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君,你們辛苦了!”身爲少將的小畑敏四郎親切的握着掛着中尉肩章的蘇辰,用力晃手。
“一切都是爲了蝗國。”蘇辰笑容滿面,將自己僞裝成一個忠肝義膽的蝗國義士。
“對,都是爲了蝗國。”小畑敏四郎非常興奮,他被統制派趕到學校做校長,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終於有了重奪大權的希望,簡直就是煥發了第二春。
“陸大的諸位願意做愛國義士嗎?”蘇辰輕聲詢問。
小畑敏四郎想了想“大部分人都是願意的,不過還是有些刺頭不願意。”
和青年軍官們不同,位置到了高級軍官的程度,那就是有各自的門路了。像是統制派和皇道派就是這種模式。改換門庭什麼的不是不行,而是後果非常嚴重。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相比起那些衝動的低級軍官來說,這些中高級軍官見多識廣,很清楚統制派的實力,壓根就不相信皇道派能成事。
“哦,居然還有這種冥頑不靈的人。”蘇辰微笑點頭“請將軍閣下將他們集中起來,我來教育他們。”
小畑敏四郎以爲蘇辰是要威逼利誘,笑着將那些不願意加入起事部隊的學員和職員都集中了起來。
不願意加入的人很多,學員加職員估計有四五十人。
比起陸士來說,陸大的學員很少,現在在讀的學員數量都不滿百。被集中到學校操場上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畏懼之色。
首先信息不通,他們並不知道外面現在是多麼的慘烈,一幫子大將中將的都被幹掉了。其次,能上陸大的都有着很深厚的背景。不是這家的女婿就是那家的兒子,人家後面有人。
再有就是,他們畢業的時候起步就是大尉軍銜,面對還掛着中尉肩章的蘇辰有着天然的優越感。
“各位。”蘇辰揹着手站在這些人面前,悠悠然的開口“多餘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我只問你們一次,你們是否願意以愛國志士的身份加入我們的正義事業之中?”
一羣人對蘇辰都是嗤之以鼻。他們家中不是權貴就是統制派,要麼就是天之驕子的那種。打心眼裡就瞧不起熱血衝動,頭腦簡單的皇道派。
面對蘇辰的勸降,這些人都是一臉的不屑。
“很好,我明白諸位的心意了。”蘇辰笑着點頭,隨即轉身向着不遠處自己帶來的士兵們揮手。
一個小隊的士兵迅速上前,在那些人面前十多米的地方排列成隊,然後舉起了手裡的步槍。
“幹什麼?!”
“你是不是瘋了?”
“魂淡!”
不止是被步槍指着的人,四周圍觀的人也是大驚失色急忙連聲勸阻。
被步槍指着的人手裡也有槍械,並非是手無寸鐵。他們當即也舉起了自己手裡的槍互相對峙,一場衝突眼看着即將爆發。
小畑敏四郎被嚇的不輕,急忙上前拉着蘇辰的手臂“山田君,不要這樣!”
雖說是皇道派的人,可他畢竟是陸大的校長。深知這些學員和職員們都是東瀛陸軍的精英,怎麼也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蘇辰笑呵呵的將手臂抽出來,點頭安撫“將軍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再勸勸他們。”小畑敏四郎連連點頭“都是蝗軍,槍口不要對着自己人。”
蘇辰翻了個白眼,誰特麼跟你是自己人。
小畑敏四郎轉身向着那些不願意加入的人羣走去,準備勸說他們識時務者爲俊傑。實在不行的話也不要直接硬頂,先服軟把眼前的事情過去再說。
這位陸大的校長沒走幾步,就驚愕的聽到身後傳來了拉動槍栓的聲響。
猛然轉身,他就看到蘇辰從一旁的士兵手裡搶過來一挺十一年式輕機槍,端在手裡拉動了槍栓,槍口指向不遠處的人羣。
看到蘇辰那戲謔的目光,小畑敏四郎厲聲嚎叫“不要!!”
