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委託人交流過後,又跑了趟法院拿檔案,一整個上午充實的陳若晴幾乎遺忘那句半夢半醒之間印入心底的話。
只可惜,是幾乎。
一口一口的吃着白米飯,眼神漸漸迷茫。
烏龜殼。
苦笑出聲。
安御然,你明明知道,沒了這個烏龜殼,她就會不願放手,想要名分,想要佔有,想要幸福,那個她絕對要不起不屬於她的幸福手機耳熟的短信鈴聲響起,打開一看,嘴角微微上揚。
按下內線電話:“楊穎,開庭的材料我放在辦公桌上,明天記得整理好帶去。”
電話那頭帶着明知故問的調戲:“那陳大狀等下出去是不打算回事務所了咯。”
輕輕笑着:“是的呀,我又要去當狐狸精了。”
其實陳若晴長的並不是非常漂亮,至少在victor這位服侍慣了各家小姐名媛的大設計師眼中,她真的長的一般,可以說五官丟到人羣中絕對找不出來。
可是,就像第一次見到安四少帶她來,他就知道,這個長的普通女人不是可以用常人眼光看待的美女。
她的五官不漂亮,卻有着讓人深深被吸引的魔力。閃閃的眼眸總是帶着一絲狡黠的笑意,彷彿,彷彿是能輕易看透人心的明亮。
接觸的久了他更加肯定這個女人是個難得的寶貝。總是自信的出現,不卑不亢的面對那些冷嘲熱諷的名媛小姐,常常上演讓他佩服五體投地精彩口舌戰。
“達令,”victor張開雙臂抱住剛剛進門的陳若晴,“幾日不見,我們達令又變的更加有味道了,讓人愛不釋手啊。”
笑着從手提袋中拎出來時順道打包的菠蘿包:“我看你是聞到了菠蘿包的味道了吧。”
沙龍裡的設計師們紛紛笑出聲,平日裡的魔鬼設計總監除了自己的愛人之外只有對這位陳小姐纔會熱情的微笑。
也只有這樣的時刻他們纔敢放鬆下。
兩眼放光接過那黃燦燦的美味,急切切咬一口,滿足的眯了眼:“我們達令就是聰明伶俐,不枉我將最得意的作品留下來。”
施施然挑選禮服的手頓了下,嘴角笑得更開,瞄見那吃着美味的人,微微挑眉,走到沙發坐下,隨手拿起一本時尚雜誌翻看。
等那餓死鬼投胎一樣的人心滿意足的啃完最後一口,又灌了兩口水,拍拍手站起來,走向最裡面的設計室,拎出一件套着精美袋子的禮服。
那袋子一被掀開,陳若晴站起來。
這是一件黑底的拖地禮服,純正的黑色裁剪的垂墜質感顯得高貴遺世獨立,而腰間獨特的血紅綢緞腰帶順着裙襬一路延伸,誘惑的吸引眼球。
被急急推進衣帽間換衣服的陳若晴還未看清楚整體設計就讓設計助理扒了個精光,這些小姑娘平日裡被總監的後爹臉壓迫的大氣不敢出,好不容易等到能讓總監開心的主上門,當然是各種積極的伺候着。
和陳若晴相識的久了,victor漸漸習慣每設計一系列服裝時總是會把最滿意的一件按照她的身材尺寸裁剪製作出來,並且親自挑選製作搭配的飾品。
總覺得她就像是自己親愛的妹妹一樣,一個明明很脆弱,很需要人寵溺心疼,卻偏偏將自己層層僞裝,僞裝的像是百毒不侵般的變扭小孩。
滿意的看着自己得意之作穿在她身上,victor柔美的手指親自爲她戴上一串流光閃爍垂墜至乳溝的鑽石項鍊。
“去吧,去吧,我的繆斯女神。”victor兩眼茲茲放着光,狼外婆一樣的滿足。
陳若晴微微一笑:“給爺開門,爺去了!”
