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得逞?你別忘記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青爺點了根菸,低聲道。
喻馳渾身一震,像青爺這種喜歡用藥的卑鄙小人,的確防不勝防,他已經不小心着了道了,怎麼能讓戰獄和向嘯重蹈覆轍?
喻馳沉下臉,盯着青爺的鞋頭,認真地思考着。
不知道現在已經過去了多少天,青爺雖然不讓他吃任何東西,只給他喝水,但是爲了怕他餓死,也會定時讓人給他打營養劑,只是他現在太虛弱了,如果再被折磨下去,說不定熬不到戰獄來救他……
喻馳一怔,戰獄,他怎麼肯定戰獄會來救他呢?戰獄以爲他跟別人發生了關係,用厭惡的眼光看着他,甚至,還後悔當年救了他!
又怎麼會再救他一次?
想到這裡,喻馳的雙眸黯淡了許多,心也在滴着血。
不管戰獄來不來救他,他都決定賭一把,就賭戰獄會來。
青爺咄咄相逼,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耐性了,如果他再一昧地拒絕回答軍火鑰匙的問題,再次激怒了青爺的話,說不定下一次青爺會毫不猶豫地對他做什麼可怕的事情,喻馳瞭解自己,如果被仇人那樣對待的話,他寧願去死!
現在火候也差不多了,有了前幾天不管忍受怎樣的折磨也避不作答的基礎,想必現在隨便捏造一個地方出來,青爺都不會起疑,可是如果在青爺發現他說的是假話的時候,更大的災難一定會馬上降臨。
他只能賭,賭在被青爺發現之前戰獄他們能先找到他,哪怕戰獄肯顧及一點情分,即使再不願意,也會過來救他吧!
喻馳的思緒一瞬間飄得很遠很遠,只要他給了青爺一個尋找軍火鑰匙的地方,也許青爺就不會再打戰獄和向嘯的主意了,贏還是輸,賭還是不賭,全在一念之間。
“不說嗎?也罷,你樣子也不錯,我抓你回來也不算吃虧,等我嘗夠了後,便宜底下的兄弟們也未嘗不可……怎麼樣,你們喜歡嗎?”青爺大力握着喻馳的下巴,陰惻地看着黑胖子他們。
青爺的幾個手下在這幾天已經見識到了喻馳的倔勁,如果喻馳是輕易求饒的沒用的男人,或許他們玩過就算了,可偏偏是這種錚錚傲骨,令人更想征服、更熱血沸騰,如果不是因爲青爺之前下了命令不讓他們碰喻馳,喻馳大概早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喻馳看到黑胖子等幾個男人眼中泛着可怕的綠光,繞是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不禁有些害怕,他是見識過男人那可怕的**的。
那一晚的戰獄就是那樣瘋狂地將沒有任何經驗的他給吃了,如果落到這羣人的手裡,該會是多麼的生不如死?
“喜歡,當然喜歡,謝青爺賞賜!”黑胖子不懷好意地笑道。
喻馳驚懼地往角落裡縮着,“如果你們敢碰我一下,那麼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只要你說出來,我保證你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是無比干淨的。”青爺惡毒之極地道。
喻馳聞言心中升起了無數怒焰,可恨他此刻手腳被縛,不然也不至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王青在自己的面前囂張,只能咬着牙暗恨着。
“我可以告訴你們位置,但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如果你們在找到那片地方之前殺了我,又或者...亂來的話,我保證你們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軍火鑰匙到底長什麼樣子。”
喻馳蒼白的臉在月光的照射下帶着些蠱惑人心的美,當一向強勢的人處於弱勢的時候,那種模樣很容易令人升起想要盡情蹂躪的感覺。
青爺若有所思地盯着喻馳看了一陣,隨即道:“如果你想玩什麼把戲的話,我勸你慎重,如果我派人去找了,卻什麼也沒有找到的話,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麼嗎?”
喻馳撇過頭,注視着窗外被雲層遮住的月亮,只要下定決心去賭,輸贏都是命,如果輸了,大不了想辦法自殺,如果贏了,說不定會有一線生機。
“後果是什麼自有我自己承受,青爺擔心什麼?煞費苦心地將我抓過來不就是爲了得知軍火鑰匙的下落嗎?難道你們把我逼急了我終於想說了你卻不信?那也可以乾脆殺了我。”喻馳在心中冷笑,只要看破青爺此刻的心理,不怕他不上當。
只是即使青爺上當了,只要是個謊言,總有被拆穿的那一刻。
隨着那一刻到來的會是救他的戰獄,還是人生的終止?
