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呂布一行人正舉家逃離河套,呂布騎乘着追風神駒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目光凝穩,雖是看似其神態輕鬆正視前方,但實際上呂布卻一直暗自警戒耳聽八方,怕的就是在自己還未察覺的時候便遭受到突然襲擊。
只要不是毀滅xing的大軍團突然襲擊,以呂布懷中揣着的那枚皇室虎符,就算是王離親自率軍前來,自己雖然不能指望能指揮那些軍卒殺了王離與自己一起去等待覆滅秦國的天時,但若只是讓他們在此停留一日時間並不允許再追捕自己一行人,這點小事依靠皇室虎符的能耐還是能輕鬆辦到的。
“城鎮是不能去的了,今天就暫且在這裡過一夜吧,等明天出了河套地界我們就可以稍稍喘口氣了。”呂布選定了一塊山腳下的空地作爲今天的休息地,衆人受了一整日的顛簸之苦早就想歇息了,聽到呂布選定了休息地,頓時從隊伍中傳來幾聲歡呼聲。
呂布從馬車上將自己的幼子呂德抱在懷中,並用行李中的一些糖果、木質玩具哄着正哭鬧着的呂德。
“今天走了一整日夫君應該也累了快些去歇息吧,德兒還是讓我來哄吧。”呂雉將呂德接了過去輕輕的拍哄着,一旁的呂嬃和虞姬也拿來了乾糧和乾布,爲呂布擦拭了一下臉上的灰塵並用食物祭奠了一下呂布的五臟廟。
“要爹爹抱,要爹爹抱~~”
呂德在呂雉懷中掙扎着想要跳出來回到呂布的懷中,看着呂德因用力而憋紅了的臉龐,呂布哈哈一笑將手中乾糧放在一旁,又從呂雉懷中把呂德接了過來:“果然還是和爹爹親啊,這小東西。”
呂雉看了一眼呂布身後滿臉羨慕之sè的呂嬃和虞姬,臉上帶着一絲自豪的輕笑道:“德兒倒是繼承了夫君的力氣哩,雖然才這點大卻已經有遠超同齡小童的力氣了,也不知道長大之後和夫君到底誰的力氣大些。”
呂布溺愛的輕輕捏了捏自己兒子肥嘟嘟的小臉蛋,頭也不擡的笑道:“只要好好打熬德兒的身子骨,待他長大後力氣必然會超過我,正所謂一代更比一代強嘛哈哈哈”
衆人都用完晚膳之後,都回到各自的馬車中和衣而睡,只有呂布拒絕了呂雉等人的好意,堅持要在地上鋪上一層草蓆後就地休息。對於呂布這個習慣呂雉自然不會懂,而前些日子主動要求在地上休息的鐘離平、呂澤等人卻是知道,每天夜晚光是安排一兩個人在警備還不夠。
因爲那一兩個負責警備的人,只能防備夜間一些不長眼的野獸的侵襲。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光想用眼睛去警備的話根本無法及時發覺遠方來襲的大規模敵軍。常年出入行伍之中的呂布、鍾離平等人自然知道,在夜晚中最可靠的戒備工具不是白天最可靠的眼睛,而是那一支貼着地面的耳朵。
但凡事都不是完全絕對的,就像這一次雖然有呂布親自做那趴在地上的諦聽,卻還是不能發現遠方正有一隊足有數千的秦軍部隊,正悄悄往呂布他們駐紮地所暴lu出的那一絲火光靠近。衆位看官也許要問數千之衆爲什麼呂布會察覺不到
穿過黑夜帶給那支隊伍的遮蔽,卻發現原來是數千名牽着馬匹的秦軍士卒正在緩緩前進着。這些秦軍騎兵部隊的統領不僅害怕騎着戰馬的部隊會過早驚着前方的目標,甚至還讓將士們把每匹戰馬的馬蹄上包裹上了布帛,而馬嘴上也上了籠嘴。
領兵之將不僅在馬匹上下足了功夫,甚至就連那些牽着馬匹的士卒腳上同樣包裹着布帛,嘴裡也被命令含上一枚大秦通用錢幣。在這重重防備下,呂布等人原先賴以戒備的耳朵,實在沒法在相隔這麼遠的地方,發覺這些騎兵行進時發出的微弱聲音。
所幸呂布挑選的休息地點確實不凡,背靠一處並不算高的山坡,前方是一條黃河分出的支流,左右兩側都是山坡衍生出來的叢林。那數千大秦騎兵雖然在經過之前平原地區的時候沒有驚動呂布等人,但是在他們進入樹林時卻將原本在樹上歇息的鳥雀驚動,剎那間數以百計的飛鳥撲騰撲騰的扇動着翅膀,飛入漆黑的夜sè中併發出驚恐的鳴叫聲。
“嗯不好林鳥驚動必是有追兵潛入叢林快些起來,追兵來了”呂布被鳥鳴聲驚醒,抓起一旁放着的方天畫戟就開始翻身躍上正在啃着夜草的追風,一聲示警後率先往鳥羣驚動的地方奔去。
