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複式別墅房間裡。
青爺那已經開始有肚腩的身軀覆在了一個身體白皙嬌嫩的男孩身上,男孩看起來有些害怕,一直緊張地縮着,一看就是未經人事的少年,年齡大約才十四五歲。
青爺離開男孩的身體,粗聲埋怨道:“還是丁言好用!”
青爺握着男孩的下巴,鬧心地道:“這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裝得不錯,可惜,爺還是喜歡妖嬈的男人,你太青澀了,讓人只想粗暴地對待,而粗暴過後,就沒什麼意思了,懂嗎?”
男孩畏畏縮縮地點頭,他只是第一次到‘冰火’就倒黴地碰上了青爺,青爺那麼粗暴,而他是第一次,很疼很疼,卻又不敢叫出聲,只希望青爺不管滿不滿意,都早些放過他。
青爺冷哼了一聲,“這些年的mb沒有一個比丁言會做人……”
隨意寫了一張支票扔在了下身還在滴血的男孩身上,青爺下了牀,粗聲道:“拿着支票滾吧。”
“謝謝...青爺。”男孩抓過那張支票,緩慢地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青爺從浴室裡出來後男孩已經離開了,他心情煩躁地點了一根菸,大概是中了丁言的毒了,不管跟誰上牀都會下意識地與丁言做對比,真是個小妖精,只可惜是個沒良心的小妖精,跟了戰獄後竟然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青爺有些惱怒地想着。
這時候手機卻響了一聲,青爺看了丁言發過來的短信後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可愛的小妖精,你果然沒有令爺失望……”
青爺將信息刪除後,馬上按下了服務門鈴,守在門口的手下聽到鈴響後馬上推門進了青爺的房間,畢恭畢敬地問道:“請問青爺有什麼吩咐?”
“立刻幫我起一個叫喻馳的人的底,他是戰獄的教官,還有密切關注他的行蹤。”青爺下命令道。
“是,青爺。”青爺的手下退出去後,青爺在自己的房裡詭譎地笑了起來。
而青爺從來沒有想過丁言竟然會利用自己想要殺掉無辜的喻馳,也沒想到喻馳根本對什麼軍火鑰匙一無所知,而喻馳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仇人會這麼快地又準備向自己伸出黑手……
而此時剛抵達倫敦的喻馳神色匆匆地下了飛機,一輛黑色的轎車早已在飛機降落的不遠處等候着喻馳,司機朝喻馳點頭道:“喻教官對吧?請上車。”
喻馳點頭,神情嚴肅地上了車,車子往倫敦一處偏遠的地方駛去。
途中經過好幾個莊園,喻馳有些神不守舍,藉着倫敦基地出事,他離開了戰獄,以前恨不得一分一秒都盯着戰獄,如今卻沒有勇氣再看戰獄一眼,幸好有向嘯在,即便自己遠在倫敦,也能放心。
喻馳曾經去過倫敦基地訓練,所以對去倫敦基地的路線並不陌生,建造基地的地方一般都十分隱蔽,避免被不必要的人發現,而現在基地出事,喻馳自然心急,甩了甩腦袋,喻馳將所有關於戰獄的事留在中國,對司機道:“開快一點。”
“是。”司機踩油門加速,在平坦寬闊的道路上飛馳起來,周圍的景色也在快速地倒退。
兩個多小時後,黑色的車子在倫敦基地的門前停了下來,有駐守在倫敦基地的僱傭兵出來迎接喻馳,每個人都神情嚴肅,帶着喻馳進入基地,司機將車開進了基地旁邊的停車場停放好。
喻馳瞭解了倫敦基地的狀況後皺起了眉頭,“現在泄密的人在哪裡?有查到嗎?”
“他正準備與倫敦這邊最大的黑手黨頭目接頭,據說在今天的化妝舞會上兩人都會現身,基地裡還有很重要的情報在他的手裡,對不起喻教官,都是因爲我們疏忽大意……”一個僱傭兵道。
喻馳擡起手,“事情已經發生了,追究也沒有用,把今天晚上化妝舞會的地址寫給我,我今晚去處理,記住,這種情況不允許再有下次,否則……”
喻馳的眼神驀地變得十分凌厲,幾個僱傭兵隊長紛紛低下了頭,“是,請問喻教官需要帶人前去嗎?”
“不需要,我一個人去就好。”喻馳接過僱傭兵寫好的地址,盯着地址邊看邊道。
“那請喻教官一切小心,有事一定要及時聯繫我們。”僱傭兵認真地道。
喻馳淡淡地應了一聲,將那張紙條塞進了口袋裡,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喻馳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他轉過身,正經八百地問道:“什麼是化妝舞會?”
饒是平時總是一臉嚴肅的僱傭兵也被喻馳這句話萌到了,甚至有幾個僱傭兵已經忍不住“噗呲”地笑了,“喻教官連化妝舞會都不知道?”
