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問:“難道你不是一頭驢子嗎?”
衛仕林這才意識到自己能聽懂驢子的語言,心想,真是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啊。這是看到了地上有兩支灰色的老鼠從他的身邊走過,看了看他們說:“這兩頭可憐的驢子,明天就要成爲人類的桌上餐了。”說完無奈地搖搖頭,對着後面的老鼠說:“還是做老鼠好,最起碼不用成爲人類的食物啊。”後面老鼠說:“也不見得,現在的人類什麼不吃啊,我們也得小心點哦。”說完兩支老鼠快速地跑到飯店裡尋找吃的去了。
衛仕林這次完全意識到自己不僅能聽懂驢的語言,而且老鼠的語言也能聽懂了,這也算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超能力啊。
驢子又問:“你在想什麼,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衛仕林嘗試着對驢子說:“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當然,我們都是同類,怎麼會聽不懂呢。”驢子說。
“哦,是這樣,好吧,我們困在這裡,明天就要成爲人類的桌上餐了。”衛仕林沮喪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是剛纔幾個人類說的嗎?”驢子好奇地問。
衛仕林很奇怪地看着驢子,心想,難道它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哦對了,它只不過是頭驢子,而我是人變成的驢子,比它要高級很多,即使高級又怎麼樣,下場和它沒有什麼區別。
衛仕林點點頭說:“剛纔那幾個人說,明天早上就要殺了我們,中午就會出現他們的餐桌上。”驢子聽後很吃驚地看着衛仕林,繼而也是一臉的傷感,“要是在驢森林就好, 人類就無法奈何我了,可是離開驢森林,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就是一頭普通的驢子。”
衛仕林聽了它的話,心裡想,我一直認爲只有人類纔會吹牛逼,沒想到這驢子也會吹牛逼啊,以爲自己的是神通廣大的驢嗎,還把綠森林說成了驢森林,看來平時小看了這些驢子。衛仕林沿着驢圈子轉了一圈,這個驢圈子的高度和驢的身高差不多,想跳出去不太可能,驢子的四隻沒有爪子根本不可能抓住驢圈子的圍欄,走到門口,門是用更加結實的柵欄做的,鐵鏈子鎖子根本打不開。衛仕林很沮喪地走回來,趴在地上,想着該怎麼辦。
這時驢子說:“你看現在我們怎麼出去呢?”衛仕林搖搖驢頭,“好好睡一覺,明天好做人類盤中餐。”說完閉上眼睛。
驢子聽到他這麼說很着急地用前腿踢了衛仕林一下,說:“你怎麼怎麼窩囊啊,臨死之情還不想掙扎,就這樣隨便讓人把你給做成盤中餐啊。”
衛仕林被它說的不耐煩了,還被它踢了一腳更是惱火,正想發脾氣,又一想,就是一頭驢犯不上和一般見識。沒有搭理它,衛仕林可不是束手待斃之驢,他趴在那裡是在想着如何逃出去,想了一會,只有等到明天早上他被放出來,他看了一眼圈子外面的有個很粗的木杆, 在木杆上有血跡,又看看地面上隱隱約約也有血跡,衛仕林心想,嗯,那裡就是他們殺驢的刑場了,到時候,我會拼死一搏, 可是那頭驢該怎麼辦,他們不可能把我們都帶出去一起殺了,我萬一跑出去了,這頭驢關在驢圈裡肯定是無法逃生的。
衛仕林站起來,見周圍沒有人監視,站直了前腿,猛然擡起後腿用力向後踹,撲通一下,衛仕林用力過大前腿沒有站穩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地上揚起一些灰塵,衛仕林慢慢地站起來,心想,驢子後腿踹人的功夫,看起來挺容易看起來也得練練啊。接着,衛仕林反覆地練習,接二連三地摔倒,衛仕林摔得不想在起來了,趴在休息。
