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裡總是會飄些清清冷冷的小雪的,蘇雲嫿看着窗外的雪,不知怎麼竟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手中的小手爐很暖和,一時之間竟是有了些睏意,可是這時候又突然想起了那個變態國師,朝顏公主十分的怕他,而且,那個變態國師又怎麼會在選駙馬這麼重要的時候離開呢?還是說,那個國師是在秘密進行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蘇雲嫿頓時有些遍體生寒的感覺,‘噌’的一下從小榻上坐起來,一時之間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趕快找到朝顏公主,一來是確保他的安全,二來就是儘可能多的打探到那個國師的事情。
蘇雲嫿這個時候只記得去找朝顏公主這件事了,根本沒有理會別的什麼,可是她的心卻總覺得像遺漏了什麼一樣的惴惴不安,但又說不上來是爲什麼,正想去找朝顏公主的時候卻偏偏遇到了從外面進來的慕容承景。
慕容承景今天在書房裡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蘇雲嫿,說好了今天把那個香料盒子拿回去的,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出現,於是他便親自送過來了。
慕容承景一推開門就看到了行色匆匆要出門的蘇雲嫿,頓時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疑惑的問道:“你幹嘛去?”
蘇雲嫿剛推看門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身影,下意識要避開,卻直接被一把抓住了,仔細一看才知道是慕容承景,又看了看慕容承景手裡的盒子,這纔想起來剛剛到底是忘記了什麼事。
這盒子香料可是那場大火中的唯一倖存的了,要是再有什麼閃失可真是要讓蘇雲嫿難受死了。
“原來是忘了這件事。”蘇雲嫿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慕容承景讓到屋裡。
“你剛剛在念叨什麼呢?”慕容承景將手裡的盒子放到桌子上,隨手爲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有些迷茫的說道。
“沒什麼,我正打算去找朝顏公主呢,你就來了。”蘇雲嫿擺擺手,把桌上的木盒子拿了過來。
“喂,我特意給你送來你就不說句謝謝?”
“你見過哪個主人和小廝道謝的?”蘇雲嫿瞥了他一眼,隨即哼了一聲。
慕容承景只想到了三個字——真傲嬌。
“對了,你剛剛急急忙忙的出門要幹嘛去?”慕容承景想起來剛剛的事了。
“我剛剛都說了我要去找朝顏公主了,難不成你是聾子?”蘇雲嫿各種鄙視。
“咳咳……”慕容承景想用咳嗽掩飾尷尬,他剛剛確實沒有聽蘇雲嫿說了什麼,只顧着怎麼調戲這個喜歡炸毛的傲嬌小貓了。
“行了,我要走了,不然一會該晚了。”蘇雲嫿直接越過慕容承景出了門。
慕容承景傻傻的在原地看着蘇雲嫿離去的背影,心想,誒,暴脾氣的女人惹不起啊!
朝顏公主的院子裡,所有的人都中規中矩的做着他們每天該做的事情,而行比以往的仔細,今天是格外的認真,不爲別的,只因爲那主屋裡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就絕對是魔王級的人物啊。
“言壯士,沒想到你傳正常女裝的樣子還不賴嘛。”蘇雲嫿調侃道。
“我那天穿吉服的時候不好看嗎?”以前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朝顏公主此時此刻竟然也是有了那些個女兒家的作態,但是看起來依舊是有些……怪怪的。
淑女一些是好事,可是和淑女風完全相反的人來做一個淑女,反而怪怪的,就好像是蘇雲嫿前世所知道的穆桂英嫁到天波府的時候被那些個規矩約束的樣子。
“咳咳,朝顏啊,其實我們可以和以前一樣相處的。”蘇雲嫿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尉遲公子,難道我們現在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嗎?”朝顏公主的大眼睛閃啊閃的,讓蘇雲嫿完全找不出理由反駁。
“咳咳……我們還是進行下一個話題吧。”蘇雲嫿終於是想起來了自己的正事,於是坐在一旁倒了杯茶說:“上次你找我的時候說過那個變態國師最近不在宮裡,所以我是來問問你他的去向的。”
“這樣啊……可是我不知道誒。”朝顏公主回答的一臉天真。
蘇雲嫿心想,自己真是對她的期望太高了,如此天真的妹子真的是不能指望她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了。
