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一大亮,蘇子沁和五淵就已收拾好東西。
五淵牽着兩匹馬從馬房裡走了出來,而蘇子沁則手裡抱着包袱站在院子裡等着。
“你過來。”五淵朝蘇子沁看了一眼,自己已先走到院子樹下的墳墓前,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要幹什麼?”蘇子沁跟着走到墳墓前,疑惑地看向五淵。
“刻字。”話落,五淵便拉過蘇子沁的手,把匕首放到他的手掌上。
“刻字?是在這塊木牌上?爲什麼?”蘇子沁奇怪地看着手中的匕首,目光隨後又落在那木牌上。
五淵沒有說話,直接伸出手捂住蘇子沁的手,微微傳送一些內力,便帶着蘇子沁捂住匕首的手在空空如也的木牌上刻上五個字。
範 葉 風 之 墓
隨後又在木牌的右下角刻下一行字。
情不可屈,樂不天賜。
看到這行字,蘇子沁的心突然痛了下。
刻完後,五淵便鬆開蘇子沁的手,轉身走向在大門外的兩匹馬,邊說道:“我們走吧。”
蘇子沁沒有挪開步子,只是低頭看着木牌好一會兒,然後擡起頭問道:“我跟範葉風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用我的手去刻木牌上的字?”
天空原本整片的雲被風吹散到四處,陽光從稀薄的雲彩中慢慢透出光彩,一點點灑向大地。
五淵停下前進的腳步,偏過頭,那沒有焦點的眼瞳望向蘇子沁,沉靜地說道:“那你覺得呢?”
風迎面吹來,幾片嫩綠的樹葉慢幽幽地落下,在空中旋轉,悄悄地落在木牌四周。
蘇子沁愣愣地站在原地,腦袋有些隱隱作痛。
“我...”嘴脣微微張開,可話卻沒有再接下去。
我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到底是像五淵說的那樣根本就不認識?
還是僅僅只是認識?
再者是...
“走吧,一切重新開始,不要再回憶過,。”五淵的聲音打斷了蘇子沁的思路,轉回頭,黑亮的長髮被風吹得有些散亂,隨着雲彩地散去,陽光一點點落在那修長的身影上,就像周身罩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蘇子沁看着那走向院外的身影,腳步忍不住跟了上去。
風再次迎面襲來,那幾片落葉在木牌前打了幾個圈圈後便隨着風飛騰起來,不着痕跡地消失在天際。
葉落,情散。
話說,自從蘇子沁跟着五淵離開風雅居後,便一直馬不停蹄地趕路。
因爲蘇子沁的失憶,可以說現在最親的便是五淵,衣食住行全靠他,而且從醒來之後便一直以爲自己就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五淵形成了一種依賴性。
但蘇子沁也發現,五淵是個怪人。
就算一天都在趕路休息,五淵的表情始終如一,馬都累得在喘息,可他卻仍能一身平靜地牽着馬向前趕路。
而且夜晚從不住客棧,要不就是在破廟裡睡,要不就是在樹林裡隨便挑個乾淨的地方睡一晚。
那大而空洞的眼睛總是像有一團大霧包住一般,讓蘇子沁覺得他像個瞎子。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蘇子沁勞累地牽着馬跟着五淵向前走,看着快要暗下來的天空,忍不住問道。
從出發以來,他們便一直向北走,行了幾日,蘇子沁還未只他們到底要起哪裡,五淵也不說,就是一直沉默地在趕路。
“我們到了。”五淵停下前進的腳步。
“什麼?”蘇子沁愣了下,看看周圍的環境,除了前方是一片樹林之外,並沒有任何房屋之類特別的東西。
五淵沒有理會蘇子沁,走到樹林面前閉上眼睛,不過一會兒,周圍突然颳起大風,似有一股氣流在流動,緊接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大樹像長了腳般,開始移動,須臾間,前方一片開闊光明。
大理石的建築宮殿出現在眼前,而遠處是大片的挑花林,黛色的高山,清澈的流水。
而此時,兩個童子突然出現在五淵面前,雙雙低下頭。
“歡迎主宮回來。”
五淵朝兩個童子點了點頭,便朝行宮走去。
而蘇子沁則是被剛纔的景象驚得愣在了原地。
心中對五淵的好奇感越漸加深。
從老太婆變成美男這件事已經讓人很驚訝。
再聽剛纔那兩個小孩的語氣,似乎五淵還是前方那座豪華宮殿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