“兄長雖有虎符護身卻未必能應付的了那些追兵,我去助將軍一臂之力釋之,你與子期他們一起護着衆人先走”今夜本來就是呂澤負責執夜,見呂布當先而去,呂澤也翻上自己的坐騎,衝身後剛剛持劍走下馬車的呂釋之招呼一聲後,飛快往呂布離去的方向追去。
蘇角有些憤恨的看了一眼頭頂夜幕中的飛鳥,若不是這些羽毛畜生壞了自己的好事,自己現在應該就將前方那些目標殺個措手不及了。只可惜自己爲此在之前那個城鎮浪費的時間,全部都在此時化作烏有。
“上馬,衝過去賊首呂布要活捉,那可是王離將軍親自吩咐的,萬不能讓他自殺或者逃走了”蘇角翻身上馬,雖然他們現在地處樹林之中,但這裡的樹林並不茂盛,除了不能讓騎兵部隊密集衝擊之外,對於馬匹的行進沒有太大阻礙。而在蘇角看來自己麾下的這三千大秦鐵騎無論組不組成密集陣列去衝擊,對付呂布和他身邊包括fu孺在內的數十人,也都是易如反掌般。
再次聽到呂布這個名字,卻成了蘇角將軍口中的賊首。而到現在爲止,蘇角將軍除了在一路上說過幾次呂布以下犯上等微不足道的罪名之外,根本說不出什麼值得讓人信服的理由去解釋到底爲什麼呂布將軍會叛逃,而又是爲什麼需要用三千大秦精銳鐵騎去追捕呂布將軍及其他的家眷、往日下屬。
“記住不管那個呂布說些什麼,你們都不要被他的口舌之言所ihuo,須知如今統帥北方軍團的人,已經不再是你們的éng恬將軍了,替代他的是王翦將軍的孫子、王賁將軍的獨子,王離王將軍”蘇角擔心這些原先隸屬於北方軍團的大秦鐵騎們會因爲呂布原先是éng恬派系的緣故而手下留情,所以在行進的途中又一次大聲戒告道。
但蘇角還未聽到身後軍士的迴應,就聽到前方一聲帶着譏諷味道的朗聲厲喝:“說我是在妖言huo衆那你爲什麼不將王離那混蛋勾結胡亥公子、閹狗趙高,僞造始皇帝陛下詔書逼死扶蘇公子謀圖大秦皇帝位,這種令人唾棄的醜事告知你身後的將士們又或者是王離的混蛋,連你這個心腹都沒有告知一切麼”
“呂布”蘇角神sè複雜的看着山坡小道上,那獨自一人跨坐在追風神駒上的身影。
呂布這個在薊城中因爲擊敗了自己,又與當時軍中第一猛士阮翁仲戰成平手,並以此超凡武藝加入秦軍。經過數次大的戰役後成長爲大秦年輕一輩中作戰最勇猛的武將,在數年前被大秦始皇帝陛下親自授予大秦將軍軍銜,用短短十數年時間完成了自己數十年才完成的路程。若是說蘇角對呂布這個後起之輩沒有一絲嫉妒之心的話,就連蘇角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不過在嫉妒呂布運氣好,趕上數次大戰役完成大功之餘,蘇角對呂布手上那超凡武藝也是格外佩服。
如今自己所投效的王離將軍與呂布所投效的éng恬將軍爭權,自己此時帶着三千大軍要來生擒呂布,這讓蘇角在心底還是有些難過,畢竟大家都是大秦勇士,不死在爲大秦開疆擴土的戰場上卻要互相殘殺,這未免有些荒唐的感覺。大秦軍人不一直以可以同生死共患難自豪麼,什麼時候要對自己的袍澤揮起手中的屠刀了
心中所想歸心中所想,在此時蘇角不可能因爲那點念頭而放棄王離交與自己的任務而放呂布離去。畢竟蘇角也是有妻兒家族的人,就算蘇角不爲自己日後的軍旅仕途,也要爲自己的妻兒父母所着想,完成王離交與自己的任務,將呂布生擒回去就是唯一保證自己和妻兒父母安全的辦法。
“呂布,到了現在你還想做無謂反抗嗎我身後有三千大秦鐵騎,而你不過是一個人,不,加上你身邊這個剛來的這傢伙,也不過是兩個人罷了。難道你還真以爲你呂布的武藝能以一敵三千不成”蘇角掃了一眼來到呂布身後的呂澤,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呂布隨手將一個火折丟在一旁的草地上,火舌tiǎn舐着乾枯的草木,很快就變成一叢火堆,並隱隱有愈燃愈烈之勢。
yu知後事如何且看無淚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