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諾坎普,陰雨連綿。都說春雨貴如油,可實際上春雨的陰冷卻真的是直刺骨縫當中,寒氣逼人。
整個巴塞羅那都籠罩在陰雨之中,讓這座古樸的城市更顯示出了古老的氣息,大街上人並不是很多,只有少量的遊客和不得不出來的人才會在這種鬼天氣裡面出門,而沙爾克的球員們就是這樣的人。
大巴在街頭穿行着,除了看到雨越來越大之外還真就看不到別的東西,車上不少人都是從西班牙走出來的,他們對於巴薩都很熟悉所以並沒有顯得特別熱情,而那些從來也沒有來過這裡的人卻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一切。
“都說喝了巴塞羅那的水,就一定會重返巴塞羅那,是不是真的呀?”霍爾特比忽然想到了一句老話,便回頭問一直坐在最後一排閉目養神的艾幻。
艾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微笑着說道“兩年前我就喝過這裡的水,兩年後我又回到了這裡。不過我想就算是不喝這裡的水,只要我們可以經常出現在歐冠,就總會有機會到來的,所以這種話沒有大意義。更何況現在又不是古代,你們想來,還不是隨時隨地麼?”
大家嘻嘻哈哈的聊着的時候車子已經逐漸接近了諾坎普,遠遠就看到那棟高大宏偉的建築物出現在雨幕之中,這就是那個曾經歐洲最大的專業球場,可以容納十萬人的諾坎普了。
不少球員全都忍不住看向了球場最高處,那裡飄揚着巴薩的隊旗,紅藍兩色的旗幟讓這個球場好像變成了一座不可攻破的堡壘一般。
“要是這是古代,我們來進攻的話,那麼我們要死多少人才能拿下這座堡壘呢?”最近迷上了網絡遊戲的霍爾特比不禁感嘆了一句。
可是車上卻並沒有發出笑聲,因爲在這一瞬間好像每一個人都有了一種身處古代戰場的感覺,高聳入雲的城牆,衣甲鮮明的戰士,寒光閃耀的刀槍,無數人都在準備着一場戰爭,而自己則是進攻方,但誰又敢說自己就能攻下這座恐怖的堡壘呢?
就算是來自於沙爾克,見慣了傲赴沙爾克的這羣人也有了一種相形見絀的感覺。和這裡相比傲赴沙爾克更像是個充滿活力的小夥子,而這裡卻是一個身經百戰飽經風霜的王者,那種肅殺的氣勢在雨幕中更加顯露無疑。
“還好,不用我們爬上去,我們只需要走進去就好了。”馬塔忽然開口了,這一次車上終於發出了笑聲。
此時距離比賽還有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但停車場上已經快要停滿了,無數身着紅藍兩色球衣的球迷都紛紛而來,他們還沒有進場就已經在場外開始聚集,到處都是紅藍兩色的人流,而他們就好像完全無視這場雨,甚至很少能看到有人穿着雨衣或者打雨傘,大家都和球員一樣站在雨裡。
車子終於停在了球場門口,球員們立刻魚貫下車,外面的雨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看着並不很大的雨卻下的十分的急速,就在短短的十幾米距離便將所有人的衣服和頭髮淋溼了,好在他們穿的都是防雨的外衣,要不然還真就很難頂得住這種天氣。
馬加特快速揮動手臂,讓自己的球員馬上跑進球場,這種天氣可不能讓他們在採訪中浪費時間和精力,球員們也都不理會外面那些記者們伸過來的話筒,直接跑進了球場,而艾幻也緊緊跟隨着,不過這場雨卻他感覺非常舒服,甚至他能感覺到空氣中飄動着淡淡的血腥氣“這會是一場血戰,我知道!巴薩我又來了,我會把兩年前在這裡丟掉的東西都找回來,不是證明我有多麼厲害,只是想要告訴你們欠了我的必須還回來。”
半個小時之後雙方球員紛紛出來熱身,而當沙爾克的球員們走進球場的時候也不禁再次被震動了,從外面看這裡是一座堡壘,而從裡面看這裡就是一片海洋,十萬人的球場差不多已經坐滿了,根本就看不清楚人臉能看清楚的只有無數的人頭涌動。
東看臺上球迷們很整齊的排列成了巴塞羅那的字樣,三層看臺紅藍分明,而且無數的字樣全都清清楚楚,看樣子他們都是經過無數次的訓練了,但這並不是巴薩的真正的死忠球迷聚集地,艾幻可是非常清楚的,那些人在南看臺。
那就是那個和臭名昭著的埃塔有千絲萬縷關係的瘋狂男孩了,這些人的惡劣行爲早就傳遍了歐洲,也正是這些人首次發明了硬幣和鑰匙鏈雨,艾幻也是在這裡被他們擊傷的。
但那些可不是他們最著名的事蹟,這些人幾乎可以說橫掃西班牙,在歷次的球迷爭鬥中他們幾乎每一次都能凱旋而歸,而這些人一直以來都以有耐心和激怒對手和有計劃的和警/察周旋著稱,就從這兩點也就能看出一點端倪了。
南看臺上常年掛着他們的座右銘“加泰羅尼亞是我們的軀幹,巴薩是我們的信仰!”而當看到沙爾克球員走出來之後,他們立刻將自己巨大的會徽展示出來,那是迪斯尼動畫中著名的鬥牛惡犬,隨之他們也唱起了自己的會歌“西進”。據說這首歌只有在和皇馬的比賽中才會被一次又一次的唱起,而其他的比賽他們都是隻會唱一次,原因很簡單,馬德里在巴塞羅那的西邊。
果然當這首歌響起的時候,勞爾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他不由自主的狠狠地看向了南看臺,而那裡的人則立刻爆發出了一陣肆無忌憚的吼聲“娘娘腔,你終於來了!”
“這些人真的太瘋狂了?”霍維德斯和張衝等人從來也沒有在這裡踢過球,所以全都是驚訝的表情。
而那些曾經在這裡踢過多年足球的球員卻全都是一副早就習慣了的表情,馬塔竟然小聲說道“這纔剛剛開始而已,這些瘋狂男孩根本就是一羣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