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林旭!
這隻笑面虎怎麼到這裡來了呢!
席悄悄滿腹惆悵。
“你心真黑!”她如是評價美女老闆。
美女老闆:“我不黑。”
“纔怪!”
席悄悄譴責她:“大家都是替你工作的人,你說轉讓便全轉讓,連店員都轉讓,你事先商量過大家,知會過大家,考慮過大家的意見嗎?你這樣罔顧人權,我跟你講,你早晚被人告上法庭。”
“哎呀!”美女老闆撅着嘴:“我也不是那麼傻的,我跟大傢伙都商量過,問過他們的意見,人家付的菥水高,提成也好,員工福利高到我們全市都沒有第二家!這條件處處優惠於我給的,他們都樂意着換新老闆和新東家,合同都跟我簽好了……”
不待她說完,席悄悄就要伸手去掐她:“於美靜!敢情你只賣我一人,只把我一人矇在鼓裡?你什麼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和我的意思,還合同,我怎麼不知道?”
於美靜訕訕的躲開她的攻擊:“人家不讓提,說是你知道後若想跟我打官司,他們會全權負責……”
這不是擺明了要坑死姐嗎?!
席悄悄趴在桌前都不想跟她說話了:“滾!人家明顯是衝我來的你也敢設計我,你怎麼是這種人啊!就這麼想我死?”
“我沒想你死啊!我只是爲大夥兒謀福利。”
於美靜辯解:“我想大家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和更好的工資,我們乾市小嘛,難得來一個闊氣的老闆肯在這裡投資,再加上他人又長的帥,家世又好,我們何不把他留下來,然後好好的利用他呢!”
呸!席悄悄恨不得啐她一臉唾沫星子,想利用林旭?開什麼國際玩笑,被他怎麼弄死的都不知道。
她也不阻止美女老闆自嗨,只是說:“你走吧,我不知道那個林旭想幹什麼,爲什麼想籤我,但我只賣藝不賣身,抱歉不能讓你滿意。”
“窩拷!”於美靜一看今天的目的沒達到,瞬間原地爆炸:“席悄悄我告訴你哈,你這是斷人財路。而且斷的還不止是我一個的,你斷了我們影樓所有員工的福利,如果大家知道只是因爲你一人的不配合和不願意,而使我們失去這麼好的事情,大家一定會恨死你的!而且到時候大家都會來找你算帳,來說服你或者譴責你!”
席悄悄頭疼按額。
於美靜氣呼呼地說:“行,我說服不了你。自會有人說服你。”
她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把手機硬塞給席悄悄,然後自己跑到陽臺上抽菸去了。
房間裡只留下席悄悄和林旭尬聊。
“林旭,你不是說辦完私事就走嗎?收購我們的店子就是你所謂的私事?”
林旭輕笑:“是啊。”
“你會看得上這點小錢?還是律驍付不起你工資?”林旭的年菥高到可怕,律驍在付員工菥水方面很大方。
一座影樓的收入林旭還不會放在眼裡。
林旭沉吟:“投資嘛,誰會嫌多?見什麼投什麼,總之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個道理想必悄悄小姐是懂的,我分散了投資,也減少了風險。”
“我看你是擴大了風險吧!”席悄悄反諷他:“好好的助理你不做,你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
“做投資啊。”林旭又把話繞回來了。
席悄悄很惱火:“我看你是想跟我過不去。”
“隨悄悄小姐怎麼說。”林旭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這座影樓我反正是買下了,悄悄小姐我也是簽定了,不怕打官司你儘管去告我。”
誰有空跟他打官司?吃多了撐的。
席悄悄懊惱地把電話掛了。
談判不歡而散,第二天席悄悄就去找工作。
其實影樓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但是她不想等了。
一時腦子裡還沒有想好要做什麼,她不知不覺走到了樂潼的琴行。
進了琴行,有人領着她去找樂潼,沒想到她看到樂潼的時候,她並不是在教學生彈琴或者在細心地傳授學生樂理知識——她竟然在教幾名女學生走臺步,隨後又矯正了幾名女學生的坐姿與儀態。
這是幹嘛?