五星級大酒店。
安御然面無表情的站在酒桌旁,黑色襯衫扣着紅寶石的袖釦,冷冷的扯動領帶,緊抿的脣角極力剋制着不讓自己罵三字經。
即使生意上手腕冷酷果斷,即使大家都知道安四少吃人不吐骨頭的腹黑精明,即使早就有傳聞他和黑道有關,但這張英俊如同神邸的臉,還是讓那些待字閨中的各家小姐趨之若鶩。
早知道今天的應酬就叫祝霖這個閒人來擋着。
身邊嘰嘰喳喳的名媛讓他反感,最受不了的就是令人作嘔的各種刺鼻香水味兒。
記憶中,陳若晴是從來不噴香水的。
還記得第一次送她香水,是她讀大學的時候。之後約會也聞不到她身上有那個味道。
偶然一次請她室友吃飯,聞到她們身上都是那瓶香水的味道。
若有似無的引導話題,她室友就迫不及待的大談香水經,最後用很令人髮指的語氣指着陳小若同學說:“這丫小資情結這麼嚴重卻從來不噴香水,上次不知道怎麼的腦抽拎了瓶香水回來,還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名牌限量香水。我們都以爲她轉性了,結果那瓶這麼名貴的香水,全貢獻給了被人上完大號的廁所。”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送她香水,更加聞不得香水味兒,總讓他想到那個被人上完大號的廁所。
嘴角微微上揚,讓旁邊一個勁兒吸引他注意的各家小姐以爲自己得到了認可,更加賣力的貼近。
眼角瞥向大門,正好見到鬆垮垮挽着頭髮的陳若晴,眼神瞬間熾熱起來。
一襲黑裙紅腰帶,閃耀的鑽石項鍊不安分的在幽谷中晃動,讓人想直接扒了她的衣服狠狠折磨她。
本想不動聲色的等她過來,卻見到她笑着轉身對開門的服務生道謝。
狠狠的抽氣聲響起。
那件黑色深V領的禮服最大的特點就是,它後背沒有的布料!一路鏤空到股溝,誘惑意味十足。
這個該死的女人!
顯然陳若晴吸引了全場的視線,男人們恨不得將她直接壓倒,而女人則各種鄙夷的嫉妒。
纔對呆了的服務生道完謝轉身,就見到滿臉風雨欲來的安御然大步走來。結實的手臂將她牢牢禁錮在臂彎裡,擋住大片背後風光。陰冷冷的目光掃視一圈,愣是把那些垂涎美色的眼光紛紛逼得低垂下頭。
難得老實的呆在寬厚懷抱裡,陳若晴眼眸帶笑的看向安御然。這一眼讓安御然牙癢癢:“陳若晴,你給我皮繃緊了,誰準你穿成這樣的!”
說着還不忘瞪回那些不怕死的目光。
他想拔槍把那些個色膽包天的一個個崩了!
食指在他胸膛上畫着圈圈,低笑着:“這可是victor這一季最得意的設計好看嗎?”
手臂更爲收緊幾分,咬牙:“我只想撕碎它。”
咯咯笑着隨他摟着往裡走。
往盤子裡夾了幾塊兒牛肉,往上夾着送到他嘴邊。
安御然眼神帶着熾熱的慾火,張口咬住牛肉,慢里斯條用舌尖捲入,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過下脣。
這個人,怎麼吃個牛肉都能色情成這樣。
臉微紅錘了下他的胸膛,正想說什麼,卻聽見不識相的戲謔聲響起。
“安四少,你快把這裡燒起來了,這麼等不及。”
一身白衣凱凱而立,手指微微曲起,透明玻璃杯中搖晃的紅酒顯得妖冶。帶着標準紳士的笑容,托爾·德普調侃着自己的好友。
安御然冷冷回望:“你倒是想燒一把,可惜沒人滅火。”
眼看着平日裡雅痞的托爾瞬間僵了僵,陳若晴自認爲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故作好奇的擡頭,天真的向安御然問道:“沒人?怎麼會呢,我們德普少爺可是有錢有貌的皇室貴族,大把門當戶對的等着上他的牀呢!”
