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權利架構被稱之爲雙頭鷹,手握重兵的是位於王庭金帳左右兩邊的左右賢王。
左賢王負責西域諸國,而右賢王則是負責大漢這邊的軍務。
匈奴人雖然以左爲尊,左賢王的實力更加強大。可隨着近些年大漢天子不斷出擊,右賢王這邊壓力巨大,得到王庭支持後實力很強。
武帝元朔四年東,草原上遭受大規模雪災。匈奴人的牛羊馬匹死亡無數,許多部落陷入絕境。
開春之後右賢王帶着大批餓的嗷嗷叫的牧民,騎着瘦骨嶙峋的馬匹南下漢境,肆意劫掠試圖彌補損失。
這次南下劫掠一開始就不順利,各處的漢人城寨與以往一樣,跟石頭一樣頑固。每一座城寨都需要付出大量的代價才能拿下。而收穫卻是微不足道。
漢家朝廷反應極快,各地兵馬連續調動,足足十幾萬大軍從朔方郡到右北平一線全面出擊,將右賢王麾下各部落打的是落花流水。
尤其是車騎將軍衛青,率領包括羽林軍在內的數萬精銳出高闕關,連番作戰打的右賢王本部損失慘重,右賢王疼的眼淚嘩嘩直落。
前幾天又被衛青暴揍一頓,滿心煩躁的右賢王帶着潰敗退回了數百里外的營地。
昨夜喝多了的右賢王被帳外的喧囂聲吵醒。原本就因爲宿醉而頭疼欲裂,此時被人吵醒,心頭的怒火可想而知。
怒火滔天的右賢王拎着自己那鑲滿了各色寶石的金刀,衝出奢華的金帳就準備砍人。
右賢王是現任匈奴單于伊稚斜的三子且鞮侯,也是二十多年後的且鞮侯單于。
還處在醉酒狀態之中的且鞮侯出了自己的金帳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麾下的那些牧民們彷彿是沒有見到他一樣,全都是拜倒在了草地上,對着天空不停叩首。
逐漸清醒過來的且鞮侯疑惑擡頭,順着衆人跪拜的方向看向了天空。然後,手裡的金刀掉在了地上。
蘇辰調節着噴口的火焰,逐漸降低熱氣球的高度“你確定沒搞錯是吧?”
正忙着給自己身上套甲冑的霍去病話語中滿是興奮“我就是瞎了也不會看錯!那就是且鞮侯的王旗!”
“很好。”蘇辰臉上露出微笑“非常好。對了,你穿甲冑做什麼?”
蘇辰的話把霍去病問的愣住了“不是你說要去抓且鞮侯的嗎?”
“我是說要去抓右賢王,可沒說是你去抓。”蘇辰伸手敲着霍去病身上的鐵甲“你穿戴這一身下去,那幾萬匈奴人還不得撕碎你。”
霍去病一臉好笑的看着不斷調節噴口火焰的蘇辰“你也知道下面右幾萬匈奴人,不讓我下去難道你自己去?”
蘇辰微笑點頭,沒有說話。卻是伸出了手在熾熱的火焰旁輕輕晃動。
之前確認了是匈奴右賢王且鞮侯的王帳所在地,滿腦袋都是馬上封侯念頭的霍去病壓根就沒想過回去給自己舅舅報信,與蘇辰合計要直接去抓且鞮侯,將他帶上熱氣球之後一路飛回去。
原本霍去病已經做好了戰死在這裡的準備,畢竟他們只有兩個人。而下面這片龐大的草原上,氈帳數以千計,匈奴人估計得有幾萬。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九死一生。
可是現在蘇辰卻說自己要去在萬軍之中抓捕且鞮侯,霍去病還以爲自己又喝酒了聽到了醉話。
“你今天喝的不是咖啡,是酒,是酒啊。”霍去病被氣笑了“你想在千軍萬馬之中一個人抓住右賢王?你以爲你是是是...”
