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麥對老將軍伊萬諾夫說他的賭注還沒想好,但是不會是那種跳油鍋烹己肉的過分要求。
卜麥淡淡地說他的賭注一定是利於雙方的,無論怎麼提都不會對老將軍以及他的聲名造成影響。
出了大門伊萬諾夫沒有告訴拉耶斯夫任何相關細節,更是將麥田信息保護得很好沒有透露給其他的人。
覬覦這片麥田的貝加里裡德與拉耶斯夫,二人雖眼紅卻對卜麥沒有任何頭緒,甚至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做掉此人。
最關鍵的是他們任何人都沒攜帶十渠,不能進裡面捕獲有用的信息。
誰知道卜麥這個未卜先知的人還在麥田周圍藏了什麼手段,只等這些人冒冒失失地闖進去然後一網打盡。
如果真要是衝鋒陷陣也得讓海威夫這些個傻冒來啊,反正他的手下衆多,多到這只是幫派分派。
軍方與圈內人士算是不歡而散,被拉耶斯夫着急來的大佬們都等着老將軍一聲令下踏平莊園,偷偷摸摸的撈點油水。
可是情況與他們設想的大有不同,老將軍不僅沒有動怒出動一兵一卒甚至容光滿面笑着走出來上車就走,撤掉了全部的士兵,朝着他家的方向開去,把老禿子等人晾在了一旁。
卜麥已經坐在了熱炕頭上喝着咖啡,不見老管家阿福的身影。
一些個交代好的事情只能讓張不大去辦,總不能張不大再耍小性子讓他老爸替他幹活吧,這不符合常理。
何況家裡多了兩位貌美如花的姐姐,讓爸媽幹活不是得被看笑話?
於是屁顛屁顛的忙前忙後,跑到大門口敞開中式石門。
在卜麥的授意下他從早晨起牀就一直戴着一個口罩,說這是爲他的身份上了層保險,所以張不大再打開大門迎接伊萬諾夫到第二次出門都是理直氣壯叉腰大吼。
“我家少爺問你們帶沒帶東西,沒帶東西就滾蛋,別在這裡堵着,馬上中午了,我家沒有做多餘的飯”說完重重地關上大門。
大門關閉時帶出一陣涼風,吹在門外傻站的圈內人身上,涼颼颼的,貝加里裡德都緊了緊貂皮大衣。
張不大看也沒看幾人,倚着大門裡側,呼呼喘氣,即使是在自己家裡,又刻意用卜麥的口吻,面對這些小麥圈頂端的人物仍是感到害怕。
剛纔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都是閉着眼說的,生怕被人拖出去打一頓。
老禿子,貝加里裡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帶十渠,那還在這裡呆個屁啊。
紛紛罵了一句圈內話,又說這孩子是哪根蔥啊。
卜麥囂張也就算了,就連下人都要讓他們這些當地權勢貴重的人吃癟了嗎?
真是不可理喻,卻又得忍着。
參加過LD三樓會議的某位大佬,耳朵比較好使,當時刻意爲了接近麥田家族的少爺所以他說的每句話都記在心裡。
那人突然說道:“聽着聲音有些耳熟,你們沒有感覺嗎?”
其餘人心有共鳴,畢竟一個孩子的聲音還是很有特點的。
但是他們壓根沒有把麥田莊園與麥田家族聯繫在一起,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卜麥再出名再厲害也僅限於西伯利亞,不會認識莫斯科那邊的大家族吧!