讓你剛纔得瑟,她陳若晴也敢惹。
寵溺的順着這落井下石小妖精的話,安御然笑得邪氣:“他就是犯賤。”
“犯賤啊?怎麼個犯賤法?是不是他爲了那些門當戶對的拋棄了愛他的女人,等到那個女的不要他了,他再巴巴的去追回那個女人?劇情好老套哦!”
被戳中傷疤,托爾下巴一抽,手指收緊,瞪着自己的好友,再瞪回好友懷裡那個落井下石的女人。
咬咬牙調整好表情,滿不在乎的睨了陳若晴一眼:“御然,自從你和這個平平無奇的丫頭在一起之後,越來越藏不住心思了,你以後離我遠點兒,人家說跟着蠢的會傳染。”故意朝着陳若晴的方向加重蠢字的發音。
安御然挑眉點點頭:“有理。”
不可置信的擡頭瞪着安御然,陳若晴正想反駁,安御然寬厚的手掌淡淡輕撫兩下她的背。讓她眯起了眼。她認識的安御然平日裡絕對不是會吃虧的人,他常常.不是人而托爾也瞪大他那讓衆家小姐爲之傾倒的禍水桃花眼看着這麼好說話的安御然,懷疑這個兄弟是不是被門夾了腦袋,瞥見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戾氣,不由打個冷顫,忙想收回剛纔的話,可惜,某位記仇腹黑變態王哪能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他遠望北方,嘴角勾起一個令人膽寒的弧度:“爲了讓你不至於傳染,‘秦’在西伯利亞的分公司就交給你了。”
“我們在西伯利亞哪有分公司!”托爾迅速回話,卻想撞牆的看着那個弧度更爲邪惡。
果然。
“你去了不就有了嘛。”
猛烈搖頭討好諂媚笑道:“御然,這可開不得玩笑,西伯利亞那裡常年無人區,資源不穩,就算資源有了,也成本過高,我們還是找些比較有價值的地方好了。摩洛哥啊!我和摩洛哥皇室熟!”
認真搖搖頭,安御然一本正經道:“摩洛哥是個旅遊業爲第一主業的國家,沒什麼資源可以開發,反正我們和黑手黨也有些交情,開拓領域身先士卒就靠你了。”
急的跳腳的托爾自知這趟西伯利亞做凍人的磨難是逃不掉了,心一狠破口罵道:“你個沒良心的安御然,你個小心眼的冰山男,我怎麼說也是你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兄弟,你就這麼不待見我,見不得我好!‘秦’總裁了不起啊,我要起義,從現在起這個位置是我的了,不接受這個安排!”
正中下懷的把托爾上下打量了個遍,陰測測笑着從口袋掏出閃着和他一樣陰險冷光的手機,觸屏中心跳動的紅色無情對托爾宣告着,它在工作,名爲錄音。
緩緩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求之不得。”
摟着癡癡笑着的陳若晴轉身閃過那些想上來套近乎的各家董事長和滿身刺鼻味道的女人,快步離開酒會。
保持着呆愣狀態的托爾·德普好半響才緩過神來,欲哭無淚拿出電話。
嘟。
“有話快說,我這裡忙着呢!”陸銘語氣不善的拋出一句。
委曲的嘟囔:“安御然那個陰險的小人耍詐把‘秦’總經理推給我!”
滿心期待等着好友安慰。
原本火氣沖天的陸銘突然心情大好:“那感情好,要不你好人做到底,順便把我這個業務經理的攤子一起拿走。我們家老頭最近催着我接手自家企業,我打算躲出國清靜清靜。”
毫不考慮的掛斷電話,開什麼玩笑,他還想再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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