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根本沒有搞清楚什麼狀況。昏迷前出了車禍我記得的,可是爲什麼江懷宇上來就說了句:因爲這個車禍,失去了我們的孩子?
難道是我懷孕了,我在大腦中迅速的思索了一會兒,是的,我和江懷宇在一起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我至今仍然沒來過月事,本來我以爲是我這段時間的精神壓力太大了,才導致月事錯後了。
經江懷宇這樣一說我才終於警醒過來,難道我真的懷孕了,而且孩子的父親是江懷宇?
我不敢肯定這個想法我擡起頭虛弱的拉着江懷宇的手苦苦哀求着他:“請你重複一遍,你剛剛說的話,失去了我們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懷宇從我的病牀上站了起來,一隻手推着我的手,將他的另外一隻手從我的手中抽離出來,這個舉動令我心痛,明顯是要和我脫離關係的意思。
我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再一次充盈着我的眼眶,恨不得即刻奪眶而出。
“程小淼,這一次,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只最後說一遍,你懷孕了,可是因爲剛剛的車禍你流產了,對於你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爲,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他挺直了身板,丟下這樣長的句子轉身向病房外走去。
“等等!”我眼含熱淚虛弱的叫着他。
他聽到我的呼喊沒有回頭,沒有說話,只是停住腳步站直了身子,聽我說話。
“懷宇!”我依然這樣稱呼着他,他雖然是要和我決裂,但是我並不想和他就此劃清界線,因爲經過這麼多事情,我早已愛上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我懷孕了,不然我一定不會這麼不小心的!”我的眼淚終於沒能控制住奔涌而出。
他聽我這樣說,轉過身子,一步一步向我走來:“程小淼,難道你會爲了這個孩子,阻止我和潘萍兒的婚事?難道你會爲了我,放棄救你姐夫出來?難道你會爲了我們,不和劉澤濤復婚嗎?”
我聽着江懷宇字字清晰的透着埋怨和恨意的講着他說的不可能,的確如他所說,我的生活早已身不由己了,我自己的婚事早就不是我自己說了算的事情。
爲了我的父親放棄他與前夫復婚,我的確做了!爲了救姐夫不但不會阻止他與潘萍兒結婚而且我還要即將大力相勸。難道單單是因爲我們的這個孩子,我會放棄我即將要做的一起嗎?我不敢確定。
想着我媽的懦弱,我爸的貪婪,我的大姨蠻橫,我表姐的哀求,我早己亂了方寸,身不由己的我將是無能爲力。
他走到我的身邊,趴下在我的身上,整張臉貼着我的臉,從他的堅毅目光中我清楚的看到了,他恨我的事實,這份恨意顯然比我恨劉澤濤還要強烈。
“說話啊!難道讓我全部說中了嗎?”他直了直身子,目露鄙夷之色和我講着話。
我無法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因爲我不想欺騙他,但是我又不得不回答他的問題,我轉過臉不去看他。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微信提示音又響了起來,手機放在病牀的牀頭上
,江懷宇側目看了一眼,露出鄙夷一笑,將手機丟在我的胸前:“你好好看看吧!”
我掙扎着拿出另外的一隻沒有點滴的手,看了看手機,微信是我姐發過來:淼淼見到江懷宇一定要勸他和潘萍兒結婚,爲了你救你姐夫,爲了那十萬塊的好處費!
我看着手機無話可說。
“程小淼,我以爲我在你心裡一文不值,沒想到啊!原來我在你心裡還值十萬塊那麼多!”江懷宇充滿嘲諷的語調,犀利的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這樣的目光我有點招架不住,彷彿一個瞬間就能將我吞噬在目光之中,無法自拔。
“放心好了,我會達你所願,下個星期我就會和潘萍兒結婚的!”丟下這句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我的病房。
看着他訣離得背影,我的心有如萬劍穿心般的疼痛,我能夠清楚的聽到整顆心碎裂的聲音,那鮮紅的血正一滴一滴的滲透着我的整個身體。
我早已哭的絕望,我雙手掩面,一隻手掛着吊瓶,真的難受極了,我拔掉了插在我肉裡的輸液針頭,我的心都碎掉了,靈魂都不見了,我要這個軀殼有何用。
我就這樣哭的天昏地暗的,直到我將自己的眼淚哭幹,將自己的力氣用盡。我就這樣坐在病牀上目光呆滯的看着窗外。
醫院的窗外,還真是蕭條啊!落葉紛飛的。
生活就像是被風吹落的碎片,我們只能沿着風的足跡在奔跑中將未來拼湊!