她看的一頭霧水:“媽,你不教鋼琴,改教學生禮儀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樂潼以前訓練她的那一套,要她怎麼從小就學着有淑女風範,日後好做一個人人稱羨的名媛……
她以爲樂潼的名媛夢還沒有破碎。
不料樂潼卻道:“不是,是這些女學生自己要求和她們的家長要求的,說除了讓她們學琴,還希望我能多教教她們一些禮儀和儀態方面的知識,學着怎麼做一位優雅的女孩子。”
樂潼也很無語啊!
她是來教人彈鋼琴的,不是來教這些孩子怎麼才能做一位亭亭玉立讓人欣賞的女孩子。
但是,她的一身氣質讓人看中了,有人覺得她儀態完美到讓人挑不出缺點,應該是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而且級別很高。
於是家長希望她不要藏私,也幫着能把自己的女兒培養成一位公主。
他們狗腿的老闆很尊重家長的意見,然後就有了這些事。
而席悄悄聽說後,卻覺得這不容易吧!
因爲有些東西它是需要日積月累的培養與修練才能形成,並非一朝一夕就能一蹴而就。
樂潼也道:“我也只是暫時指導指導,有些東西,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是我說了就有效或者誰說了就算的,還得看這些孩子們自己。”
席悄悄看了一些,這邊的鋼琴班沒有兒童班、只有青少年班和成年班。
但是成年班是個擺設,基本沒有多少成年人有時間來上鋼琴課,大家整日汲汲營營,爲了工作忙忙碌碌,哪裡有這個閒暇花錢搞這些高雅的東西。
鋼琴課又貴,城市消費不高,鋼琴收費卻高,一個小時都80到120不等,有的150到200都有,普通的家庭誰承受得了?
所以只有青少年班最熱鬧,人也最多。
男孩子、女孩子都穿的整整齊齊,面露乾淨的笑容,因爲學琴的緣故,一看氣質就與衆不同。
“其實這樣已經很好了。”席悄悄道。
學琴的孩子儀態都不錯,因爲有那個藝術修養與氣氛在烘托,久而久之,他自己都會約束自己的一言一行與一舉一動,變的風度翩翩或者儀態萬方。
“再訓練下去,就要向名媛靠攏了。”她開玩笑一樣的看着樂潼。
樂潼也很無奈,笑了一下,說:“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席悄悄問:“怎麼了?”
樂潼帶她到角落,緩緩說道:“這鋼琴老師我也怕是做不長了,有位學生家長想聘請我去做他女兒的私人教師,平日裡除了教他女兒學鋼琴外,還要負責他女兒的形體訓練和儀態方面的一些東西,給的菥水特別多。”
席悄悄眼前一亮,笑着說:“怎麼,這位家長慧眼識英雄,終於發現你滿身的名媛氣質了?”
樂潼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無奈地說:“哪有什麼名媛氣質,無非就是以前受過一些訓練,學校裡教過一些,知道怎麼在大場合處理事情罷了。”
“這就很好了,許多人都望塵莫及。”
“但是……”樂潼踟躕了一下。
席悄悄體貼地道:“很爲難,擔心自己這麼做不道德,對琴行不好?”她畢竟在這裡做老師嘛,離職並帶走生源,會遭琴行方面忌諱。
“主要是莫臻輝。”樂潼豁出去了:“我一走,不知他還會不會向琴行注資。”
跟琴行方面的事情都好協商,樂潼主要是覺得乾市確實需要一個規模稍大點的音樂培訓機構,這對乾市想學音樂的孩子來說是一件好事。
琴行老闆的做法很對,但是莫臻輝那天的說法讓她心裡沒譜。
席悄悄眯起眼睛,仔細看了她好幾眼:“媽媽。你有事情瞞我?”