霍去病下半段話說的結巴了,因爲他看到了蘇辰在火焰邊上的手不斷晃悠的時候,一條耀眼的火柱像是靈蛇般跟隨着蘇辰的手指翩翩起舞。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霍去病張着嘴,瞪着眼,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揉了眼睛再看,還是如此。
環繞着蘇辰手腕靈動旋轉的火柱變的更大,更加耀眼。猶如火龍般鑽入他的指尖消散不見。
在解決掉鐵血戰士之後,蘇辰就察覺到自己在念動力之外又獲得了一項超能力,那就是控火。
因爲時間太短,蘇辰掌握的還有些生疏,不過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現出來。
蘇辰從噴口裡收取了很大一股火焰積蓄在手指尖,側頭從吊籃裡看看距離地面也就是三五十米的樣子。拿起一條繩子塞進霍去病的手裡,穩住了噴口火焰,單手搭在吊籃邊沿,一個翻身就從吊籃裡躍身而出。
霍去病緊張的趴在吊籃邊上往下看,生怕蘇辰從這麼高的地方下去會出事。
三五十米聽着不多,可實際上已經是十幾層樓的高度。普通人這麼高跳下來絕對無法倖免,不過蘇辰卻是在即將落地的時候發動念動力向下反衝,藉助着反衝之力平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草原從遠處看過去,的確是草毯一樣鬱鬱蔥蔥非常漂亮。可實際上行走其中,卻是遍佈石子以及其他雜物,空氣中也滿是刺鼻的氣息。與想象之中的鳥語花香截然不同。
且鞮侯的王帳很好找,位於營地最中間,最大最奢華的那個就是。
落地後的蘇辰沒去理會四周的牧民,拔腿就向着且鞮侯的王帳衝了過去。
比起那些被巨大的熱氣球所震撼住的牧民,且鞮侯身爲匈奴王族,見多識廣就要鎮定的多。看到從那飄在天上的東西跳下來的身影向着自己衝過來,當即就是一個激靈,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
“攔住他!”且鞮侯撿起自己的金刀,跳着腳呼喝身邊的親衛上前阻攔。
匈奴的牧民平日裡都是在草場上放牧,只有在各自部落的頭人貴族召集的時候纔會上馬爲兵。在匈奴之中,唯有那些頭人貴族身邊的親衛是真正的職業軍士。
身爲匈奴重要的皇族成員,且鞮侯身邊的親衛足有近兩千之衆。
這些親衛雖然也很敬畏從天上下來的人,不過身爲職業軍士,素質比起普通牧民強的多。得到且鞮侯的命令後,附近的親衛紛紛向着蘇辰涌了過去。
蘇辰握掌成拳,將念動力凝聚在自己的拳頭上。沒等那些策馬而來的親衛靠近,就像是在打空氣炮一樣將靠近的親衛轟飛出去。
就連力量強悍的鐵血戰士都扛不住蘇辰的念動力,這些且鞮侯身邊的親衛雖然也很悍勇,可卻是根本無力抵抗。一個個就像是被擊飛的棒球一樣,連人帶馬翻滾着出去。
蘇辰在熱氣球降落之前就已經是儘可能的靠近且鞮侯的王帳,落下之後衝的又是飛快。所以僅僅是幾十秒的時間裡,他就已經是衝到了且鞮侯的身前。
至於如何判斷且鞮侯的身份,這營地外面全都是穿戴着破舊骯髒皮革的牧民。靠近王帳附近的則是披甲的親衛。而在王帳前被許多親衛團團護衛起來,身上穿戴的居然是絲綢,掛着各種各樣的精美裝飾的,自然就是身份最高的人。
且鞮侯雖然是匈奴王族,可也是個能上戰場的。眼看着蘇辰已經是衝到了自己的身前,身邊親衛都被打飛出去。也是咬牙揚起手中金刀,狠狠的向着蘇辰斬去。
蘇辰伸手向前,抓住且鞮侯握刀手腕一擰一翻,鑲滿了寶石,極爲華麗的金刀就落在了蘇辰的手中“這刀真不錯。”
丟了金刀的且鞮侯還想反抗,伸手去摸靴子裡的匕首。卻是被蘇辰一記手刀砍在後頸上,當即就是直接撲倒在地。
蘇辰將金刀別在腰間,單手拎着且鞮侯的腰帶將他提了起來。
從蘇辰落地,到將且鞮侯抓在手裡。前前後後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一分鐘。
這段時間裡真正衝上前阻攔蘇辰的匈奴人,加起來也不過上百。且鞮侯身邊衆多的親衛,大都是分散在了王帳四周。畢竟這個時代裡,除了穿越者之外,誰也不會想到居然會有人從天而降落在王帳附近。
不過等到且鞮侯落入蘇辰的手裡,四周就算是最愚鈍的親衛也該反應過來了。
匈奴的法度非常重,像是失陷了部落貴族,尤其是右賢王這種位高權重,統帥西部各路部落的大貴族是極爲嚴重的罪行。
身爲親衛的這些人沒一個能跑掉,自己砍腦袋是必然的事情,家人還要被罰沒爲最低等的奴隸。
無論是爲了自己的腦袋還是爲了家人,這些終於察覺出事態不對勁的親衛們紛紛策馬向着蘇辰衝了過來。
馬蹄踐踏,聲如悶雷。雖然不過千百騎,可氣勢卻是非常強勁。
難怪冷兵器時代裡,步兵幾乎很難和騎兵對抗。這種千軍萬馬跑起來的聲勢太過驚人,很難找到衆多敢於挺槍直面大隊騎兵的勇士。
面對着成百上千洶涌而來的騎兵,蘇辰可沒覺得自己能夠單純憑藉念動力對抗這麼多的騎兵。
念動力是異能,還是沒完全發揮潛力的異能。不是東皇太一的混沌鍾,沒辦法一下子對抗這麼多的騎兵。
不過好在此時蘇辰有了第二個異能,控火。
伸出手臂,食指與中指併攏指向前方的匈奴騎兵羣,濃郁的火焰在指尖凝聚起來。
風暴般的恐怖聲響席捲大地,一條火龍從蘇辰的指尖咆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