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台山。
豪華大氣的樂氏豪宅。
樂婧規格超高的書房裡,盛左一路氣勢洶洶地殺到。
甫一進書房,他凌厲而又寒透的聲音瞬間響徹書房:“樂婧,你這個蛇蠍女人,你到底把我兒子藏哪裡去了?”
樂婧此刻正在書桌後面,對着手提做樂氏貿易的規劃圖,聞言,她雲淡風輕地擡起頭:“怎麼,你不是弄了你兒子的毛髮去做DNA鑑定嗎,爲何還來找我要你的兒子?我這裡又不是親子機構,你們誰不見了兒子都來找我要?”
聽聽,這是什麼話?
盛左爲之氣結。
如樂婧所言,他是絞盡腦汁,費了很大一番的周折讓人弄到了樂寶兒小朋友的一些東西去做鑑定,可鑑定的結果顯示,樂寶兒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他們兩個之間壓根沒有血緣關係。
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但是,他萬分確定以及肯定樂婧肚子裡生的那一個孩子是他的親生兒。
所以這隻能說明兩點,一:樂寶兒是假的;二:他找人弄來的小寶兒的頭髮、指甲和唾液等物都是假的,並非小寶兒的東西。
爲什麼如此篤定?
因爲他們一直在一起!中間並沒有分開過,而樂婧逃離他的身邊時,孩子都快了臨盆,也就是離她要分娩的預產期沒有多少天了。
樂婧在懷孕的期間是有逃跑過一次——但那時她已大腹便便,而且她逃跑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在他的裝可憐下,律驍幫他把樂婧找了回來。
所以除非樂婧沒有把孩子生下來,只要她生那就是他的孩子!如假包換。
但是這一點律驍可以幫他證實。
現在,律驍已經跟他吐露了實話——爲了報復他當初的所作所爲,他不但幫着快要生產的樂婧躲避了他追蹤,而且還親眼見過剛出生的樂寶兒,孩子很健康,樂婧照顧的很仔細。
所以他只有再次來找樂婧要孩子。
但是樂婧可沒有這麼好說話。
她當即把臀下的老闆椅朝後面滑動了幾步,離書桌遠了一點,然後十分慵懶地靠着椅背看着他:“何以見得就是你兒子?元凌是我跟別人生的不行?隔壁的老王也有可能啊。”
樂元凌,元有頭、首、始、大的意思,而凌則比同“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小山”。
這名字既可以說元凌是樂婧的第一個孩子,老大,又可以說他是帶領樂家走向繁榮與輝煌的新始人,首和頭,且具有登到高處,俯瞰天下的意思——寓意不可謂不深也。
此名字是樂潼拿了樂寶兒的生庚八字,專程在乾市去求了巫婆的爺爺給其取的一個大名。
樂婧原本想叫姐姐取,但是樂潼自知沒有這方面的長才,最後還是去求了專人起名。
所有樂寶兒便有了這個名。
而樂婧本人那是長的非常出色的,她有一雙花都人公認的十分魅惑的貓眼,皮膚又白又美,發烏黑而濃密,嘴脣的顏色永遠都很嬌豔,塗不塗口紅都一樣。
她雙眉長,長的甚至有點妖冶,目光犀利而明亮,鼻挺而精緻,她眼尾妖嬈的一挑,看人時便有一股凌冽的冷豔,叫人難以轉移視線!
今天她穿了一件露背的掛脖連體褲,露出半截雪白的纖背和好看的鎖骨,以及修長纖細又白嫩的雙臂,一雙又長又細的筆直美腿卻掩藏的褲腿裡,整個人看起來性感十足,魅力四射卻又不失優雅與幹練。
盛左與她對視的雙眼微黯。
這女人美若天仙的外表下,卻是一顆吃人不吐骨頭的心臟,並且連腸子都是黑的!
他淡淡地還擊:“你硬要這樣說,到底是在侮辱你還是在侮辱我?”
樂婧纖白的雙手往真皮椅兩邊扶手的方向瀟灑的攤了攤,帥氣地開口,儼然無所謂的樣子:“你要怎麼理解都可以,反正我們兩個人三觀歪斜;人格扭曲;心靈黑暗,既沒有人格亦無道德,而且還很卑鄙無恥,所以提侮辱都是侮辱了‘侮辱’這個詞,沒必要假惺惺的裝聖人。”
“但是寶兒是無辜的!”盛左沉聲道。
他英俊而有型的臉龐在這一刻也因爲提到這個名字而顯得柔軟,光亮攝人的鷹眼裡浸潤着幾分希翼的父愛,稍顯冷硬的聲音放柔:“他還那麼小,你就想讓他沒有爸爸嗎?”
“放心吧,我會身兼母職和父職把他好好培養大的,不會讓他覺得有什麼缺憾或者生命中的愛不夠。”
“那你讓我見他一面!”盛左順着杆子往上爬。
“嘖!”樂婧似真非假地搖頭嘆氣:“都說了,他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你總執着於要看他幹什麼?你這親子鑑定也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還敢提!?
