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庸面無表情的走出了包廂,他心裡面可算是已經爽翻了。在杜庸走出去之後,楊鈞看着朱凌昊,嘴脣顫抖着問道:“老闆,你真的……”
朱凌昊的樣子看上去是一個比較隨和的中年人,只不過像他這種能在異國他鄉創出自己的基業的人,總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朱凌昊平日最恨的就是朝令夕改,這樣不僅做老闆的沒威信,也很容易導致手下的人不知道該按哪個方案去做。再說,今天他也已經給過楊鈞機會,只不過楊鈞沒有抓住而已。
朱凌昊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月算你全工工資,對外我會說你是因爲與我意見不合而離職的。拋開一切因素,只說你今天對客人的態度而遭到投訴。就光這一點,這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
楊鈞低着頭,眼中滿是怒火,他把這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王軒和杜庸身上。完全沒有在自己身上找過任何一點的原因,哪怕是最後,他也不想放下自己的面子去給杜庸道歉。彷彿,他給杜庸道歉是一件比殺了他更難受的事情。
朱凌昊旋即也離開了包廂,空曠的包廂內,角落裡精緻的假山上還有模擬的溪流緩慢流過。平常悅耳的水流聲此刻聽在楊鈞耳朵裡都顯得格外刺耳。他渾身的肥肉在微微顫抖着,隨後他緩慢地擡起了頭,眼中閃耀着瘋狂的怒意。
楊鈞走出包廂後,外面忙碌的服務員沒一個人上前與他搭話。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離職了,以前那些跟在他身後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人一個都不見了。甚至還有一名平時總被他找茬的員工陰陽怪氣地說道:“楊主管,走了?下次常來玩啊!”
楊鈞狠狠地瞪了那員工一眼,想要發作但他知道自己在這些人面前已經毫無作用了。說的難聽一點,他以前被一些員工看來是一條狗,但那也是藏獒。而現在,他在那些員工眼裡,就是一條中華田園犬而已。
楊鈞眼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渾身的肥肉都被在顫抖,在員工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快步離開了飯店。
此時,朱凌昊已經在“梅花廳”向王軒敬酒致歉了。
王軒自然不會再爲難朱凌昊,他們在碰杯後一口喝乾了杯中的啤酒。今天所有的不愉快也都隨着酒,喝進了肚子。
之後,他們觥籌交錯談的都比較高興。
酒過三巡後,唐晨放下了杯子,對王軒道:“王先生,臺裡準備要做一個關於英超的專題節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合作?”
關於上電視節目這回事,王軒也是比較感興趣的,他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節目?”
唐晨見王軒有興趣,他也是眼睛一亮,道:“節目叫《英超零距離》是我們與英超官方合作的一個項目,這個節目欲將整個英國的足球版圖走一遍,以城市爲單位,介紹這座城市的足球文化以及俱樂部。而關於曼徹斯特的節目,原本只准備做兩期。一期介紹曼城與曼聯兩支俱樂部,另一期介紹曼徹斯特德比。而現在我們準備增加一期,專門介紹你。”
“你們準備怎麼做?需要我怎麼配合?”
“是這樣的,我們準備對你做一期專訪,另外會拍攝製組跟蹤拍攝你一天的活動。也包括,私人空間……”
王軒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他正思考這事情的利弊。不過他還沒想清楚,唐晨的聲音再度響起,“另外,關於第二期曼徹斯特德比的節目,我們也準備由你來作爲節目的特邀嘉賓。費用的話,一次性支付你20萬人民幣,如果節目效果很好,還有會有獎金。”
其實20萬的價格,在中國內地只能算是二線明星的出場費,這個價格對於曼城主教練來說是很低的了。唐晨也覺得這個價格很低了,所以有些難以啓齒的感覺。
想了想,王軒還是決定接受唐晨的邀請。一方面,唐晨幫過王冉。當然,更重要的是王軒也想借着這檔節目提升自己在國內的知名度。
其實,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想賺錢。小時候他窮怕了,也並不想再過那種窮日子了。所以他想賺更多的錢,曼城支付給他的薪水已經非常多了,他的月薪已經是一些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了。但他並不想浪費資源,他還想賺更多的錢。之前他一直在思考賺錢的方向,現在唐晨的出現就已經爲他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方向。
而且,王軒還有一些野心和抱負,這就需要他本身的影響力了。
很快他就與唐晨達成了協議,唐晨拿出了合同,他確定合同沒什麼問題後,很爽快的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
搞定了這些事,他們則繼續喝着酒。王軒與唐晨和朱凌昊的關係都增進了許多,他們之間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王軒稱呼唐晨“唐老哥。”而唐晨則與王冉一樣,稱呼王軒爲“小軒”
男人在酒桌上的關係果然增長的很快,這頓酒喝完,唐晨顯然是喝大了。他們的話題也從世界足球說到了中國足球,唐晨在王軒這個非體制內出來的教練,顯然也沒什麼顧及。他一邊大罵,一邊讚歎道:“小軒啊!還好你是在國外,否則你想成爲主教練,還不知道熬到什麼時候呢!等到那時候,你所有的才華可都要被時間磨平了。”
唐晨這位酒經沙場的老將,都已經喝的搖搖晃晃了。王軒現在說話都已經大舌頭了。朱凌昊與杜庸的狀況比他們都要好一些。
杜庸扶着王軒,朱凌昊扶着唐晨,在飯店門口,他們分別的時候,唐晨指着王軒道:“今天這狀態也做不了採訪了,不過小軒你可得記住,你欠老哥一次專訪!”
已經到牆走人不走地步的王軒非常爽快的答應道:“老哥,明天你來卡林頓,想問啥就問啥,皺個眉頭我這個‘王’字就倒過來寫。”
“行,你說的。”
杜庸在一旁白了王軒一眼道:“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吧?‘王’倒過來寫,還特麼是‘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