突然一個敲門聲音,我回頭沒有問話,我不敢問門那邊的人是誰,我害怕極了,我認識的那幾個人甭管是誰,我都害怕此時見到他們。
那邊也沒有說是誰,門被打開,一個護士小姐拿着藥走了進來看見我癡癡呆呆的坐在牀上就說:“醒着哪!怎麼不答應一聲啊!換藥了!”
拿着藥走到我身邊,當時就傻了:“什麼時候把藥拔了,你不要命了!”
我無動於衷的看她,沒有說話。
“趕快躺下!”她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講着話。
我行屍走肉般的躺在牀上,任憑她的擺佈,隨便她是扎針還是換藥都可以。
可是她卻在我耳旁喋喋不休:“不是我說你啊,懷孕了還開那麼快的車!孩子沒有了你知道你老公多傷心嗎?那麼帥的一個男人躲在走廊一角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我們看見了都心疼!”
聽着護士的話,我心疼的更加慘痛。
一天,二天,三天,江懷宇仍然沒來看我。我在第四天的時候該出院了,可是應然沒有人理我。
我真是太可憐太可悲了,需要我的時候,我的親人們命令我馬上過去,我需要他們的時候,誰都不來,於是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站在醫院門口打開錢包一看,裡面就剩二十塊錢了,我盤算着我將來的日子該怎麼活下去,我在心裡默默的算着在江宇創工作的日子,也有一個月了,應該會有工資的吧!
於是,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江宇創律師事務所財務部的電話,問了一下關於我這個月的薪金問題
。
果然如我所願,我在工作滿一個月後應該領取月薪的,我用最後的二十塊錢打了個車,去了江宇創律師事務所。
我不但要領取我這個月的工資更要在江宇創繼續工作下去,事到如今我要活着就必須靠我自己。
進入檔案室時,小王看見我嚇了一跳:“程小淼,你怎麼來了?”
我有點詫異小王的這種反應,她應該問我怎麼纔來纔對啊!我走過去坐在小王的旁邊:“我怎麼不能來啊!”
“不是說你不能來,而是江主任說你生病了,給你請了長假!”小王放下手中整理卷宗看着我說。
江懷宇給我請了長假,難道是因爲我的小產,而讓我在家休息不成嗎?我在心底默默的問着我自己。
這時候小王將自己桌前的一堆尚未裝訂的卷宗放到我的桌上:“這下可好了,我剛剛還在發愁,這麼多的卷宗我怕自己一天整理不完,你回來了就太好了,我們一起裝訂,今天晚上就不用加班了!”
小王高高興興的說着她自己的心事,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小王急忙接起電話:“你好,江主任!”
聽她叫着江主任,我的心爲之一顫,自這幾日所發生的一切,我對江懷宇這個人還是很牴觸的,我甚至害怕見到他,但是江宇創律所我又不得不來,因爲我要生存,我必須有一個能供得起我生存的工作。
“好,好,好,江主任,您要的東西我馬上派人送過去!”小王畢恭畢敬的放下電話,擡頭看着我:“淼淼,你去櫃子裡面把潘氏集團的所有案件歸類送到江主任的辦公室,他着急用!”
“哦!”我默默的應着。
打開卷櫃,我不得不承認,檔案被小王整理的特別好,想要找什麼東西,真是一目瞭然特別清晰。
很快的,我將與潘氏企業有關的所有卷宗統統的找到,一批一批的放到我的桌前,我壓低身子看着小王:“小王,江主任要的卷宗都在這裡,要我送過去嗎?”
“快去,江主任要的急!”小王擡頭用肯定的目光看着我。
“哦!”我抱起一大堆的卷宗,邊走邊說:“也不知道,江主任要潘氏的卷宗做什麼?”
“這你都不知道,江主任和潘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潘萍兒下個星期就訂婚了,江氏集團和潘氏集團要整合海外上市啊!”
聽到小王的話我的腳不聽使喚的僵住,怎麼都邁不開步子,一瞬間手中的卷宗全部掉在了地上。
小王看到此種情景,迅速走了過來,快速的將地上的資料撿起來:“淼淼啊!不是我說你,要是身體實在不行別硬撐着,回家休息去吧!”
“不行!”我快而激動的說着。
小王擡頭看着我,我又繼續補充了一句:“我要養活我自己,所以我必須工作!”
小王抱起地上的卷宗:“程小淼同志,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看看你也年紀不小了,要是早有這種精神不早成功了,堂堂J大法學院的高材生,何必混到我們檔案管理室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