“你說吧,量你也不敢玩什麼花樣!”青爺冷哼道。
喻馳給出了一個十分模糊的地點,而且面積範圍很大,青爺聽後額角泛起了青筋,“你在耍我?就那一帶地方自己找?你知道那片樹林有多大嗎?”
“不知道,我從來沒去過,但少爺的確是這麼跟我說的,信不信由你,我只知道個大概,你就是殺了我,我也只能提供這樣的地點。”喻馳淡淡地道。
青爺瞪着喻馳,看來這個男人真是被逼急了,之前不管怎麼折磨都沒有說出軍火鑰匙的下落,現在竟然這麼爽快,雖然擔心那個所謂的地點只是喻馳信口開河胡謅的,但不去找找,他怎麼能死心?萬一那是真的呢?
青爺絕對不能容忍自己錯過軍火鑰匙,只要有了那把鑰匙,戰獄算什麼?戰凜算什麼?囊括了軍火界的他,纔是真正的老大!
“帶人去,按照他說的地點,仔細地找一找,兩天之內如果找不到,把他剝光衣服洗乾淨綁到我的牀上去!”青爺猛吸了一口煙,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
“是,青爺。”黑胖子嚴肅地點頭,將喻馳剛剛所說的地點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隨後對自己的手下道:“阿光阿彪比較擅長找東西,再叫幾個人,跟着我一起去。”
被黑胖子點到名的那兩個手下紛紛點頭,青爺離開了房間,那個一直對喻馳心存幻想的男人臨走前還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喻馳的臉,“小樣兒,要是找不到的話,你就準備伺候我們吧!”
耳邊傳來噁心至極的笑聲,喻馳痛恨地閉上雙眼,被手銬銬着的手腕又青又紫,但那雙拳,卻緊實有力地握着。
兩天,他起碼爲自己爭取到了兩天的生機,這兩天裡,他的性命應該是無憂的,喻馳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向嘯正命令着兩隊僱傭兵分頭尋找青爺的下落以及青爺一些主要手下的下落,一一排查後,終於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青爺和黑胖子,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去他們每天必去的‘星火’了,又比如黑胖子挑了幾個比較能幹的手下出去,聽說是爲青爺辦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些小道消息,都是喬裝成客人的僱傭兵兄弟們去‘星火’打探出來的。
“你說什麼?在北山路郊外的樹林裡發現黑胖子等人的蹤跡?”向嘯嚴肅地問道。
其中一個僱傭兵隊長點頭道:“是的,我們沒有看錯,黑胖子本人也在,他們好像在找着什麼重要的東西,夜裡的時候還能聽到他們埋怨的聲音,好像在說什麼鑰匙什麼的。”
“軍火鑰匙。”戰獄剛好走了過來,神情凝重地接過了話頭。
向嘯驚愕,“青爺想要得知軍火鑰匙的下落?可是喻馳怎麼會知道?”
“可惡!”戰獄突然一拳砸在了門板上,“一定是丁言對青爺說了什麼。”
而此時的丁言痛不欲生,他被戰獄拋棄在了英皇大酒店底層的sm俱樂部裡,頭頂似乎永遠是劇烈搖晃着的天花板,很想幹脆暈過去,可不知道他們給他餵了什麼藥,讓他一直生不如死地清醒着。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黑胖子的行蹤,他們夜裡一定會在那片樹林裡,等夜深我帶一個人過去探探路,如果好運的話,說不定跟着他們離開的腳步就能找到喻馳。”救喻馳,十萬火急,向嘯沒有空再追究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
戰獄點頭,“你去準備吧。”
看着向嘯離開的背影,戰獄卻暗自擔心起來,如果是爲了軍火鑰匙,那喻馳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喻馳既不知道假的軍火鑰匙就在丁言的手上,也不知道真的軍火鑰匙戴在爸爸的脖子上,他肯定什麼都不會說,青爺...又怎麼會放過他?!
喻馳,這一次是我戰獄,害慘了你……
夜深人靜的時候,北山路郊外的樹林裡,黑胖子坐在樹下休息,幾個男人在賣力地挖着被雪掩埋的土地,黑胖子不耐煩地罵道:“到底是不是忽悠我們的?都挖了好久了,也沒見到有!”
“您別急,不管有沒有,我們先挖到明天晚上,兩天期限一到,沒有的話我們就可以回去覆命了,那個教官就死定了……”一個男人抹了把汗水道。
黑胖子橫了他一眼,“你說什麼呢?快挖!如果能夠找到軍火鑰匙的話,我們纔是真發了,找不到上了那個教官有什麼用?到時候還不是青爺玩剩下的?沒出息的傢伙!”
“是是是。”幾個人連聲應道,更加賣力地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