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輻射禁區:鬼城切爾諾貝利
6000平方公里,被魔鬼接管的區域
極端遊,已經沒了任何遊玩的輕鬆味道。人人驚慌失措,戰戰兢兢地躲在黑暗裡,不敢說話,屏息凝神,心臟狂跳。外面死一般的沉寂,遭核輻射變異的動物,幢幢鬼影般飄忽而過。一個戴着防毒面具,抱着娃娃的小蘿莉突然出現,所有人都驚聲尖叫起來,四散而逃。
《切爾諾貝利日記》,一部驚悚恐怖片,把在我身邊的樑紅嚇得不行。不能說導演氣氛烘托得不行,我真沒被嚇到,反而對電影裡面的“鬼城”場景,以及六個年輕人的這趟極端遊,特別感興趣。
剛從索馬里回來不久,霍亂褪去,我們得尋找下一個目的地。
“鬼城挺不錯的,策劃一個核輻射之旅怎麼樣?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廣島原子彈爆炸現場、美國三英里島、日本福島等,搞一個系列。”
“你知道什麼是核輻射嗎?可跟索馬里的那種看得見的真刀真槍危險不同。死亡威脅無處不在。”
危險設置挺高,正合我意。沒有挑戰性,那就不算探險。
樑紅嘴上說危險,心裡已經默許了。小學時候上三防課,核災難就提到了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她心裡也一直有這麼個結,想去看看那兒現在成什麼樣了。
二人世界的最高境界,就是陪着你一起滿世界二。
奧伊米亞康和索馬里兩站下來,視覺、感覺的衝擊之外我們的感觸頗深,思考了很多。說俗一點,就是窮也是過、富也是過,待着也是生活、折騰也是生活,爲什麼不跟着自己的性子,走自己覺得意義重大的路呢?
生命需要走出去,生活需要通過看很多的地方進行對比才能發掘到自己本不知道的地方。我一直是個拍X光都覺得會被輻射的人,對放射線一直有恐懼心理,切爾諾貝利是個最好的挑戰。
去了寒極,才知道人的極限無極;對比了索馬里,才知道我們幸福無比。
這種感覺上癮,用樑紅的話說,我們算是走上探險的不歸路了。
下一站,鬼城切爾諾貝利,這事兒算初步落聽。
孩子無債不來,去核輻射地帶後,五年之內就不能要孩子。趁着不惑之年追得還沒那麼緊,我們必須得去。再往後就真沒機會了。
這次目的地特殊,組團我們得徵詢各方同意。
魏凱說他得想想,跟家裡人商量一下。前兩站魏凱都跟我們在一塊兒,他原來是我生意上的一個朋友,每天都很忙但覺得日子過得特沒勁。我開始策劃去寒極的時候,就先問了魏凱。他當時也要考慮一下,考慮很多,步子邁不開。但一個星期後,他想通了,說:“哥們兒我辭職了,咱出發吧!”
這次沒等一個星期,當晚就給我回了電話,去。他老婆已經懷上了,不用擔心五年生育計劃,還挺支持他,男人嘛,就應該走出去。
曾喬那邊費了點勁兒。他人老實,話少,聽父母的。爲這事我們跑了很多次他家,跟他父母一塊兒吃飯、聊天,讓二老覺得我們這幫朋友靠譜。終於,他們點了頭。
我、樑紅、魏凱、曾喬。“四人幫”又組齊了,去切爾諾貝利。
地方太特殊,功課要做足。
核輻射區,對人體有傷害的有三種射線,α射線、β射線和γ射線。α射線和β射線是很容易被阻擋的,且它們的輻射距離很近。γ射線則不同,輻射距離遠,穿透性強。即使是有兩釐米厚的鉛板,它也有50%會穿過。它,就是我們即將要面對的敵人。無色無味的無形殺手。
身在切爾諾貝利,你永遠不知道哪兒藏着危險;甚至是,你永遠都處在危險裡,無處躲,無處藏。切爾諾貝利,是更極限的一種挑戰。
再說說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位於烏克蘭共和國地區的切爾諾貝利
市,曾經被認爲是世界上最安全、最可靠的核電站。1986年4月26日的一聲巨響,打破了這一神話。核電站的第4號核反應堆在進行半烘烤實驗中,因爲人爲操作失誤,突然失火,引起爆炸。機組被完全損壞,8噸多強輻射物質泄漏,其輻射量相當於400顆美國投在廣島的原子彈。
塵埃隨風飄散,致使俄羅斯、白俄羅斯和烏克蘭許多地區遭到核輻射的污染。除了這三個“重災區”,帶有放射性物質的粉塵還隨風擴散到了保加利亞、波蘭、立陶宛、德國……歐洲大部分地區都沒能逃脫核污染的威脅。
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非自然災害。現場31名消防員犧牲,50萬軍民參與緊急搶救。6000平方公里變成危險地帶320萬人受到核輻射侵害,2294個居民點受到核污染,800萬公頃土地成爲放射性塵埃降落區。
核泄漏事故發生後,蘇聯政府先後從污染嚴重的地區緊急疏散了34萬餘人。時至今日,有27萬人因切爾諾貝利核泄漏事故患上癌症,其中已經致死9.3萬人。
白俄羅斯國家科學院研究報告說,全球共有20億人口受切爾諾貝利事故影響,即世界的三分之一人口,相當於整個歐洲都被影響到。
消除切爾諾貝利核泄漏事故後遺症,需要800年的時間而反應堆核心下方的輻射,自然分化要幾十萬年。
一系列數據下來,切爾諾貝利的危害和遺毒,不言自明。
20多年過去,據說那裡依然如故。空氣、河流、土壤到處都藏着致命的輻射源。茫茫森林中,還有變異的野獸,四顆頭八條腿之類。
這片被魔鬼接管的區域,到底有多恐怖?去了才知道。
爲了挑戰核輻射,我甚至搞來了一輛裝甲車。劍拔弩張的氣氛比在索馬里更重。
烏克蘭“愛的隧道”以及平靜的水灣,與看不見的魔鬼輻射形成強烈對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