樂潼尚未出聲,一位女老師便來通知道:“樂老師,老闆有事找你,說是莫先生來了。”
樂潼有點心虛地看着席悄悄。
席悄悄瞪了她一眼,做了個秋後算帳的表情,便讓她快去。
樂潼走後,席悄悄也離開了琴房。
她出了琴行,在琴行外面的一家冷飯店裡點了一杯奶茶,便邊坐在冷飯店裡吹涼風,邊等樂潼。
正拿着手機在乾市論壇裡發貼找工作,眼前一暗,有人坐到了她的桌子對面。
她嘴裡咬着吸管,頭未擡,只撩起長長的睫毛,用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一下。
“喲!我這個妹妹好漂亮,到是讓我吃了一驚。”
對面坐着一個年輕的男子,穿着簡約時尚的V領白色印花T恤,脖子上掛着一根明晃晃的名貴月牙墜鏈,樣子休閒又時髦,並且很貴氣,就那麼大剌剌地托腮看着她。
他長的還不錯,容長臉,吊梢眉,眼睛狹長略雙,下面有臥蠶,脣紅齒白的,有點玩世不恭。
以爲又是哪個來撩妹的花花公子,仗着自己有倆錢和自身的條件不錯,到處看到年輕的MM就勾搭,席悄悄沒理他。
心說晾着他一會兒,他沒趣了自然會走。
未料對方不走,不但不走,也點了一杯跟她一模一樣的奶茶,然後開始說:“我爸爸說你以後會是我的妹妹,我起初大吃一驚,心說我那萬年老爸終於打算從良了嗎?沒想到是你跟你的母親,我以前沒見過你們……”
未及他說完,席悄悄把奶茶往桌上一頓,“大吃一驚的是我吧,你哪冒出來的一根蔥?腦袋瓦特了!也敢來這裡稱我的哥哥,再胡言亂語,我倒貼幾塊錢,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你這就不友好了吧?”年輕男子的聲音其實還蠻好聽:“我爸是莫臻輝,我是莫凌天,我還有一個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叫莫惜言,介紹完畢,你現在該介紹你自己了。”
席悄悄差點石化。
這還真不好消化,貌似剛剛纔從她母親的嘴裡聽到莫臻輝的名字,轉眼人家這麼大的兒子就來到了她面前。
她垂着頭,默默地捧着奶茶吸了兩口,突然差點噴茶,瞪着眼睛問莫凌天:“你說你是誰的兒子?莫臻輝的,可莫臻輝好像沒有多大吧?”
以前席悄悄沒有聽過莫臻輝的大名。
但最近乾市炒莫臻輝炒的兇,都快把他炒糊了!這個說他是某某榜排名的頂級富豪,那個說他是鑽石鉅子,爲乾市捐了多少款,做了多少好事,都快趕上慈善大家了。
弄的她這樣不怎麼關心時事消息的人都跟着聽的耳熟能詳,覺得莫臻輝的名字如雷灌耳。
所以她知道莫臻輝看着很年輕,說是鑽石王老五都不爲過,而眼前的這個男子,怎麼也有二十多歲了,說是莫臻輝的弟弟還差不多。
“對,我老爸很早就生了我,二十多歲吧,不過他是看着年輕,實際上也四十五了。”莫凌天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釋:“就像你媽媽一樣,看着也很年輕,不過……”
他話鋒一轉,笑了笑,賤賤地說:“不過男人是越老越值錢,女人反之。”
口胡!這年頭在太歲頭上動土的特別多。
席悄悄彎起脣,衝他假假地笑了一下:“那恭喜你老爸給你找個年輕的小媽,再給你生幾個可愛的小弟弟。”然後你們一家子相親相愛,爲財產爭的你死我活。
“弟弟就不必了。”莫凌天忽然苦笑了一下:“不過我倒希望我爸能找個年輕點的,這對他好,對我也好。”
不明白對他有什麼好外,不過這不關自己的事,席悄悄又垂下頭,一臉冷漠地去看手機。
“哎,我跟你說話呢,你這態度不說我們還沒有成爲一家人,真成了一家人,這都沒辦法相處。”
席悄悄冷哼:“少自做多情了,慢說你爸現在還沒有追上我媽媽,就算是你爸真追上了我媽,就憑你這態度,他們早晚得黃。”
“所以,那我們還是不要成爲一家人好了!”莫凌天慢悠悠地說完,手往席悄悄面前一伸。
一張支票赫然出現在席悄悄視線內。
莫凌天淡淡地說:“對不起,我也不想做這種事,拿支票砸人什麼的,其實很low,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諒解。”
席悄悄拿起支票就砸在他臉上:“知道low到爆你還做?!不過呢,爲了配合你,我也low一回,我拒絕接受你的支票,因爲你的段數既out又低級,況且我憑什麼諒解你?你以爲你的臉是臉盆啊!”