‘咚咚咚咚咚~~~’蘇辰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扣動了扳機。密集的彈雨直接放倒了一排的人。
這裡的人可沒有一個是平民,全部都是接受過多年嚴格訓練的職業軍人。這種雙方槍口對槍口互相對峙的情況下,聽到槍聲的第一反應就是臥倒與反擊。
槍聲一起,那後面的事情誰也別想控制的住。
不願意加入的學員和蘇辰帶來的士兵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扣動了扳機。
而在他們的四周還有許多圍觀的陸大學生和陸士的學生,這麼多人手裡都有槍,距離還這麼近。流彈飛舞之間頓時就讓戰火擴大。
在場的所有人都趴下了,向着自己認爲的敵人開火。唯有裝嗶無極限的蘇辰咬着香菸站在原地換彈夾。
換完彈夾之後那些不願意加入叛軍的學員實際上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可他依舊是將彈夾掃光不說,還特意讓槍口劃過那些陸大學員。
和陸士不同,在陸大上學的那都是預備役高級軍官,這樣的人蘇辰當然是希望殺的越多越好。
等到槍聲終於平息下來的時候,小畑敏四郎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衆多倒在血泊之中的學生和教員,他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彷彿都已經崩潰。
“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小畑敏四郎愣愣的看着蘇辰“有事情都可以商議,爲什麼要開槍?”
“這些人反對親王都是叛逆,叛逆當然是要死。”蘇辰拍了拍這位將軍的肩膀“將軍閣下,你可是皇道派的領袖級人物,現在在你的指揮下幹掉了這麼多的叛逆,親王一定會重重獎賞你的。陸軍大臣的位置正在向你招手。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蝗國。”
四周活下來的學員們都有仇恨的目光看着小畑敏四郎,在他們看來這是小畑敏四郎爲了自己能夠上位做陸軍大臣,拿自己的學生做墊腳石。
參加過歐戰的小畑敏四郎並非沒有見過血,歐戰戰場上那屍山血海都看過,眼前這些不過是小場面。
可是這位著名的巴登巴登三人傑之一的將軍,此時卻是神色恍惚,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會摔倒在地。
他是校長,自己的學生再眼前被屠殺,這種刺激比起歐戰來說還要恐怖。
蘇辰將歪把子放下,向着一旁的幾個陸士軍官示意“送將軍去參謀本部,親王正在等着自己的陸軍大臣呢。”
爲小畑敏四郎的墳頭添上最後一鏟子土的蘇辰,晃晃悠悠的帶着大隊人馬返回了三宅阪。
就像是蘇辰說的那樣,皇弟對於小畑敏四郎以及衆多陸士和陸大的學員來投靠顯得異常興奮。不但當場就給所有人發放從銀行搶來的錢,還向小畑敏四郎表示他就是最合適的新任陸軍大臣。
只不過原本應該很高興的小畑敏四郎此時卻是失魂落魄,整個人猶如遊魂一樣沒有精神。
這傢伙算是東瀛軍隊裡少有的理想主義者,他想過要掌握權力卻沒想過用自己的學生作爲墊腳石。和那些恨不得榨出最後一滴油水的校長們比起來,這傢伙差的遠了。
看着皇弟興奮的收攏人心,蘇辰笑呵呵的抽身而退。
東瀛此時擁有十七個正規師團,現在掌握在皇道派手裡的只有第一師團的大部分以及近衛師團的小部分。頂多再加上一些各大院校機關的人手,估計加起來都不夠兩萬人。
而一旦外部力量被調動起來,不算海外駐軍,單單是本土的駐軍就足以碾壓這些人。更何況還有海軍的軍艦在一旁虎視眈眈。
而有了陸士和陸大的學員加入,主要按着兵冊徵召在東京的預備役士兵,很快就能拉出幾萬大軍出來。各種裝備充足的話,他們的戰鬥力可不比正規軍差多少。
手裡有兵才能心中不慌,所以皇弟和皇道派的衆人興奮不已也就可以理解。
在蘇辰看來,加強這邊的力量同樣是爲了讓戰火燃起之後殺的更加瘋狂。
兩邊力量差距太大的話,勝負幾乎沒有懸念,甚至於根本就打不起來。
又到了晚上,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雪。
參加了歡迎酒會,並且在酒會上灌下了許多酒水的蘇辰藉着酒遁離開了參謀本部,隨即上車去往山田龍澤的家裡。
山田龍澤的父母被蘇辰以避難爲名送到了城外去,他來這裡是準備總結一下資料確定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前期準備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是讓兩邊開戰。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山田龍澤的家裡卻是來了客人。
香川鶴,大藏省香川次郎課長的女兒,也是山田龍澤的未婚妻。
“你們怎麼來了?”看着客廳裡的父女倆,蘇辰皺起眉頭,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他是一個非常敬業的演員“外面這麼大的雪,爲什麼不在家裡休息?”
“山田君。”香川次郎從沙發上起身“打擾了,因爲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詢問你所以這個時候過來,非常抱歉。”
將身上的軍大衣交給傭人,蘇辰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請坐,吃過晚飯沒有?”
這就是權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