站直一旁的驢子見衛仕林的這些動作很是奇怪,對衛仕林說:“這些動作難道你的父母沒有教給你嗎?而且這些動作也是我們天生的本能,即使沒有教給你,你也應該會呀。”說着,站直衛仕林的面前,伸出後腿噼裡啪啦地練習了幾下,衛仕林看着驢的動作,忽然間悟道了其中的訣竅,起身再次練習,果然奏效,他將驢圈子的門當做靶子,回身直踹,鐺地一聲,踹在鐵鏈子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衛仕林驚喜萬分:啊,果然練成了。這時,後門打開走出來兩個夥計,走到驢圈子前看了看站在那裡的兩頭驢,其中一個腫眼泡的夥計看了看門旁的鐵鏈子,罵道:“TMD,大半夜的還折騰,明天早上就讓你老實了。”另外一個眯縫眼的夥計打着哈欠說:“告訴你沒事,偏的讓我陪你出來看看,這回放心了吧,它就是一頭驢,門用鐵鏈子鎖着,根本就出不來。好了好了趕進回去睡覺吧。”
說着,兩個人轉身往回走,衛仕林見他們要走,突然想到一個注意,看到兩個夥計眼看就要走進後門,他擡起後腿再次用力踢踹驢圈子的門,鐵鏈子發出更加強烈的嘩啦啦的聲響,腫眼泡的夥計氣得想會走過來,嘴裡罵着:“TMD臭驢,死到臨頭了還在鬧,讓你爺爺我睡不好覺。”後面的眯縫眼也說:“拿着棍子進去揍它一頓就好了,上次殺的那頭驢也是這樣,打一頓就好了。”腫眼泡着四下裡找棍子,在牆角的位置找到了一條沾有血污的木棍,眯縫眼從兜裡拿出鑰匙,壞笑着看着衛仕林。腫眼泡惡狠狠地看着衛仕林,推開門走了進去,後面的驢子叫道:“你還站在那裡幹嘛,趕進跑回來,他要用棍子打你了。”衛仕林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向後退縮着,慢慢地退縮着,腫眼泡走進來向衛仕林一步步地逼近,眯縫眼沒有進來,他手裡拿着門鎖,靠着門旁幸災樂禍地看着衛仕林,好像準備欣賞着對他來說很刺激的演出似的。
腫眼泡已經走進了驢圈子,衛仕林停下腳步,腫眼泡一愣,他感覺到這頭驢不在害怕他,而是在憤怒地看着他,腫眼泡被衛仕林的眼神激怒了,他舉起帶着血跡木棍惡狠狠地向驢子的頭上砸去,後面的那頭母驢看到這裡不禁爲衛仕林捏了一把汗,後悔自己說了那些損失衛仕林自尊心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眼前的事情了,可是現在已經晚了……
木棍呼嘯着砸向衛仕林的驢頭,眼看就要砸到,衛仕林向旁一閃驢頭,木棍砸空,腫眼泡本以爲這一下子會重重地咋整驢頭上,就像上次他砸在同樣的一頭驢的頭上一樣,一下子造成那頭驢昏死過去,第二天早上看時那頭早已死了,老闆也省事了,直接扒皮解肉了。這次可不一樣了,木棍砸空,他差點被砸下來的慣力閃倒,衛仕林用身子向他靠的距離,猛然回身,後腿擡起猛地踹向腫眼泡了一下,隨後向後閃了一下,拉開了與腫眼泡,腫眼泡“啊”地一聲,身體和木棍一起飛向半空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正好是那頭母驢的蹄子下,母驢擡起蹄子用力踢去,腫眼泡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達到平穩着陸,又飛了起來,撞在驢圈子護欄上,平穩落地之後再也不動了。
驢圈子門前的眯縫眼將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喜劇般的變化,一般的情節都是人打驢子,一直到把驢子打死爲止,沒想到這次情節改變了,驢子將人直接乾死了,眯縫眼急忙將門關上,用鎖頭去鎖門,就在此時,衛仕林早已到了門前,找好距離,回身全力一踹,眯縫眼和門,還有鎖鏈一起飛向空中,又是一道美麗的弧線,叮噹哐當,發出了一連串的節奏,眯縫眼沒有第二起來的機會了,他躺在那不動了。