莫凌天有點狼狽:“我勸你還是接受吧,不要最後弄的大家不好看。”
席悄悄正欲說話,忽然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插了進來:“凌天,你怎麼在這裡?”
席悄悄端奶茶的手收了回來。
莫臻輝緩緩朝兩人位於角落裡的桌子走了過來。
莫凌天一把收回支票,將支票團在手中,回頭對父親笑的很燦爛:“爹地,我在幫你做試驗呢!席小姐剛纔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給出的支票,表現的太有骨氣了,我很欣賞,對於她的表現我打99分。100分是怕她驕傲,我對於試驗的結果很滿意,爹地你眼光真好。”
席悄悄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莫凌天。
莫臻輝走過來,對她伸出修長雅緻的白淨大手,聲線磁性溫和:“席小姐,我是令堂的朋友莫臻輝,希望凌天的舉動沒有惹你不高興,我代他向你道歉。”
莫凌天也笑的一派柔和地對她說:“悄悄妹妹,很歡迎你加入到我們的家庭中來。”
……
花都。
麗人夜總會。
煙霧繚繞,光線靡麗俗豔的包房裡,席漢庭被媽媽桑引來的一名女子吸引了目光。
一字開來有五、六名陪酒女,獨獨最末的那個讓他半天收不回目光。
旁邊的馬總拍了拍他的肩:“老席,看中了就趕緊地,發什麼呆?”
包房裡還有幾位男人立刻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穿着豔麗又暴露的媽媽桑也笑的花枝招展。
這種酒色煙花之地,席漢庭以前是不屑於來的,來了也只是打個照面就走——他以前更多出入於煌燁和凱旋等高級又隱秘性好的高檔私人會所。
近幾個月不景氣,他接連投資失利,虧損無數,連帶着席氏連鎖都受到了影響,要抵給銀行了,這種情況下,他哪裡還有資格和資本出入那些權貴人士出入的場所?
於是他談生意的地方也是一換再換,檔次越來越低……
如今,都淪落到有三兩個臭錢便可以來肆意消費的低端夜總會裡。
席漢庭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搞不好以後這種地方都消費不起,
生意失利,心情鬱悶,席漢庭有時也會借酒澆愁,但起碼還保持着最初的清醒,沒有過度的放縱。
可是今晚,這名陪酒女有一雙彎彎的柳葉眉,一雙水汪汪的水杏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時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他的前妻樂潼。
兩人並沒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氣質也是天差地別,但就那一雙眼睛像,席漢庭便有點魂不守色。
最後,在衆人的慫恿下,也許是酒意上涌,他手搭上那女子的肩,在她的摻扶下去了別的房間……
身後,衆人奚落的話語不絕於耳。
“這個老席,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這種妞兒都去碰!以前他多清高啊,多少酒國名花,絕色佳麗坐到他身邊,他還能巋然不動,一根菸不離手,那時我才佩服他能坐懷不亂咧,現在,哼!”