一提這個盛左便上火:“你到底用誰的孩子在冒充寶兒?”
他的嗓門一飆高,樂婧便也不客氣。
她挑着妖冶的長眉冷笑:“我兒子的頭髮多麼金貴,頭皮又是多麼的可憐,你卻要人在我兒子的頭皮上撥幾根頭髮下來,我兒子不會疼啊?那我當然不樂意了,糊弄你兩下又怎麼了?你自找的!”
她接着嗓音轉厲的反問:“他那麼幼小,話都不會說,你想在他的頭上硬扯幾根頭髮便要硬扯幾根下來,你們有問過我這個當孃的同意了嗎?”
盛左憋着氣否認:“我沒有,我也很心疼他的,怎麼會讓人扯痛他的頭皮?”
用毛髮做親子鑑定,頭髮的末端必須能看到清晰的毛囊,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頭髮根兒。
而且小baby的毛囊還沒有發育完整,往往提取不到DNA,他纔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確實讓人收集了不少樂寶兒的頭髮,但那都不是從他的頭上硬扯下來的。
他同時還蒐集到了樂寶兒的指甲和唾液,以及給他擦過鼻涕的衛生紙等等,這才一起送去做DNA鑑定,有這些,準確率還是很高的。
但沒想到卻還是失望。
都怪樂婧這個女人太狡猾了,恐怕是早料到了他的舉動,所以讓人把小寶兒的東西都換了。
樂婧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真好玩……”
她用細白的手指撐着自己額頭,笑得花枝亂顫,邊笑邊說:“都跟你說了是糊弄你的,你這人怎麼還跟我較真啊?陪你演戲我也是很無奈的,我能怎麼辦?老孃我也是很絕望呀……”
盛左:“……”真想殺了這個得意又猖狂的女人!
可是她這樣笑的很好看啊,既嫵媚又性感,妖妖嬈嬈的女人味十足,讓他的心十分的矛盾,又有有盪漾。
他雙眼冒火,又含着幾分自己都不明瞭的複雜情緒望着她。
樂婧笑夠了,她才臉色一斂,姿態閒適地看着盛左。
她此刻因爲大笑過所以兩腮微暈,雙眼波光瀲灩,脣色如火,當真豔若玫瑰,色如春曉,美豔逼人不可方物!
“盛左,別用一副受了委屈的面孔站在我的面前,沒用的!慢說兒子不是你的,縱然是你的又怎麼樣?你無非就是提供了一顆有活力的精子而已,你每天要浪費多少精子?射在浴室的牆上的都不止幾億幾億,你何苦來糾纏我的元凌?你索性把你的那些小蝌蚪都變現,然後你就有了幾億乃至幾百億的孩子。”
盛左一聽她講話便血壓狂飆,腦門子充血。
樂寶兒對他的意義遠不止這些!
樂寶兒是不同的!
他是他親眼看到他在他媽媽的肚子裡孕育,一天一天的長大,從有強而有力的心跳到小手小腳會在樂婧的肚子裡調皮的動來動去,經常和他隔着樂婧的肚皮玩耍的那麼一個小精靈。
——因爲從樂婧跟他發生關係,到他把樂婧捉住並進行催眠,然後到樂婧懷孕,以及後來她大着肚子在他的身邊,那段時間他們都一直住在他國外的莊園裡。
這個孩子是他一天一天,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看着他在他媽媽的肚了裡成長的一個小寶貝!
而且儘管那時候樂寶兒還沒有生下來,可是他們兩父子已經有過很多有默契的親子活動。
他看着他快要呱呱墜地,原本很欣喜生命的延續,可是,他驟然隨他的媽媽消失……
他痛的不行!整日像個失去兒子的父親一樣,滿世界的瘋狂尋找着他的寶貝——那種感情和心情,縱然是他以後有了別的孩子也無法替代,不可磨滅!
在那個時候,孕育在樂婧肚子裡的樂寶兒便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與他緊密相連!
所以你要他怎麼放棄這個孩子?並如樂婧說的那般輕而易舉——只當他是一顆精子……
此刻他嗓音嘶啞地看着樂姨:“婧婧,我不會放棄這個孩子的,盛家你可以毀,孩子你必須還我。”
樂婧撇了撇紅脣,再次攤手:“隨你,只要你不怕死,隨時歡迎你來迎戰。”
兩人正說着,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小baby迫不及待又很狂躁動的嬌嫩奶娃音:“咿呀!咿呀呀呀呀呀呀……咿呀呀……”
盛左耳朵尖,當即面色一變,變的非常的激動和緊張,並夾雜着幾分難以置信:“那是什麼?”
“哦。”樂婧一臉甜笑又無奈地起身,嫋嫋婷婷,千嬌百媚的走向書房的門口:“我兒子,他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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