意,拽着符箏箏就往一邊走:“箏箏,來來來,我和田田有驚喜給你。”
孫秋波也不介意符箏箏的手重,拽着她往一邊走,說是帶她去看個地方。
“雁子你也來。”符箏箏衝徐雁招了招手,轉臉又衝孫孫秋波打趣道,“不會是去看你和何孟淮的新房吧?”
“瞎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他了?”孫秋波臉一紅,啐了她一口。
“就這了。”走在前面的田欣先停下腳來。
符箏箏站在一間幾百平米的店面前問道:“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孫秋波眨眨眼睛道:“帶老闆娘來視察呀。”
符箏箏一頭霧水,看了看徐雁,又看看田欣,不懂孫秋波的意思。
“行了,不賣關子了。”田欣笑着說道,“這裡是大哥留給我們倆的店鋪。秋波和我討論着在這裡做什麼好,之前你身體不適,我們就沒喊你一起來。”
聽田欣這麼一說,符箏箏記得韓思齊是提過這麼一件事,只是沒放在心上,因爲她對做生意一竅不通。
孫秋波將符箏箏拉過來,囔道:“箏箏,你說在這裡開個自助無服務餐廳怎麼樣?”
符箏箏一聽撲哧一聲笑起來:“還有無服務餐廳?沒人服務誰來你餐廳吃飯?”
田欣拍手笑起來:“我就知道是這結果。一聽到無服務我就想起了手機沒訊號,還是開女子養生會所好,起碼自己也可以來保養。”
孫秋波也不理會她的嘲諷,耐心給符箏箏解釋:“這個無服務是指利用電子系統進行點餐和結帳,顧客進來只要找好位置坐下,點好餐以後,就可以做着自己的事情,服務員會按電腦上的提示將飯菜送到指定的座位上。這樣做既減少了店家成本,又爲顧客節省了時間。”
說着又指着不遠處聳立的高樓道,“你看,那邊的寫字樓已經有公司入駐了,那裡的白領將會成爲我們最主要的客人。我們再把這裡裝修得別緻溫馨一點兒,我相信這羣白領一定會喜歡上我們這裡的用餐方式的。我可以打賭,過不了一年,你們這裡肯定就要擴大店面,賺個金鉢滿盆。”
符箏箏聳肩一笑:“聽着倒是很高大上的樣子,不過對於做生意,我是外行。”
田欣也說道:“搞餐飲我們從來沒涉及過。”
孫秋波手一揚,一臉不屑:“我可以打賭,你開你的養生會所百分百賠錢,開我說的無服務餐廳,有百分之九十賺錢的機會!”
“我纔沒興趣和你打賭呢你們倆商量吧,我不懂這些。雁子,我們去看你的房子。”符箏箏擺擺手,挽着徐雁轉身要離開。
田欣昂着頭衝孫秋波眨眨眼睛,一副“我就知道肯定會這樣”的神色。
孫秋波有些泄氣地瞪着她們。
徐雁突然插話道:“箏箏,我倒覺得你朋友的話有一定的可行性。一般寫字樓裡的公司員工,午餐一般都是自行解決的。大多數人選擇叫外賣,都是因爲不願意排隊,不得已才叫外賣的。”
孫秋波聽到徐雁的話,瞬間兩眼放光,激動地抓住徐雁的胳膊道:“知音啊!”
符箏箏仍是一副沒興趣的樣子,拉着徐雁笑道:“不管她,我們去看房子。”
田欣和孫秋波也沒事,便跟着一起去。
一路上孫秋波仍然不肯放棄,一個勁地想說服符箏箏贊同她的想法。
陪徐雁看完房子,便到中午了,符箏箏感覺好久沒在一起聚,提議一起吃飯,徐雁說公司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孫秋波說想吃牛排,符箏箏馬上想到大家去SensBund西廚牛排店吃,說了大概位置,田欣馬上說知道了,於是由她開車,三人來到位於陽明路上的SensBund。
剛點完餐後,孫秋波手機便響了。
“我過幾天回去。哎喲,知道了知道了,煩不煩啊?”
孫秋波啪地一下將手機扣在桌上。
符箏箏看她面色不對,急聲問道:“怎麼了?”
田欣聳聳肩笑道:“肯定是伯母又在催她回去唄。”
孫秋波氣呼呼地說道:“是啊,我媽就怕我像田田一樣把自己賣這裡了。”
田欣瞪道:“孫秋波!你媽不同意你和何孟淮交往,又不關我的事,幹嘛老拿我說事兒?”
