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大門口,上穿高檔西服套裝,下穿黑絲襪、小皮鞋的雲喬,手裡拿着一個冰激凌,不緊不慢的邁步走了進來。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門口站着的服務生,走過來,禮貌的問道。
“您好,我朋友約我過來的,我進去找他。”說着雲喬拿出手機,一邊裝模做樣的撥電話,一邊往裡走。
正在家裡禿嚕禿嚕的就着大蒜吃麪條的周穎突然接到了雲喬的電話:“喂?什麼都別問,問就備孕呢。啥事?”
“啊,我已經到西餐廳了……,什麼?在裡面,好,我馬上過來,哦……”雲喬低聲打着電話,眼睛卻四處瞟。
服務生見她人長得漂亮,穿着不俗,便沒阻攔,任由她走了進去。
“啥玩意?誰在裡面啊!神經啊你?”周穎嘴裡叼着麪條,頭髮繚亂,一頭霧水的看了看手機:“你是不是撥錯電話了?”
“哦,你請我吃牛排,還有紅酒……,好嘞,我看到伱了,掛了!”雲喬說着躲在了一旁,因爲她看到了遠處的方軼和雲梅,二人正一臉微笑的吃着牛排,喝着紅酒。
“牛排?紅酒?我要是有牛排吃,還吃什麼炸醬麪啊!神經病!”周穎衝着已經被掛掉的手機罵道。
禿嚕禿嚕吃麪的聲音更響了!
五分多鐘後,雲喬走出了大門,走進了不遠處的驢肉火燒店,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二個驢肉火燒,一碗驢雜湯,外加一盤小涼菜,吃了起來。
在吃飯之餘,她的雙手沒閒着,將剛纔方軼和雲梅吃飯的照片發給了大媽林婉寧。不出二分鐘,手機提示音響起,雲喬收到了三千元微信轉款。
雲喬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驢肉火燒,又望了望窗外斜對面的西餐廳,心道:早知道這照片這麼值錢,剛纔就不應該出來,大口吃牛排多爽啊。
想到此處,雲喬看向老闆:“老闆,再給我加一盤驢肉。多來點肉。”
老闆答應一聲去了後廚,心裡叨咕:多來點肉?我給你放一頭驢得了!一盤驢肉纔多少錢!也不怕撐死。
本來雲喬想下班後約周穎去電影院看最新的大片,結果下午的時候周穎去開庭了,只能改日再約,她一個人下班後無事,打車去找姐姐準備一塊回家吃飯。
就在出租車到達雲霧茶莊門口,雲喬掃碼付費準備下車時,突然看到姐姐走出門,開車遠去。雲喬心中好奇便沒有下車,催促司機跟了上去。
出租車拉誰都是拉,司機二話不說一腳油跟了上去。見雲喬長得挺漂亮,跟蹤的又是個美少婦,司機心裡一個勁兒的嘀咕:難道二奶要搞正房?不會下車就撕吧起來吧!今天有熱鬧看了。
雲喬下車後發現雲梅走進了路邊的一家西餐廳,便在路邊的冷飲店買了個冰激凌,等了二分鐘後跟了進去,這纔有了前面的故事。
本來想邊吃邊等姐姐和師父出來,再拍幾張二人的照片,可一盤驢肉都吃光了,也不見二人出來,雲喬實在等不起了,便起身結賬離開了驢肉火燒店。
老闆邊收拾盤碗,邊心裡叨咕:這丫頭長得也不胖啊,咋這麼能吃啊!肉都長哪去了?
晚上十點半,當方軼心裡裝着滿滿的幸福回到家時,頓感一陣冷清。他有心拿出手機給兒子打個電話,可又一想村裡人睡覺早,一般九點多家裡人就熄燈歇着了,便放棄了打電話的打算。
自從王德友調到法律援助組後,靠着法律援助業務,再加上偶爾自己接的案子,腰包慢慢鼓了起來,但他人卻瘦了不少,真真的體現了多勞多得的理念。
腰包鼓了,雖然換大三居有些困難,但是把家裡的傢俱換一換還可可以的,除此以外,王德友跟媳婦商量後,又花了五萬元在二手車交易市場買了一輛黑捷達,從此他跨入了有車一族的行列。
與此同時,他在家裡的地位也與日俱增,終於下班回來不用再幹擦地、做飯的活兒了。
晚上,王德友下班回來,吃完飯,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老孟,啥事啊!”王德友翹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問道。
“也沒啥事,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事……有信兒了嗎?”老孟猶猶豫豫的說道。
“……你瞧我這腦子,最近忙的一塌糊塗,忘了告訴你了。方軼那個團隊還有一個律師的名額,我可以把你推薦給他,但是你能不能進去,我可不敢跟你保證。”王德友想了下,一拍腦門子,說道。
“沒事,你幫我推薦下就行,成不成的我都記你的好。”求人辦事,老孟把姿態放的很低。
“老孟,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的專業能力比我強,只是運氣差一點而已,方軼那個團隊雖然是新組建的,但是對律師的要求還是挺高的,最近一直有面試的,但是很多在第一關就被刷下來了。
我雖然跟方軼關係不錯,但也只能做這麼多……,你要是真想試試,我馬上給你聯繫下,你聽我的信兒。”王德友態度誠懇的說道。
“嗯,我現在的情況,上次咱們見面我也跟你說了,我肯定是要走的,你幫我推薦下吧,我聽你的信兒。”老孟回道。
“好,今晚,最遲明天一早,我給你信兒。”王德友斬釘截鐵的說道。
“誰打的電話?”王德友掛斷手機後,他媳婦走了過來,問道。
“老孟。”王德友隨口道。
“那個老孟?是不是之前你在爲民律師事務所認識的那個孟廣達?”他媳婦想了下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的?”王德友疑惑的看向媳婦。
“你忘了,當初你在爲民律師事務所工作時,請他一家來家裡吃過飯,他媳婦家也是村裡的,離我家不遠。
哎!跟你關係不錯的就那麼幾位,除了方軼外,個頂個的窩囊。那個老孟有四十了吧,整天騎個電動車,頭上沒兩根毛,學問是有,但是沒遇到明主,可惜了。”他媳婦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對老孟品頭論足。
“你也這麼認爲啊!老孟這人就是太實在,之前在市裡的一家中型律所做工薪律師挺好的,後來被爲民律師事務所的主任給忽悠跑了,結果乾了不到一年,爲民律師事務所的客戶被人挖了,業務一天不如一天,我出來後,他也改成了提成律師。
這幾年他也沒幹出什麼名堂來,飢一頓飽一頓的,在家裡沒地位,連過年串親戚都被人瞧不起。老孟不容易!”王德友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