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以前不是最想我拿下那枚戒指嗎?”英子煞被嚇得一愣。
童莫懶得理英子煞,埋頭苦找着,英子煞摸了摸腦袋,想起童莫剛剛說的話,只好也彎下身找起來。
雖然荷蘭的草原小草長得不算高,但是要找一枚那麼小的戒指也不容易,而且下游就是小溪,也不知道英子煞到底將戒指扔到哪裡了,童莫找得滿頭大汗,覺得胸前的兩部照相機實在重,便將那兩部照相機拿了下來,遞給了英子煞,淡淡地道:“幫我拿着。”
英子煞正興奮呢,童莫的照相機向來是不離身的,就算洗澡的時候也會戴着進去纔拿下來,洗完澡後照相機已經掛在脖子上了,睡覺的時候也會小心翼翼地抱着睡,除非和他做,脫光了衣服他纔會把相機放在一邊,英子煞雖然一直好奇,卻想不明白爲什麼童莫這麼寶貝這些相機,尤其是銀色的那部。
英子煞知道童莫很熱愛自己的攝影事業,但再熱愛估計也很少人做到不離身吧……
英子煞正想開機看看裡面的照片,就被童莫碰巧擡頭的眼光殺死了,“不許偷看。”
義正言辭的四個字令英子煞雙手一顫,差點兒沒拿穩相機,要是摔壞了,童莫非得跟他拼命不可!英子煞嚇出了一腦門汗,直點頭道:“不看不看,我不看。”
童莫轉過身繼續找英子煞的尾戒,誰也沒有看到,童莫的嘴角偷偷地揚起一個俏皮的笑,英子煞可很少有這麼聽話的時候。
兩人找了一個多小時,被瀟灑扔掉的尾戒總算找回來了,英子煞看着童莫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裡,越發不解,“童莫……”
“好好的扔掉幹什麼?還不如留給我做個紀念,你的自由在我的手裡,你就跑不了了。”童莫擦了擦汗,將尾戒收了起來。
英子煞深邃的雙眸一剎那間彷彿墜入了無數的星光,英子煞展開雙臂,將大汗淋漓的童莫抱進了自己溫暖的懷裡。
突然又享受到熟悉的懷抱,童莫僵住了,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懷抱,就是這股味道,明明英子煞是個玩世不恭、超級不靠譜甚至對待感情就像一坨狗屎一樣的男人,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只有被英子煞抱着,他才覺得安心。
就像得知那個女人死了的時候,童莫覺得自己不悲傷,也沒有想哭泣的慾望,卻很想很想被英子煞抱在懷裡,很想聽聽英子煞心跳的聲音,很想告訴他關於那個女人的事,那珍貴到少得可憐的關於“母親”的記憶。
可那時候,英子煞卻偏偏沒有在他的身邊。
童莫僵在空氣中的雙手終究還是纏上了英子煞的勁腰,英子煞感覺到了童莫的手,從心底裡鬆了一口氣,心安理得地將童莫緊緊地抱在懷裡。
美麗的白雲在蔚藍的天空上漂浮着,風靜靜地在耳邊吹拂,童莫閉着眼睛,很享受這一刻。
英子煞鬆開了童莫,從他的脖子上解下那條項鍊,將那枚男戒拿了下來,戒指童莫一直隨身戴着,終於被他找到了。
英子煞將沒有戒指的純項鍊戴回了童莫的脖子上,而後將相機也掛回了他的身上,拉過他修長的左手,帶有溫度的戒指抵在了童莫的無名指上。
意識到英子煞要做什麼的童莫手指突然蜷縮起來,握成了拳頭,戒指根本無法套進童莫的無名指。
英子煞眼神一黯,“童莫……”
童莫抽出自己的手,“讓我冷靜一下。”
“好,我不逼你,戒指我先收着。”英子煞無比艱難地一字一頓道,同時在心裡苦澀地自嘲:童莫大概已經對他沒有任何信心了,到底在他身上栽了多少跟頭呢?
再堅強的人也會被磨去所有的韌性,只因他當初給予對方的並不是真愛,而是無恥的玩弄,所以,不管童莫怎麼對他,他也不能怪童莫,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雖然英子煞說過不逼童莫,但夜晚的時候還是穿着寬大的睡袍敲響了童莫的房門,童莫只擡頭看了他一眼,便轉移了目光,一句“有什麼事”還沒問出來,英子煞已經不請自入,童莫發飆也不是,拒絕也不是,英子煞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童莫渾身都有些不自在,已經有一年了吧,從他離開倫敦,跟着同事們走過了將近半個地球,過了大半年,而後英子煞找過來,跟了他五個多月,轉眼他們已經在路上蹉跎了一年多,如果當初沒有離開英子煞,到現在爲止,他們已經有四年多的感情了。
英子煞已經在自己的房間洗好了澡,一進童莫的房間便習慣性地掃了兩眼,果然,童莫不管去哪裡居住,都習慣把房間弄得跟小窩差不多的感覺,每次英子煞回小窩總會感覺很溫暖,雖然小,但是卻不像別的別墅那般冷冰冰的,這裡也一樣,雖然是酒店的房間,卻有童莫的感覺和童莫的味道。
英子煞爬上了童莫的牀,發現被子裡很暖和,雖然裡面開了電熱毯,但童莫應該已經躺過了,卻還起牀開門給他,這究竟代表什麼呢?
英子煞揚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翻過了身,淡淡地瞥着站在不遠處的童莫,同樣穿着睡袍的童莫起來像個純潔的乖寶寶,琥珀色的雙眸又大又明亮,雙眼皮也很深,每當童莫擡起眼睛看他的時候,英子煞總會有一瞬間的恍惚。
“天氣好冷,所以我過來和你一起睡,過來,我幫你暖腳。”英子煞道。
童莫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沒能抵抗幫暖腳的誘惑,還是走了過去,僵硬着身體爬上了牀。
英子煞坐起了身,替童莫將兩部相機取了下來,放在牀頭櫃上,看着他長長的眼睫毛投射在臉上的扇形倒影,忍不住吻了上去,童莫閉了閉眼,沒有抗拒,也沒有迎合。
英子煞鼓起勇氣,在他的脖頸間徘徊,最後吻上了那雙柔軟的脣瓣,“童莫...好想你。”聽着童莫變得急促的喘息聲,英子煞低低地道。
童莫卻說了一句令他的心猛然墜入谷底的話。
“你...果然愛的是我的身體,算了,這麼想要就要吧,反正終究會有膩煩的一天,等那天...”童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英子煞用熱烈的吻堵住了嘴巴。
“你在說什麼,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英子煞深深地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