有人笑道:“以前有樂家在,他不敢吧,再說他以前的老婆是樂潼,現在的老婆好像是個姓許的女人,這老婆不一樣,品味自然跟着改變。”
“老席也真真是倒黴,別人玩女人,他也玩女人,他怎麼就玩了一個甩不掉的女人呢?那女人比起樂潼,怎麼比?沒法比呀!樂潼可是我們年輕時候的女神,他現在的生意也被這女人拖挎了,我看他啊。早晚完!”
“那也沒有辦法,誰叫他得罪了律家呢。”有人一語道出真諦:“律家讓他這樣不死不活,他也只能這樣不死不活,要怎麼樣,那還不是律家一句話。”
“噓!”馬總豎起手指在脣邊:“哥們,別羊肉沒吃着惹一身腥,談風月就談風月,別自找沒趣啊!”
衆人噤聲。
……
許潔在房間裡焦急的打電話。
席漢庭一夜未歸,打他的電話,總是沒人接。
早上好不容易接通了,居然是個嗓音柔媚的女子接的,那女子笑聲輕浮:“他還在‘呼呼’,等他醒了,我會轉告他的。”
許潔再在電話裡“喂喂喂”,那女子便不理她了,後來她再打,依然和昨晚的情況一樣。
一直到日頭高照,席漢庭的手機纔有了反應。
他嗓音沙啞消沉,含糊不清:“喂,找我幹什麼,打我那麼多……通電話。”
“席漢庭,你還有沒有良心?”許潔在電話裡尖叫起來:“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的身邊怎麼有女人?你一晚上在哪裡睡?這一晚上你到底是怎麼過的,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過的嗎?”
她語無倫次,問了一大堆問題,也不管問題是否重複,心,真是被傷透了!
自從她引產打掉孩子後,她和席漢庭之間的矛盾便越來越多,不,其實在之前,她一要嫁給席漢庭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有矛盾了。
但是那時候有個孩子可以期待,她又是個孕婦,他會盡量讓着她和哄着她,不會做那些讓她不高興的事情來故意刺激她。
現在倒好,他三頭兩頭再外面過夜,對她再也沒有輕言細語和溫和的撫慰,更多的是表情不耐煩,覺得她怎麼那麼多事,跟個事兒媽似的。
她怎麼事兒媽了?她關心他的生意和關心他的身體還有錯了?
嫌她電話打的多,那她不是想跟他培養感情和製造點浪漫嗎!可他就是不領情。
這個時候,她不禁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時候偷情都是快樂的。
“席漢庭……”她嗚嗚咽咽:“那個時候你不是對我這樣的,你是不是覺得和我結了婚,把我娶到了手,便不珍惜了?你竟然在外面玩女人,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一片心嗎?”
席漢庭也沉吟,也不知怎麼一回事,沒和許潔結婚的時候,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覺得對不起樂潼,可是又覺得着實刺激。
那時候,他覺得許潔風騷,會來事兒,又愛撒嬌,趴到他身上便會像條蟲子扭來扭去,每次都勾的他心癢癢的,不弄她一回心裡就過不得。
可現在,自從打了那個孩子後,許潔身上的風情全無,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讓他煩,也不會再換上情趣內衣挑逗他,以前她變得法兒在牀上搞些花樣來討好他,現在她都懶得主動,那冷淡的模樣讓他也失去了上牀的慾望。
工作上不順心,在女人這又得不到溫情的撫慰,他也鬱悶。
此刻聽到許潔在電話裡又哭上了,他更煩:“許潔,能不能別動不動就這麼哭?你說你現在除了能哭你還能幹啥?我有女人怎麼了?我這只是逢場作戲,這不是爲了我們家的生意嗎,人家老闆都要來這裡消費,我有什麼辦法?”
其實席漢庭現在也回過味兒來了,有些女人,她就只能做情婦,上不了大雅之堂!
