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晚,天公不作美,突然在半夜下起了小雨,並且伴隨着幾聲轟隆隆的悶雷聲,雨勢倒是有愈演愈烈的勢頭。雖然秦軍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在營寨外遊弋,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說,這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肖伯賢弟你也被楚王負芻逼迫來的嗎”距離秦軍營寨不遠處的一個土包下,一身黑衣勁裝的虞卿有些詫異的對另一位中年男子問道。這個肖伯是楚國劍術中僅次於自己的劍客,但是據虞卿瞭解這個肖伯不僅沒有父母妻兒,甚至連一個沾親帶故的遠方親戚都沒有,爲什麼他也會出現在今夜刺殺秦軍統帥的隊列中楚王負芻又是用什麼手段將他逼來的
肖伯淡淡的掃了一眼虞卿,卻並沒有對虞卿的疑問做出回答,雖然因爲此時的雷雨天氣周圍環境很昏暗,但是肖伯嘴角的那絲不屑的冷笑還是讓虞卿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虞卿與這個叫肖伯的男子劍藝相差不多,虞卿雖然稍勝肖伯一籌但是仍然經常找他來切磋劍藝,兩人的關係平日裡也相處的不錯,卻不知爲何今日肖伯對虞卿連搭理的意思都沒有。
“虞大師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被楚王逼迫來的嗎我們這些人在供奉府受王室恩惠多少年,如今既然楚王需要我們這些人出力,難不成我們在這個時候反而退縮了哼,有些人貪生怕死,卻別以爲所有人都和他一個樣”旁邊一名身材瘦小面相奇醜的男子冷哼一聲,對虞卿所說的話大爲不滿,這也讓虞卿知道了爲什麼平日裡與自己關係不錯的肖伯今日對自己這般冷漠。
虞卿輕輕搖了搖頭,自己與肖伯還有剛剛那個身材瘦小的男子可不同,自己不僅有一個年幼的孫女需要自己照看,而且如今的楚王對自己的恩惠還沒有到那種值得自己爲之犧牲的程度。
如今自己受制於小孫女被楚王負芻抓住,不得已來執行這次刺殺行動,但是自己絕對不會將希望寄託在任務成功後楚王負芻對自己之前說過的承諾。一旦任務出現任何意外,虞卿一定會先想好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然後再想着怎麼回到壽春城將自己的小孫女從楚王宮救出來。
“等這波秦狗的斥候巡邏完這片區域,我們就從東側的那處柵欄潛進去,那兒是秦狗防衛最薄弱的地方。等進入秦狗的營寨後我們兩人一組分散開來,一起向秦狗的中軍殺去。遇到衛士衆多的營帳,裡面必然有秦狗官職不小的統兵將領,盡力多殺幾個”肖伯一邊說着一邊抽出自己腰間寒光閃閃的利劍,用一種深色塗料在自己的劍上抹了起來。
“毒藥”虞卿有些詫異的看着肖伯,他們這些劍客平日裡最看不起的就是在自己的劍上塗抹毒藥。
肖伯冷冷一笑:“這些東西不僅見血封喉,而且還能遮掩劍上的光芒,若是你不想因爲劍上的寒光而過早的被那些秦狗士卒發現,那等會最好也給自己的劍上塗上這些。”
虞卿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爲自己的青虹劍塗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並非是虞卿礙於自己這個楚國第一劍豪的身份而不肯用這些毒藥,而是因爲虞卿手中的這把青虹劍是他早已過世的妻子當年與他一起鑄造出來的神兵,每次持上青虹劍虞卿都會想起自己妻子那溫柔的眼神,他絕對不會讓那些黑乎乎的粘稠物體沾污自己腰間的那把青虹劍
見虞卿沒有用自己放在地上的那罐毒藥,肖伯卻也沒有繼續理會沉默不語的虞卿,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在秦軍的斥候調轉馬頭開始向另一片區域巡邏的時候,低喝一聲率先從藏身處的土包衝了出來。
緊隨着肖伯身後二十餘名身穿黑色勁裝的身影壓低着身形,飛快的衝向秦軍的營寨。而正是因爲夜晚的雷雨,不僅使秦軍夜晚在木製崗樓上站崗的士卒視線降低,而且還掩蓋了肖伯一羣人踩在泥水中嘩啦啦的腳步聲,一羣意欲刺殺秦軍將領的楚國刺客,就這麼順利的潛入了秦軍的營寨。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呂布還無法調節自己太陽一落就上牀睡覺的習慣,而經歷了這近一年的軍旅生涯,呂布的生物鐘也漸漸被調節過來,只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太陽一落呂布便可以倒牀就睡。
這一夜外面雖然雷雨交加,但是呂布卻睡的很安詳,看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顯然是在睡夢中夢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突然營帳外好似傳來隱隱約約的慘叫聲,雖然在這嘩啦啦的雨點落地聲還有轟隆隆的電閃雷鳴聲中並不太惹人注意,卻還是引起了呂布營寨外的親衛軍士的注意。
“老魏,剛剛好像有慘叫聲吧”一個呂布的親衛軍士壓低聲音對另一名呂布的親衛軍士問道。
那個叫老魏的親衛軍士掃了一眼黑乎乎的四周,這雷雨夜的到來讓一些本該放置上照明所用的火把,只能放到一些可以遮擋雨水的地方安置,可是這樣以來就無法給這些衛士們照耀出充足的視線範圍。
“或許是什麼野獸被那個巡邏的軍士碰到順網。”老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周圍有什麼異象,只能胡亂猜測道。
“我說徐大哥,若是不放心的話,乾脆留老魏和小王兄弟在這裡呆着,我們兩個去周圍轉一轉”另外一個親衛軍士大概是站着乏味了,見一旁的那個徐姓親衛軍士有些擔憂,連忙向那個徐姓親衛軍士提議道。
那個徐姓親衛軍士剛想要說話,一道銀芒一閃而過,正中那徐姓親衛軍士的脖頸處,血光飛濺那徐姓親衛軍士半句話都冒出來就當朝身首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