衛仕林回頭看了一眼母驢,跑出了驢圈,母驢也跟着跑出來,兩頭到了大門,看見大門被反鎖着,沒有鑰匙根本就出不去,即使有鑰匙驢蹄子也不能開鎖呀。
正在兩頭驢焦急之極,飯店的後面又開了,店裡老闆走了出來,大聲呵斥:“怎麼了,你們兩個幹嘛呢。”
衛仕林示意母驢跟着他,從房檐的暗處悄悄地向飯店後面靠過來。驢店老闆從後門走出來,向驢圈走過去,這時衛仕林和母驢到了近前,驢店老闆看到兩頭驢站在他的面前,就像債主從天而降站在他面前似的,嚇得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對驢蹄子早已到了近前,驢店老闆和他的兩個夥計一樣,從空中飛呀飛地落在了驢圈子的地上,也不動了。衛仕林走到後門,後門沒有關,他用左前蹄將門扒拉開,走進了飯店,母驢在後面跟着,衛仕林順着狹窄的小道一直走到前廳,路過廚房的時候看見地上,捆綁着一頭像是刺蝟蝟的球體動物,衛仕林上去用結實的驢牙咬斷了動物身上的繩子,那頭動物翻身而起向衛仕林磕頭,然後一轉身從後門跑了,一轉眼就消失,兩頭繼續前行看見廚房前面有兩個服務員在收拾地面衛生,其中一個正要去鎖門,看見兩頭驢子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嚇得“啊”的一聲向後退去,衛仕林用身體撞開門,走了出去,母驢跟在後面,到了外面,衛仕林迎着吹來的清爽的夜風,感受到重獲新生和自由的感覺。
兩頭驢向前飛奔着,衛仕林問母驢:“你叫什麼名字?”“你叫我冰冰好了。你呢?”“我叫衛仕林。你知道綠森林怎麼走嗎?”“綠森林?哪個綠森林?”
衛仕林看着遠方的模糊的森林輪廓,說:“就是前面的綠森林。”
“哦,那是人類起的名字,我們叫驢森林。”冰冰說。
“哦,驢森林。很有意義的。那裡都是驢子。”
“對呀,那裡是驢的天下,我們的祖先在那裡已經有幾百萬年了。”冰冰說。
衛仕林一聽,心想是不是又在吹牛逼啊。
就在兩頭驢拼命地向驢森林奔跑,衛仕林有些累了,他在與飯店的老闆和夥計搏鬥時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那幾蹄子是用盡全身的氣力,再加上一天都沒有進食了,他跑到一半的時候,大長着嘴站立在那喘着粗氣。冰冰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他問:“你的體質怎麼這麼差呀,才跑怎麼遠就累成這樣。”衛仕林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看着他,心裡想,你TMD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幹掉這幾人都是我出的力氣,你從頭到尾就是站在那看着,現在跑出來了還說我。衛仕林沒有理他只管喘氣,冰冰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唐突了,急忙說:“可能是你剛纔與他們搏鬥太消耗體力,我們到那邊休息一下吧。”不遠處有個村莊,兩頭驢走過去,村莊裡靜悄悄的,人們早已入睡,衛仕林聞到一股清新的青草味道,這些青草的味道讓飢餓難耐,他順着這股味急不可待地找尋着食物,在一家的倉房看到了打好的青草,衛仕林就像餓狼一般跑到青草前,埋頭吃起草來,冰冰站在旁邊看着,倉房裡的青草讓衛仕林吃了一大半,衛仕林這才停下來,吃完了他感覺很疲憊,一頭倒在草堆上呼呼地睡着了,任憑冰冰在一旁如何呼喚他,他就是不起來了。
第二天,清晨,還在睡夢中的衛仕林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被什麼困住了動彈不得,睜開眼睛一看,見周圍站着五六個人,正在衝着他笑,發現自己的四條腿都被繩子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