“那他在朝堂上的時候是以什麼理由離開皇宮的?”忍住一個爆慄砸上去的衝動,蘇雲嫿儘量平和。
“這個嘛……我又沒有在朝堂呆過我也不知道啊。”朝顏公主依舊是一臉天真。
算了,蘇雲嫿放棄了,她真的不應該指望這個很傻很天真的朝顏公主朝顏公主去打聽些什麼消息,估計在她的心裡就剩下了乾等着國師回來,然後原封不動的實行計劃了。
這邊蘇雲嫿正說着關於變態國師的事情,殊不知,她一直在碎碎唸的人正在做着一件日後令她後怕的事。
凜冽的冬風吹過一片沒有半片葉子的樹林,茫茫的積雪上面全都是零亂的腳印,偶爾還有些零零散散的血跡印在上面,看上去觸目驚心,令人不得不想象這裡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一場惡戰,旁邊還有凌亂了一地的枯枝斷樹,甚至在一層薄薄的雪下還有一個已經死了的黑衣人。
而離這不遠的地方正是昊金城外的飛羽山的半山腰處,那裡和這裡的情況相差無幾,只見一羣黑衣人圍着一個紫衣女子,那女子臉上蒙了一層白色面紗,目光凌厲,一頭青絲有些亂,一隻手上又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而另一邊的黑衣人也有幾個受了傷,血滴順着衣服滑落到地面上,點出了點點紅梅。兒已經是經過了一場戰鬥的雙方都在周旋着,此時的情況下,雙方就等着對方先動手。
而在這一羣人之外,靜靜地站着一個一身白袍的男人,一雙眸子就如同這紛紛揚揚的雪花,帶着微微的冷意。那樣安靜祥和的感覺彷彿是融入到了冰雪之中,可是,冷冷的話語卻在一瞬間吐出來,帶着死亡的氣息,“殺!”僅一個字。
那些黑衣人領了命令就飛快的動作起來,幾個人迅速的縮小了包圍圈,企圖將中間的女子一擊
必殺,而中間的女子也是不堪示弱,手中還帶着血液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齊齊的擋住了對方刺來的劍,緊接着一個下腰躲過了迎面而來的刀光劍影,而黑衣人沒有一擊必殺反而露出了破綻,紫衣女子順勢殺掉一人衝出了包圍,踩着輕功飛速的向飛羽山下跑去。
“國師,她跑了。”黑衣人前來複命,一雙眼睛只敢盯着地面。
“當我是瞎子嗎?跑了就去追,過來廢什麼話!”國師憤怒了,怎麼就有了這麼一羣蠢笨的手下!而那個紫衣女子已經是順着自己的目光越來越遠了。
國師鍾離合川急忙踩着輕功向前追去,而那羣黑衣人也絲毫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紫衣女子本就是受了傷如今強撐着一口氣下了山,可是身後的追兵更是十分迅速,眼看着下了山就是昊金城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被鍾離合川攔住了,後有黑衣人,前有鍾離合川,此時此刻已是進退兩難。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交出東西並告訴我這東西是誰讓你給那個蘇雲嫿的,要麼就是我殺了你然後自己拿。”鍾離合川冷冷的聲音裡是掩蓋不住的刻骨殺意。
“哼!你做夢,今天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的!”紫衣女子看着前前後後的人,渾身散發出同歸於盡的氣息。
“那就等你死了我們自己拿!”鍾離合川一揮手那羣黑衣人又開始了之前的包圍戰術,這是最後一次的截殺了,一旦這個人進到了昊金城就一定會有人接應,到時候就什麼事都晚了。
刀光劍影之中處處透露出了死亡的氣息,每一次的過招都是在生死邊緣的遊走,一個支撐不住,紫衣女子的後背又中了一劍,鮮血瞬間就流了下來,而她似乎是感覺不到痛意,反手就殺了那個背後偷襲的人,緊跟着沒有使劍的那隻手又立刻被砍了深可見骨的一刀,當紫衣女子那些黑衣人全都殺死之後,已經是變成了一個血人,手中的劍支撐着自己不能倒下,又擡頭看了看前面的國師。
就在鍾離合川要出手的一瞬間,一道青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站在國師面前,直接接下了國師致命的一招,隨即帶走了那個紫衣女子。
強大的內力連綿不絕的在鍾離合川周圍散開,被牽制到了的鐘離合川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青衣人將紫衣女子帶走。
當鍾離合川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她慌不擇路的逃到了昊金城,而這個昊金城恰好是小千秋的境內,也就是鍾離合川的地盤。
鍾離合川微微一笑,反而不着急了,因爲他想,這兩隻老鼠屎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掌控的範圍,讓他們呆在這裡反而更容易找出那個蘇雲嫿到底在哪裡!
(本章完)