一句話戳到了孫秋波的難受處,孫秋波哼道:“我回去就和我媽攤牌,管她同不同意。”
田欣說道:“伯母是不想讓你嫁得太遠,我估計讓她同意難度很大。”
“你家就你一個女兒,你父母都同意了,我還有個哥呢,我嫁遠嫁近有什麼關係?”
田欣笑道:“就是因爲我家就我一個女兒,他們隨時可以搬來和我一起生活,你哥在A市,你嫁到B市,你父母兩邊牽掛不來啦。”
孫秋波撇撇嘴:“飛機來回也就一個小時,根本不是距離嘛。”
符箏箏有些憂心道:“秋波,如果你父母都不看好這段感情,不讓你們交往你打算怎麼辦?”
孫秋波不以爲然地擺擺手:“幸福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
符箏箏嘆了口氣:“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終究覺得不完美。”
田欣看引起了符箏箏的感傷,連忙摸着她的手輕言道:“箏箏,你又想伯父伯母了吧?”
符箏箏雙眼瞬間蒙上一層霧氣,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將自己最近心裡的那種不踏實的感覺告訴她們。
孫秋波聽言一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哥留的電話給弄丟了。”
符箏箏搖搖頭,沒接話,只是輕咬咬脣,嘆了口氣。
“箏箏,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田欣安慰道。
“希望這樣。”符箏箏知道兩個好朋友都是安慰她,勉強笑笑,吸吸鼻子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說罷便快步往洗手間走去。
這些天她本來就擔心父母,今天又聽孫秋波她們提及A市,她這種思念感就更強了。
雖然韓思齊答應等閒了些就陪她去臨河縣找她父母,只是就算能找到他們,他們會接受韓思齊和符星嗎?
也許六年多過去了,他們的氣也該消了吧?
她心裡這樣祈禱。
站在女洗手間外側的洗臉盥前,她照了照鏡子,準備洗洗手,卻發現沒水流出來,不由得奇怪,便輕輕拍了拍水龍頭,卻不料一股水注瞬間冒了出來,嚇她一大跳,一邊抹着臉上的水漬,一邊狼狽地跳開。
聽着動靜,正在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連忙跑出來,見狀拿過一條毛巾裹住水龍頭:“姑娘你怎麼用這個水龍頭啊?這個水龍頭感應器壞了啊。”
符箏箏才注意到水龍頭前面寫着“此水龍頭已壞”的字樣,一邊用紙巾擦着臉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看到。”
又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她轉身正要出去,正好一個戴着帽子提着工具箱的男人走進來,她側身讓了讓,便往外走。
“大個子,你怎麼纔來修?這壞水龍頭可差點把那位姑娘的衣服都弄溼了呢!”
“剛剛修廚房的水龍頭去了,大姐你讓開下。”
剛走出去的符箏箏聽着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便回頭看了眼,男人帽子壓得很低,從鏡子裡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好像在哪裡見過?
符箏箏不由得停下腳步,仔細打量男人的身形,越看越覺得眼熟。
周兵?!
符箏箏心頭一緊,慌忙閃至一邊,緊貼着牆傾聽裡面的聲音。
“大個子啊,你多久能修完啊?你把水閥關了,我拖不了地啊。”是清潔工大媽的催促聲。
“就快了。大姐,請您把起子遞下給我。”
果然是周兵!
符箏箏又激動又緊張。
SensBund西廚牛排店和周兵的七星茶樓同在陽明路上,之前師兄他們追查周兵的第一站就是七星茶樓,整條陽明路都被排查過,卻不見周兵等的音訊,還以爲他們已逃竄出去,卻沒想到他竟然又潛回了這裡,這就是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符箏箏後退至一邊隱秘的角落,掏出手機飛快地給師兄編輯信息。
只是纔打幾個字,就見孫秋波快步往她這邊走過來。
“箏——”
“噓——”
不待孫秋波喊出,符箏箏已衝上去捂住了孫秋波的嘴,一根手指頭豎在脣前,示意她不要出聲。
只是手中的手機不聽使喚,從手中滑落,就聽得“啪”的一聲,手機已摔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頓時四分五裂。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孫秋波臉都白了,慌恐地緊抓着符箏箏的手臂。
符箏箏看看已然無法拼湊回來的手機,快速回頭看了看,連忙低聲衝孫秋波耳語:“快去給何孟淮打電話,就說在SensBund發現了周兵。”
孫秋波聽何孟淮提及過周兵其人,慌忙點點頭,符箏箏手一鬆,她便一邊掏手機,一邊忙不迭地跑開。
符箏箏看孫秋波跑開,也顧不上撿自己的手機殘骸,趕忙轉過身,躡手躡腳地再次靠近洗手間側耳傾聽,卻沒有再聽到周兵的聲音,她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連忙探頭看過去,就見一根木棍直直地衝她眼睛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