比如許潔,就是個情婦料子,在男人順風順水的時候,你養着她,她沒事做,可以像只寵物一樣讓你尋個開心。
但若是男人不順利起來,情婦這種東西未免顯多餘。
此時不免想起樂潼,若他的生意出了問題,樂潼不用他說什麼,自會幫他奔走勞累,想方設法的爲他牽線搭橋,而且還要在他失意的時候安慰他,拿出自己的豐厚的嫁妝幫他渡過難關。
而許潔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會,一點點的工作經歷讓她幫不上他什麼忙,上流社會的生活她還在摸索中,自己都還需要他的幫助。
許潔說他娶了她便不珍惜,其實他想說,他很後悔結了這個婚……
“不說了,我好累!我現在還要睡會兒,你自己弄的吃吧,好好照顧自己。”
他話一說完,身邊一具柔軟溫暖的身子偎了過來,女人柔軟的指尖在他身體上調皮地遊走,仿若在彈奏鋼琴一般,挑逗着一路向下。
席漢庭就喜歡這個調調,馬上起了反應,翻身就把女人撲倒,手機也扔在一旁,氣息略急地說:“寶貝兒,你又調皮,你也叫童童是嗎?潼潼……潼潼……”
他手機未關,摔到了牀下,男女喘息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許潔的耳朵裡。
許潔快瘋了!尤其是裡面不停的傳出“童童”還是“潼潼”的聲音,讓她腦袋發脹!
“啊!”她尖叫一聲,把自己的手機用力扔到地板上。
她捂着腦袋,歇斯底里的在臥室裡暴走,但席漢庭聽不見她的呼喚,她嗓子喊啞了也不管用,他現在正興奮着呢!
……
許潔用座機給許凝雪打電話。
“凝雪,你爸爸又想起樂潼那個小賤人!他在玩女人的時候叫的都是樂潼的名字,還叫的不亦樂乎,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
許潔現在聽到樂潼的名字就想死:“樂潼樂樂潼,樂潼這個女人爲什麼那麼陰魂不散,非要纏在我和席漢庭的中間,就不能死了算了嗎?我真的恨死她了!”
“媽,你別瞎想。”許凝雪溫聲勸道:“爸爸要是心裡真有樂潼,他便不會和她離婚娶了你啊,這不是作繭自縛嗎?你也許是誤會爸爸了,你最近身體不好,想的有點多,再這麼下去,你會得憂鬱症的,你得振作起來才行啊?”
“我要怎麼振作?”許潔心酸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也是有說不出的苦,上將打掉那個小男孩後,她的身體也出了問題,傷了子宮,以後不能再懷孩子了。
她現在一想到那個被扼殺的男嬰,心裡便跟刀割一樣,痛的都快不能呼吸!
她現在這麼脆弱,傷心欲絕,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席漢庭卻一心撲在生意上,對她不聞不問,現在更是過分,他竟然公開去外面風流快活去了,壓根不管她的死活。
她能好受嗎?簡直是從天堂跌到了地猶。
許凝雪卻覺得她媽媽傷心的時間未免太長了,離做完手術都過去了四、五個月,她媽媽還沉浸在失去那個孩子的傷痛中!
她也不管家裡的生意,也不管爸爸如何,只管自己難受,要人開解她。
她這樣時間一長,她爸爸肯定受不了。
但是許潔又不聽勸,倔的要命。
她只好嘆了一口氣說:“媽,還等幾天,我的腿現在還不能動,等我的腿能動了,我會求求凌天,讓莫家向我們家注資,幫我們一把。”
“你的腿什麼時候能動啊孩子?而且那個莫家會幫我們嗎?”
“會!”許凝雪斬釘截鐵地說:“不會也要他們會!我畢竟救的是他們父子兩個,兩條命啊!我現在都快殘廢了,他們若再沒有所表示,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唉,女兒,我幸好有你!要是沒有你呀,我都要被你爸爸氣死!”許潔很難過:“我現在要不是看在席太太這個身份上,我真不想跟你爸爸過了。”
“媽,你就這麼根爸爸過吧,別東想西想了!”