乘上各自的奢侈轎車,每個人面帶晦澀,像是白來了一趟沒有收穫似的紛紛離開了麥田莊園。
沒過多久,索娜的生活用品,各色衣物被一輛輛軍車送到了門口。
經過卜麥同意,那輛車開進了莊園的後門將全部的東西卸下後便離開了。
老將軍沒再出現畫蛇添足,他現在對卜麥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還在回味卜麥從頭到尾的計策是怎樣實行的。
至於那兩位沒有見到金黃色小麥的莫斯科高級科研人員,整日蹲在老將軍身邊就希望伊萬諾夫吐露出點有關卜麥莊園裡的信息。
哪怕是幾個字,他們都覺得是無比珍貴的。
老將軍信守承諾,又是軍人出身,牙齒緊閉,連風都不漏一絲。
只是告訴二人他輸得心服口服,但到底怎麼服法,他就笑哼哼的換了話題。
莊園裡的氛圍在索娜這位身材長相冠絕一方性格又孤傲常人的女子出現後徹底被打破。
似乎院裡整日都飄着一股股酸酸的氣味。
那種氣味軟綿悠長,讓人意猶未盡。
卜麥便躲在書房裡整日不出來,任由她們胡亂鬧下去,這樣熱鬧的生活卜麥其實挺喜歡的。
司年沒有覺得自己是霸佔了卜麥,她最初對卜麥心存感恩,還沒有想到其他方面。
本來過着平淡無味的生活挺好的,生生被新來的女子帶偏了。
她不願意爭搶自己把握不住的事情與人,就會在很多方面吃虧。
索娜總說出一些無理的任性話,弄得司年不得不加入這場爭奪,漸漸的,她竟然也產生了爭奪本沒有感覺的事情與人物。
例如吃飯的時候,兩個女孩都要離卜麥坐的更近一些。
於是兩側原本的阿福和老張等人讓開座位,坐在長桌的最邊緣看着兩個女人爭風吃醋。
卜麥夾在中間,笑嘻嘻的不說話,龍爭虎鬥,街頭爭鋒,王朝爭霸,人們最想幹的事情不就是找個風水好視野廣的地方看看戲嘛?
卜麥也不例外,張不大那孩子也看得津津有味,每日吃飯不用人叫主動抱着碗筷坐在了最佳的位置,然後被逗得嘎嘎樂才肯罷休。
某晚,兩位女子終於在化妝比美上分出高低。
一家人投完票,司年不幸落敗,索娜悻悻然接受喜悅回到了屋裡提早入睡。
司年睡不着,走上二樓,看着卜麥正一個人衝着星空發呆。
冬季來臨,外置火盆效果已經不大,所以卜麥換了天台左側的室內陽臺坐着。
十渠煙叼在嘴裡,一直沒有點燃,像是還缺些什麼在等候。
“怎麼,輸了不開心?”卜麥突然不再發呆問道。
司年撅着小嘴,擺弄十指,低下頭,搖了搖頭。
“大可不必在意,索娜從小嬌生慣養,思維與你我大不相同,但是沒什麼壞心眼,就是想找人玩一玩。”
司年仍是撅着嘴,只不過這次點了點頭。
見司年心情沒有改變,卜麥坐直身,在火盆中用鐵鉤扒拉出一塊燒焦了的紅薯,笑道:“喏,吃一個吧,給你留的”。
司年這纔不撅嘴,而是鼓着臉蛋兒毫不客氣地拿起了紅薯,心情顯得輕鬆許多。
因爲今晚唯一投給她票的人就是卜麥,雖然說卜麥很可能是爲了讓她輸的不那麼徹底。
“入冬了,索娜帶了好些衣服,明日讓阿福帶你也去買幾件,別多想,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的穿着笑話我!”卜麥終於點燃了十渠,招招手道:“阿福別躲了,出來吧!聽多了耳朵不堵呀?”
司年見到阿福來了,臉色微紅,端着紅薯回了自己房間。
阿福慈祥的笑了,在他面前,兩人就像是他的孩子,言語是多麼的稚嫩,“少爺,我沒偷聽,只是想着你們嘮完了我再進來。”
卜麥彈彈菸灰,嚴肅起來,“說正事吧!”
“少爺,外面有一夥人已經潛伏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把他們揪出來嗎?”阿福語重心長告誡道:“萬一他們點火燒了莊園?”
“他們沒這膽量......”
突然想起一事似的,卜麥柔聲說道:“明天你帶着司年去買幾件衣服,女孩難免都有愛美心,貴一點無所謂!”
阿福眼睛偷偷轉了幾圈,笑着退下,心裡卻明白了卜麥的想法,告別道:“少爺好安排,我這就去準備!”
卜麥逐漸眯起眼神,彷彿即將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他也想看看那夥人是什麼來頭,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