喻馳迷茫地搖頭,“我又不是女人……”
“哈哈,化妝舞會是要化妝成某些奇怪的角色,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要化妝的,喻教官您竟然不知道哈哈哈……”
喻馳憋紅了臉,惱羞成怒地道:“笑夠了嗎?”
僱傭兵們見喻馳被說得不好意思了,也不敢太過分,立馬停止了笑,對喻馳道:“我覺得喻教官很適合打扮成歐式伯爵,伯爵的妝容比較好化,我們這裡的護士就能幫您化好。”
喻馳很隨意,反正他只需要藉助那場所謂的化妝舞會將該處理的人處理好,至於自己要以什麼角色出場,他倒是漠不關心。
“那就這個吧,記得給我準備服裝...還笑?再笑罰你!”喻馳冷着臉道。
幾個僱傭兵捂住了嘴,甕聲甕氣地道:“我們不敢了……”
喻馳一轉身,身後又響起了笑聲,喻馳也沒理,徑自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化妝舞會十點整開始,現在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得先去休息一下,然後好好記清楚那個泄密的人的模樣,既然是軍火基地裡混進來的叛徒,他絕對不會姑息!
喻馳洗了個澡,躺在了牀上,見牀頭櫃上擺放着醫藥箱,喻馳想起了自己腦袋上的傷,拿出了一點兒藥隨便地擦了擦。
十分睏倦的喻馳調了兩個小時後的鬧鐘便漸漸睡着了,一張柔和的睡臉帶着一絲孩子氣,只不過他的眉頭卻不知道因爲什麼而蹙着,令人有些心疼。
兩個小時後喻馳按掉了鬧鐘,專心研究着泄密的那個人的照片,因爲是化妝舞會,想找出那個人的難度會很大,難怪那個人會跟黑手黨的頭目約在這種場面上接頭。
人多、眼雜,要注意一個人並不容易,更何況到時候每個人的裝束都會很怪異,化妝或者戴面具也會遮住臉,到時候該怎麼找到那個泄密的男人呢?
唯有全神貫注地仔細觀察了,喻馳邊嘆氣邊想,又拿起了那個黑手黨頭目的照片研究了起來。
九點的時候基地的護士到客房幫喻馳化好了屬於伯爵的妝容,這個妝並不誇張,雖然眼線有些濃厚,卻更加突出了喻馳好看的眼睛,淡淡的裸妝令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立體,護士們爲喻馳化完了妝後還呆滯了很久,直到喻馳站起身提出要換衣服後,兩個護士才臉色通紅地離開。
既搶眼卻又低調的一身黑金色伯爵晚禮服穿在喻馳的身上完美地凸顯了喻馳與生俱來的氣質,彷彿真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中世紀高貴優雅的伯爵大人,他的存在,一下子令簡陋的客房變成了復古輝煌的皇室殿堂般,只需要看一眼,便再難移開視線。
很少去精心打扮過自己的喻馳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也就覺得比平時好看了一點兒而已。
喻馳戴上了屬於伯爵的黑色高頂禮帽以及黑色的手套,一副風度翩翩的上流社會的男人做派,手裡拿着一支象牙手柄的手杖,當喻馳踏出房門的時候,每個僱傭兵都驚呆了,他們向來覺得喻馳好看,可這復古世紀的伯爵打扮也太適合喻馳了,微翹的眼線,微抿的淡色雙脣,不容侵犯的冷漠高貴……
喻馳覺得大家看自己的目光都十分奇怪,頓時感覺不妙,“是不是很奇怪?要不再戴個面具?”
一整排的僱傭兵無比整齊地搖頭,“不需要,這樣就很好,喻教官,你這樣子,連男人都會愛上你的!”
喻馳的身體僵了一下,這句話能算作讚美嗎?
“謝謝了,我好像不需要。”喻馳微微皺着眉道。
一個僱傭兵笑道:“喻教官當然不需要,不過要想找一個能夠與喻教官般配的女人可不容易啊!”
喻馳沒有解釋,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很好,他想留住的也不是世人的眼光,無關男人還是女人,除了戰獄,別的人似乎很難入侵他的眼,他的心。
也許在感情上,喻馳是遲鈍的,因爲從來沒有人教會他那就是愛,而他愛的方式也不夠高明,甚至很難讓另一個跟他一樣遲鈍的人發覺,他的愛是不計較任何的付出,是哪怕對方不愛他,他也願意默默地爲對方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不能說,也無法對戰獄說出口,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做,在喻馳的心裡,喜歡就要喜歡得無怨無悔,這一場愛情的戰役,也許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輸了,在戰獄的面前,他一直是輸家,可世間卻也只有戰獄一人,能令喻馳輸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