許凝雪還是不希望父母鬧崩或者說是離婚的,席漢庭不管怎麼樣都是她的親爸,對她又不壞,許潔若是嫁給了別人。她的身份超尷尬,呆在別人家裡都不自在。
何況她媽媽現在的名聲已毀,年紀又不小了,想再嫁個條件好一點的只怕很難,要嫁也是一些老頭子,不如不嫁。
“而且吧……”她猶豫了一下說:“媽媽你要做好思想準備,樂潼的病好像有了起色,她在乾市發展的很好,莫臻輝喜歡她,想要娶她……”
“什麼?”許潔大吃一驚,不待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莫臻輝就是那個莫總嗎?她怎麼看上樂潼了?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我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她,還要被她踩在頭上嗎?”
“不是,媽,你聽我說。”許凝雪費力的跟她解釋:“我也是聽凌天說的,具體的事情我還不瞭解,但是聽說莫總很喜歡,才遇到她沒幾天便跟她求婚,併火力全開的在追求,看樣子不像有假。”
“我的個天吶!這個死女人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癌症沒有害死她,反而讓她遇到了一個好男人?”許潔不服氣的大叫:“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爲什麼我遇到的都是糟粕男人?”
“媽,你先別急,這件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我也只是聽說了這麼一點,只是叫你早點有個思想準備,萬一她哪天嫁給了莫臻輝,你不至於叫她打個措手不及。”
“還能怎麼措手不及?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樣子你才告訴我?”
許潔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莫臻輝可不是你爸爸,他是個真有錢的主,鉅富啊,樂潼若是嫁給了他,那不是要整死我們兩個嗎?”
“也許沒那麼糟,樂阿姨好像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也不行啊!我不能允許她再次高高在上。”許潔抓住自己的頭髮,急赤白臉地說:“她高高在上了大半輩子,一直踩在我的頭頂上,我好不容易盼着她倒黴,難道又要看着她耀武揚威?”
許凝雪沒有做聲,有些事不是人爲就能控制的,該怎麼樣就會怎麼樣。
許潔轉了幾個圈,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對着話筒問道:“雪兒,你不是救了莫氏父子倆嗎?你快給媽媽想想辦法啊!快點想想!不然等他們的事情真成了,到時候你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許凝雪嗓音平靜:“我現在還是個病患,什麼辦法也沒有。”
許潔擰眉想了半天,忽然又說:“不對,雪兒,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那個莫凌天好像很喜歡你,而你不喜歡他,喜歡他爸爸,你想點辦法,去把莫臻輝抓到手裡吧!”
“抓不到,他不喜歡我們這種小女孩。”
許凝雪很誠實地說:“我也沒說不喜歡莫凌天,只是他太不成熟了,而且莫臻輝正當壯年,他的家產一時半會不會傳給凌天,所以若讓我選,我會選莫臻輝而不是選擇莫凌天。”
她停了一下,又慢慢說道:“畢竟莫家真正有實權的是他,況且他的樣子就讓人很有安全感,高大帥氣,我喜歡成熟並且能給我安全感的男人,不喜歡那些楞頭小子。”
許潔覺得自己女兒的運氣真好,出了一趟國,竟然救了兩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這以後的生活便有保障了,若嫁的好,那更是錦上添花。
但是現在更着急的事情是樂潼。
她是怎麼樣也不會讓樂潼嫁給莫臻輝的,她的生活處處不如意,樂潼也休想過的好!
“行,你喜歡誰都行,你只要能幫我不讓樂潼嫁給莫臻輝,媽媽就感激你不盡,這輩子都不管你的任何事!”
許凝雪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試試吧,我過兩天反正會去乾市,到時候看情況再說,現在我不能應下你什麼,因爲一切都是未知。”
有女兒這句話就夠了,許潔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腦子,都生到女兒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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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把許凝雪念出來的?咳,你們去找她哈,別別別找我……
不過下章綠爺出來!會和悄悄見上,你們想一想他們見面會是什麼情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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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06]劉碧雲 投了4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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